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立刻转过身,再不敢多看她一眼,逃也似的离开。 “大少,怎么了?”佣人还守着外头,有些忧心忡忡地朝房间里张望,“小愉喝那么多酒指定不舒服,醒酒汤她都喝下了吗?” 姜山山不敢正面回答,“嗯”了一声,将房门锁上,“睡下了,别去打扰她。” “这就睡了?”佣人还有些担心,“从来也没见她沾过一滴酒,怎的今天喝那么多,大少爷,小愉是不是在学校遇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 他抿了抿唇,往自己房间走。 “大少爷,我们都挺担心的……小愉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要是有人欺负她,您可得护着啊。” 姜山山的手刚落在门把上。 侧脸英俊,却没有笑意。 “没人欺负她。”他嗓音沉沉,分明听着是他有点不高兴,“今天一整天,她都开心着呢,都还有心思,帮人做媒。” “做媒?帮谁?”佣人愣愣的,正好听到“砰”的一声房门关紧,怔然出声,“帮大少你么?” …… 王祁愉一觉睡了很久。 毕竟十九岁的年纪,正是最能睡的时候。 只是宿醉喝酒,脑袋昏昏不说,连醒过来之后,也仍旧觉得脑子里面跟浆糊似的…… “疼。” 王祁愉惶惶然坐起来,睁眼看见熟悉的房间,暖黄色被褥上淡淡的小花朵,窗帘未关紧,有一些光亮从外头透进来。 “天大亮了啊。” 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早上十点。 恍惚中,记忆终于回笼。 王祁愉突然回想起来昨天发生的许多事。 “去同学聚会,吃了烧烤,玩游戏、喝了酒,哥哥来了,和张薇一起。然后……我越喝越多,后面……” 就不记得了。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哥哥抱她回家。 她锤了锤脑袋,估摸着自己这样的脾性,喝醉酒了也就是乖乖睡着而已,总不是个酒品奇差,会发酒疯的那种—— 等等! 她刚掀开被子想下床。 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凉飕飕的! 她没穿衣服!! 王祁愉顿时都懵了。 “我衣服呢?!!” “叩叩叩”门外很快响起敲门声,本就担心了一夜的佣人早早起来,听到动静便立刻走过来,“怎么了小愉?” “出什么事了?” “你开门,有什么就和陈姨说。” 这种事怎么说! 王祁愉看着自己什么都没穿的上半身,满脸惊慌无措。 还好。 裤子还在。 身体也没觉着哪里不舒服。 不是最坏的那种情况。 那……谁好生生的,把她衣服脱了干净? “小愉?”门外陈姨还在催促。 王祁愉却立刻反应过来,扬声拒绝,“我没事的陈姨!我刚醒有点头疼,待会……待会想吃你做的鱼头豆腐汤!” “原来是嘴馋了呀,没问题,陈姨这就去给你做啊。” 脚步声逐渐走远。 王祁愉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想不起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脱掉自己衣服的人,大概是陈姨?或者梅姐? 总不能是哥哥吧! …… “哥,你怎么这个点还在家里?”王祁愉一万次懊恼自己早不出来晚不出来,怎么刚好卡在他出来的瞬间打开了房门。 两人好巧不巧对上了。 “我、我昨天其实……” “昨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姜山山抢白,眸光里有一闪而过的急迫,根本不给她往下继续说的机会,“你都忘了吧。” 说完,便转身立刻下楼。 他看都没正眼看她一眼。 王祁愉“哦”了一声,只能乖乖跟在他身后走下去,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心中多少还有些憋闷。 “大少爷,不吃点东西吗?” “不吃了。”他难得一次睡到这么晚才起床,却连早餐都不吃,得是多生气啊。 “那晚上回来吃饭吗少爷?” “再说。”空气里远远飘来男人的回应,而后便看见他驱车离开了厉家。 王祁愉顿时低下了头。 是了。 昨天自己闹那么一出,既不听话,也不规矩,他指定是不高兴的。 原本因为自己表白,他就已经半个月不理人了,这下,估计更讨厌自己了。 呜呜。 王祁愉想哭。 “小愉,你哭什么?” 她已经失魂落魄了一整天,躲在房间里哀悼自己逝去的爱情。 一直到下午,林童的电话打过来,她一听到声音,就忍不住呜咽了起来。 “哎哎哎?怎么还越哭越厉害了,怎么回事呀?昨儿个你不是说出去和同学聚餐么?我正好问你来着,怎的我在你们班张薇的朋友圈里,看到了哥啊?” “呜呜……” “别光顾着哭,好好说话!” 王祁愉这才抽了抽鼻子,尽量捡重要的说,“他和张薇一起来的!张薇坐在他身边,给他倒酒,他都喝了!他还吃了张薇拿的牛肉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