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教主慎言!”曲梁脸色一肃沉声道。 “你不必再叫我教主,否则以你刚才战前替敌人求情之言,我便杀了你。”钟云收敛笑容淡淡道。 他说罢便要离开下山而去。 “钟云!还我一家命来!”一声满腔怨毒愤怒的声音响起,人未至声先到。 一道剑光划分四道,飘忽不定从不同角度向钟云杀来,冷冽剑光呼啸作响,持剑之人华服锦衣看模样三十有余。 锵! 钟云脚步不停,随手拔出魔刀向空中一挥。 马武身形似失去动力般,直直坠落地面,身体瞬间化作两半,两只眼珠愤怒瞪着天空死不瞑目。 钟云搂住绿竹施展轻功快速下山,白茵紧跟其后。 曲梁站在原地表情变幻不定,最终还是深深叹了口气。 “你莫不是以为随便找个教主,便能让两宫重新回教?”老妪看着曲梁冷笑一声,便拄着拐杖返回山门。 就在这时。 砰! 一直站在旁边,静待局势的老仆突然倒在地上,身躯倏地裂成两半,滚滚血水喷涌而出。 如此突然一幕,将附近众人吓了一跳,纷纷惊呼出声跳离原地。 姬布此时正昏睡在雪白大氅上,可渐渐众人也发现了不对。 一条发丝般细的血线从其脖颈迸射,大氅也渐渐被染红。 “钟云,你找死!”剑雪夫人厉声尖叫,由于愤怒双眼充血通红。 “哈哈哈,景王屡次找我麻烦,先杀他一个儿子助助兴!”钟云的声音从山下远远传来。 “传令下去,雪月宫召开武林大会,与武林同道一起铲除钟云这武林败类。”剑雪夫人冷冷开口。 “你雪月宫真要如此做?”听闻此言,曲梁忽冷冷看向剑雪夫人。 面对一名天人境的质问,有自家天人境撑腰剑雪夫人毫不示弱,淡淡道:“这是他自找的。” “你要解散天魔教?”绿竹小声问道。 她跟着暗卫众人一路来到燕州,最是知道众人为天魔教花费了多少心血,故而她忍不住有此一问。 “我只是不做那些老东西的教主,以后江湖只有一个天魔教,那就是我的天魔教。”钟云哈哈笑道。 刚才连杀三人,竟是一年寿元也无,当真是晦气。 此地离燕城已是不远,钟云再次打马上路。 忽的一道人影似大鸟般从后面赶上,直接跃上马车,来人正是墨阳。 “小子,你真不愿做教主?”墨阳并未开玩笑,神情严肃道。 “教主我自然要做,不知墨前辈可愿入教?”钟云在此邀请道,此次他神色亦是郑重无比。 “我本就是教中之人何来入教?”墨阳一愣,随即纳闷道。 “此教非彼教,你若愿,本教主可许你护法之位。”钟云继续道。 墨阳陷入沉默久久无言,过去许久他才道:“这或许也是个重新出世的办法,只是许多老顽固不一样同意。” 说罢他便施展身法离开了马车。 燕城。 咚咚锵!咚咚锵! 马车刚进城,就听到一阵锣鼓喧天的声音。 一队迎亲队伍浩浩荡荡从大街穿过,沿街所过之处都分撒着喜钱喜糖。 大马脖子上绷着个大红花,新郎官面如冠玉长得一表人才,脸上满是笑容。 钟云连忙将马车驶到一旁让道,队伍旁边有人上前抓了一把糖果分给绿竹。 “怎么?你也想嫁人了?说起来你好像也不小了。”白茵葱指一点绿竹脑袋笑吟吟打趣道。 “呸,本绿竹才不嫁人。”绿竹傲娇嗔道,说着余光偷偷瞥向钟云,似怕被发现很快又将目光收回。 她这小动作哪里逃得过丹海境的眼睛,白茵顿觉有趣不由哈哈笑起来。 绿竹又羞又恼,气得直接给白茵挠痒,两女顿时打闹起来。 燕城又称燕州城,不愧是一州之军政要地,城中繁华虽远不如京城,但相比其他县府却是好上许多。 钟云三人在客栈吃过饭后,就开始去找了伢子准备购置房子。 “狗官,为何要买宅子。”绿竹疑惑道。 虽说现在并不缺银子,但也不必为了这段时间住得舒坦直接买宅子吧。 “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估计都要在燕城了。”钟云解释道。 这里作为一州最大的城池,想要掌控整个燕州无论如何也避不过燕城。 “这宅子是前任刺史所留,后来他到京城做官便留了下来。”伢子脸上露出些许不耐烦。 逛了一大圈,终于见到一处满意的地方,府宅中许多家具一看就时常有人来大理。 抄了几次家,摸尸又得了不少,钟云根本不缺银子,他大手一挥就将这处宅子定下。 三人开始忙碌搬家,置办家用。 “你为何还不离开?”钟云终于还是忍不住看向白茵问道。 “怎么你要赶我走?”白茵清冷眼眸露出一丝狡黠,笑眯眯道。 “随便你,反正在我身边就得替我办事。”钟云瞥了她一眼,感觉这女妖精最近变化有些大,越来越有人味了。 虽不知她打的何算盘,不过有个丹海境打手钟云自然没有赶走的道理。 金乌西坠,天幕渐黑。 高府早早便已将灯笼点亮,府中欢声笑语声依旧。 “高兄先去洞房吧,别让新娘子等急了。” “是极是极,春宵一度值千金,酒咱们改天再喝。” 高平在众人哄笑声中向后宅走去。 吱呀一声,婚房被其打开。 高平正欲转身随手把门关上,忽的就觉身上一麻,浑身力气使不上来,喉咙也发不出声音。 只见一道人影从起身旁走进房中,随手将门关上。 那人缓缓走向做床上的新娘,烛火被他路过之时一口吹灭。 突如其来的一幕,高平瞬间酒醒大半,他鼓动全身力气想要大喊却无济于事。 那人始终背对着他,让他无法看清其相貌。 高平也是有修为在身之人,但凭借他内力境的修为却无法冲开被点的穴道。 房中光线顺然昏暗,但他依稀见到新娘的红盖头被那人掀开... 不多时,床榻开始摇晃起来,如泣如诉的声音响起。 高平目眦欲裂额头青筋暴起,他双眼通红死死盯着摇晃的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