自从将陈氏送去了晾平县,阮绵便每日派常欢去打听晾平县的情况。 顺带,也打听皇帝是否按时用膳和休息。 虽未亲眼见过陈氏的医术,但不知为何,阮绵对她抱有很大的期待。 一直到第十日,常欢激动的回来禀:“娘娘,晾平县的疫情有救了。” 阮绵一喜:“快具体说说。” 常欢道:“回娘娘,前几日,柳夫人开出了一张方子,给百余名染病的百姓服用,接连服了三日药,那些病人的症状明显转好,烧也退了,人也醒了。 后来,刘院令下令按那方子煎药,给所有病患服用,短短两日,许多人都有好转了。” “太好了!这下晾平县的百姓有救了!” 阮绵无比欢喜,悬了许久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看来陈氏果然医术不凡,阮绵暗自庆幸,那日相信了她。 又过了两日,齐民瞻兴冲冲跑来: “那柳陈氏不仅想出了医治疫病的方子,还给出了防患疫病的法子,这几日染病的人不断减少,城中的百姓暂时安稳下来了,不再发生暴乱了。 太好了,绵绵,晾平县保住了!” 说着,齐民瞻激动的一把将她按进怀里,抱住。 已是初夏,衣衫单薄,掌下的腰肢柔软纤细,齐民瞻有些心猿意马。 原本只是虚揽着,一时竟忍不住收拢了几分力道,又往自己怀里送了送。 鼻尖撞上坚硬的胸膛,微有些痛,周遭都是清冽的男子气息,阮绵暗自咬牙,抱上瘾了是吧? 姑奶奶的便宜,是这么好占的吗? 于是双手伸到他背后,攥成两个小粉拳,噼里啪啦的拳头就朝他背上招呼,并在嘴里欢快的喊着: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好高兴啊!太高兴了!哈哈哈.....” 察觉到她的小心思,齐民瞻无奈一笑。 “淘气!” 他也说不清楚,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她知道他的心思,却显然不想接受,但也并不排斥他的接近。 她很关心他,在乎他,但不想留下来,不想跟他有进一步发展。 罢了,若是这样含糊着,能让她自在些,他们就这样含糊着过吧! 无视鼓槌般的拳头一拳又一拳重重砸到他的背上,齐民瞻将手臂紧了又紧,身子几乎贴得严丝合缝。 砸了一会儿,阮绵败下阵来,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没想到这厮的背这么硬,真跟铜墙铁壁似的! 见她停了动作,齐民瞻弯唇一笑: “砸够了?” 头被他摁在怀里,阮绵的声音听着有些发闷: “手疼了。抱够了吧?可以放开了吗?” “不够,一辈子都抱不够,下辈子,下下辈子还想抱。” 齐民瞻在她耳边低声道,嗓音沙哑,满是浓情。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有些酥痒,阮绵轻轻瑟缩了一下: “你别这样,我......” “用膳吧。” 不想从她嘴里听到拒绝的话,齐民瞻打断了她。 抬起头,咽下喉中的酸涩,他转身朝膳厅走去。 看着他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中满是落寞,阮绵的心尖抽了抽,但没有理会。 这厮,弄得她像个负心汉似的! 明明当初说好的,她只是入宫暂住,谁让他起那种心思,这不是上赶着找不痛快吗? 活该! 席间,二人默契的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依旧会给彼此夹菜,偶尔会说一两句凑趣的话。 瞧上去,十分融暖。 饭后,齐民瞻邀阮绵出去散步。 此时草木茵茵,花香四溢。 夕阳还未完全落下去,晚风吹来,又凉爽又惬意。 边走着,想起一事,阮绵问: “听说陆才人病了,因要静养,将很多伺候的人都遣走了,还把宫门也关了,她得了什么病?你知晓吗?” 齐民瞻挥了挥手,后面跟着的常顺等人立刻停了脚步。 待又走了几步,齐民瞻低声道: “我收到的消息,是她似乎服用了什么药物,导致身子极度虚弱。 许是怕我拿她作要挟,陆家打算让她假装染上不治之症,来个诈死,再偷偷将她接出宫去,看来陆家还是很在意这个女儿的。” “当真!” 阮绵紧紧捏着帕子,脸上泛白。 瞧她这模样,齐民瞻十分不解:“你怎么了?” “她......她抢了我的戏。”阮绵喃喃道。 “什么意思?”齐民瞻一头雾水。 “原本我打算用这法子的,黄爷爷给我配了药丸,服用后能让我脉象虚弱,我就可以假装得了不治之症......然后离开宫里......” 阮绵有些失神,看上去手足无措: “她怎么能这样?这明明是我的法子,现在她用了,我怎么办?我......” 她眉间紧锁,心里无比慌乱。 原本打算过几日,待晾平县情况再好些,她就离开的。 可如今陆才人用了这法子,她还怎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