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 孙世明屏息聆听,什么都没有听到。 在内力的冲撞下,罗星河的双手也终于能缓慢活动,一只手微微抬起,向孙世明摆了摆。 孙世明虽疑惑,倒也配合,一言不发地看着罗星河。 声音是从罗星河的左边传来,也就是说那堵石壁后有路。 “怎么样?大主人怎么说?”一人催问。 另一人回答,“大主人说,可能是仙主出事影响了药师,让我们等候消息。陈佑那边如何?” “那家伙一问三不知,只说自己原本在书院里的住处睡觉,一觉醒来就到了我们手里。中间发生过什么,丝毫未觉。” “我去书院查看过,大门完好反锁,门守也未觉察有异,他的住处也无外人潜入迹象。” “那家伙没本事独自出门,是什么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带出,扔在半路?怎么偏偏扔在那里?故意等着经过此处之人发现?” “那时会经过的只有药师!若非等不及药师,我们的人也不会多走一段路,跑到那里。大主人怀疑有人掌握到药师动向,故意拿姚斌外甥陈佑敲山震虎!” “我们不是还抓到两人?他们不是陈佑留下的尾巴?” “呵,你以为利用陈佑的人这么容易被抓到?那两个人,一个是县衙捕头罗星河,也是杜言秋的狗腿子。另一个,大主人从他的随身玉佩上雕刻的名字识出,此人应是县学教谕孙世明。” “我就说瞅着那人不像是个练家子。姓罗的跟来也就罢了,关县学的教谕什么事?他怎么会跟来?” “大主人也很奇怪。不过断定这二人绝非将陈佑丢在路中之人。不是说罗星河跟在孙世明身后么?罗星河可能是为打探孙世明,意外遇到我们的人。可又奇怪孙世明怎会落入罗星河的眼中,他怎会跟上我们?” “到底怎么回事?”这人听得很是头大,“那是何人把陈佑丢下?邓毅已死,尸首却被盗。难道是那盗尸贼?可是为何平日不盯着陈佑?若留意得紧,岂能不知是何人下手?” “别提了,大主人也很恼火!”此人的声音中也透着不快,当年留陈佑一命,就是想拿他做饵。可是几年过去也没动静,谁还有心日日夜夜盯着他?一个双腿残疾的废物书生而已,能做什么?想是没人看得上他,懒得在他身上耗费功夫。谁知此人还能这么被人利用!” “肯定并非临时起意!即便不知陈佑是被何人掳出书院,那也能先打探一下陈佑这些日子可有什么异常举止?书院那么多双眼睛,说不定有人恰巧看到。” “这还用你说?以陈佑失踪的名义,书院山长楚凌安已找人询问。据悉,陈佑近两个多月几乎没有离开过书院。仅有两次出门,一是他父亲生辰,回去受陈家人的虐;还有一次是去买墨。其他时候除了读书写字,就是在书院侍奉那些花花草草,调制花茶。哼,依我看,此人身子残,性子弱。哪像个能成事的?利用他的人为图安全,也不会让他知道什么。” “那大主人的意思,我们该如何处理陈佑这家伙?” “大主人说,若从他口中问不出什么,就把他送回书院。至于接下来如何,静观其变。” “那另外两个人呢?” “大主人说,如今杜言秋接手县衙,他狗腿子没了消息,肯定会借题发挥。此人已落入我们手中,便不好放出去,想个办法让他死在龙王庙,挡住杜言秋的手!” 呵? 罗星河听得暗自冷笑,这是计划让他这个与姜家沾亲的人去延续姜家诅咒啊!打着龙王爷的名义,想先下手为强,给杜言秋使绊子。 等等……他这么想,不就等于默认自己真是杜言秋的狗腿子? 等脱身后,这笔账可得跟杜言秋计较一二! 接着又听那俩人继续谈论。 “那个县学教谕呢?” “大主人让仔细问清楚他,究竟为何会半夜出现。然后再做定夺。” “好,等我先填饱肚子再去做事。你这是捎回了什么?” “猪头肉、油炸糕,葡萄酒。” “太好了!成天在这不见天日的鬼地方呆着,想尝尝外面的美食还得靠兄弟照顾。多谢了!” “你先吃,我去瞧瞧那些山兽。” …… 听得一人离开,一人开始吃喝。罗星河神色暂时放松一些。 对面的孙世明看着罗星河脸上神色一抽一抽,恢复了平静,方小心开口问,“罗捕头,听到什么动静?” “似乎有脚步声,以为有人来,却又走了。” 罗星河轻巧搪塞,一边试着活动双手,一边问,“你说陈少杰告假相亲奇怪,那你身为教谕就可随意离开县学?” “自然不可。我是为拙荆寻医问药出门。之前我与罗捕头说过,拙荆脾胃虚寒,时常不舒服,偶尔病发难受得很。为帮拙荆去除病根,我常与人打听。但凡听闻哪里有方子,不论何时都会寻去。此番离开县学,与夫子们也是这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