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隐隐泛白,最黑暗的时光即将过去,但,也可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深海大佛望地上苟延残喘的保安,道:“我所料不错,你的境界只是一个大家吧?以大家境有如此强悍的战斗力,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人,你真正的实力只怕已宗师无敌了,你若愿臣服,我可收你为徒。” 阿呆无声的笑了,他忍着剧痛从地上爬起来,默默看向旁边的河流,远处传来老式破船柴油机的噪音,勤劳的人们已经开始工作了,但他们想不到离此不远处,正有人在生死间徘徊。 阿呆轻轻喘着气缓解着胸部的剧痛,但脚下浓重的血腥味提醒他,血再这么流下去不用深海大佛动手,自己就一命呜呼了。 不多时,阿呆抽搐的身体安静了许多,身体由剧痛变得麻木,起码能正常说话了,他道:“做你的弟子行男娼女盗之事吗?你就不担心哪一天我变强后把你做了。” “迂腐、这个世道有实力就能得到一切,你口中的男娼女盗也只是闲暇时的消遣而已,想做大宗师的弟子是无数人求都求不来的,现在机会在你眼前,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至于弑一个大宗师师父,你异想天开了。” “放她走,我答应你。”阿呆指向向思思道,小丫头心里一颤,你都这样了还护着我干什么? “你若愿臣服于我,便将她送出,这是投名状。”深海大佛淡淡道。 “我可以考虑吗?” “我给你一刻钟的时间。” “好。” 阿呆默默的思索着,保安大叔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向思思紧张的望他,东方鱼肚泛白,河面船只逐渐多了起来,稍显明亮中,向思思看到保安大叔嘴边还在滴血,他的脚下湿乎乎一片。 瞬间,向思思不再好奇那个答案,望深海大佛道:“你放了他吧,我跟你走。” 深海大佛只是望着阿呆,不为所动。 阿呆望向思思,道:“你考虑清楚了?” “就当还你人情,两个人死总比一个人死好,不是吗?”向思思强颜道。 阿呆沉默,良久他抬头,艰难挤出一个字,道:“好。” 向思思的心空了,尽管知道保安大叔的决定迫不得已,但深深的失落感还是涌上心头,或许永远不会抛弃自己的只有父母吧,小丫头不想再说什么,默默向深海大佛走去。 但被阿呆拉住手,他搂着她的腰,道:“我送你过去。”说罢,猛然转身一甩,将向思思扔到一艘极速驶来的快艇! 同时手中一撒,自己一跃而起向快艇冲去! “竖子敢尔!”暴怒的深海大佛只见快艇载着两人呼啸而去,阿呆远远对他竖起中指。 …… 此前,沐青山给他发了一个地址,阿呆虽不解,但相信沐青山的为人,所以,他带着向思思过来了,但不想被深海巨佛挡住去路,阿呆一度怀疑是沐青山在陷害自己,故而他想办法突围,只是没想到被向思思拖住,重伤之下,他想明白一件事:连裴家都没有合适的人手来接应自己,沐青山能依仗谁? 随后他明白了,他选择相信沐青山,好在此地离约定的地点不远,在阿呆拖延时间下,终于看到那艘带着记号的快艇。 而向思思穿的是阿呆的保安服,口袋里是曾倩儿遗落的毒粉,阿呆搂她的时候顺手掏出一撒,果然,不知为何物的深海大佛急速后退,他这才有机会带着向思思跳了上去。 此时,阿呆喘着粗气,浑身剧痛,快艇中两个人,一人驾驶,另一人走近,他手提一个医疗箱,嘴边戴着口罩,脸庞被一副鸭舌帽遮住,阿呆看不清他的真容,但身上散发的气质绝对是军队里走出来的。 鸭舌帽将阿呆平放在快艇中央,望着胸前深陷的部位,眉头皱起,道:“伤的好重啊。” “先不要管我,我问你,有没有办法把我们送出深海?” “我能把你们送到一个安全的住处。”鸭舌帽道,像是怕他不信般,又说了一句:“绝对安全!” 阿呆闻言突然怔住了,他呆呆望着即将升起的红日,眼中有丝丝水雾,良久,他望向思思,道:“丫头,你愿意跟着我东躲西藏还是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大叔,你可不能丢下我。”向思思强颜道。 鸭舌帽不解望着他,道:“你是有什么顾虑吗?还是对我们有所怀疑?说出来我们会让你相信。” 阿呆强撑着坐起来,道:“没有顾虑,我们还有事情要办,找个安静点的岸边,将我们放下来吧。” “你现在重伤在身,带着一个小姑娘在深海可是寸步难行,有什么事不能养好伤再办?干吗非急于一时?” 我是没脸见她啊,阿呆叹口气,道:“确有紧要的事要办,麻烦两位大哥了,找个人少的地方靠岸我们下去。” 鸭舌帽闻言不再多说什么,走到一边拨出电话,挂断后,找了个岸边停下,阿呆走出快艇的时候,鸭舌帽将医疗箱递给他,道:“当年的事她不怪你,她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阿呆点点头,默默走下快艇。 鸭舌帽眼神复杂望着他重伤的背影,长长叹口气离去。 阿呆环顾四周,这是一处破旧的工厂,很安静,想来工人还没有上班,他走到一处角落打开医疗箱,发现里面除了纱布剪刀等医疗设备,还有两件衣服。 “丫头,转过头去。”边说着,阿呆解开扣子,向思思知道他要做什么,乖巧的转过身。只是随着嘶嘶的声音响起,向思思又好奇的望过来,随即眼睛瞪大。 保安大叔身上居然被厚厚的东西包裹着,阿呆望她,笑笑道:“小女孩望光着身子的大叔羞不羞?” “不羞。”向思思望他浸满鲜血的橡胶,那里有两个深陷的手印格外醒目,她抽抽鼻子道:“大叔,我帮你。”说罢,上前轻轻撕扯着阿呆的橡胶。 只是当阿呆的上身完全裸露于空气的时候,向思思望着他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疤,吃惊的捂住嘴:大叔,你到底经历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