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宁自觉平白被骂,心中有气,却又不敢发作。 小脸紧绷绷的哼了一声:“我瞧着世子爷甚是疲累,还是好好歇着吧,改日得了空再来瞧您!” 莫以宁动作利落将食盒收拾好便要走人。 临走时她望向长风道:“一会儿我出去了,你便可去院门口那边大声叫唤,就说我将世子爷给气昏了,立时便去叫大夫可好?” 长风眨了眨眼,慢慢的啊了一声,视线慢慢的瞟向谢明矅。 “不!好!”谢明矅闻言敲了敲扶手,偏不叫她如意。 莫以宁气的磨了磨牙,冷笑一声:“长风啊,世子爷若不叫我多气病几回,你平白无故的怎好请个大夫回来长住!这岂非叫人心生疑虑?” 长风心中一凛,正色行了个礼:“是!属下必定遵照夫人的吩咐行事!” 谢明矅立时便摆出个臭脸,瞪着长风。 “世子爷,别闹,事关重大!”长风不惧他的臭脸,只小声劝道。 莫以宁这才昂着脑袋,对着谢明矅挑了挑眉,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两人望着莫以宁潇洒离去的身影,一时间俱没作声。 长风打小就服侍谢明矅,他是真恼假恼,长风焉有不知。 只是谢明矅中毒的日子久了,毒发之时备受折磨,便有些喜怒无常。 他心绪不佳,众人见了他也只余畏惧,殊不知昔日里他最是爱玩爱笑。 可今日的世子爷竟难得的生出了孩子气,这个世子夫人说不得还真就是世子爷的福星呢! 谢明矅却是有些出神,喃喃自语:“金戈铁马,气吞万里……” 这确是他心之所向,过了半晌他方回过神问道:“你说,她是真的那么想的?还是,还是在哄骗于我?” 长风坚定的说:“不会!世子夫人说的清清楚楚,打算的明明白白,怎会是哄骗?她不是说了,她的荣辱可是系在您的身上!” 他愿意相信,世子爷总会有好起来的那一天。 如若是哄骗,那,那长风也只盼着她哄骗世子爷的时间更长久一些。 他拿了个不厚不薄的披风,搭在世子爷的腿上,又凑着趣道:“说不得,世子夫人还当真是您的福星呢?” “唔!”谢明矅想了想莫以宁方才神采飞扬的模样,勉强道:“瞧着还行,心眼多了些,脾气差了些,个子矮了些……” 活似个棒槌,嗯,倒像是长了心眼的棒槌。 长风望了望天,这话可千万不能叫世子夫人知晓了。 世子的手下办事果然牢靠,只莫以宁午睡到起来的那会子功夫,整个侯府都传遍了,说是新进门的世子夫人险些将世子气死,世子那边急请了大夫过府。 赵氏约摸是心中畅快,还遣了身边的丫鬟银烛特意过来安抚莫以宁。 可那会儿莫以宁正睡的香甜。 文心只得推说,世子夫人天未亮时便起身为世子准备糕点,谁知世子不领情。 世子夫人回来后,伤心欲绝连午饭都没用,只哭得昏睡过去了。 听了文心的回话,莫以宁甚是满意。 再想想那赵氏和徐嬷嬷还不知得乐成什么样儿,她总算是能消停几日了。 莫以宁打了个秀气的哈欠,捧着蜜水一点点的啜着润嗓子。 每回睡的太香太久,便口渴的厉害。 待她略醒了醒神,浅月又来给她回话。 “咱们的小厨房既然能用了,我便跟去大厨房里的何妈妈说了,她说咱们院里的份例每日就让采买那边送过来。 我想着,虽说是徐嬷嬷行的方便,但这人与人的交情可是咱们自己的。 我使了银子请何妈妈她们吃酒,只说因着世子爷的缘故,暂且使着小厨房,日后还是要归过去的。 管厨房采买的是刘妈妈,为人倒是客气的很,我想着既是采买,日后少不得麻烦她。 正好听说她家大女儿定了亲,文心便让我拿一块大红的缎子并一支珠钗给了她,刘妈妈欢喜的不得了,说是正好给她女儿做衣裳和嫁妆呢。 今日送菜来的是两个妈妈,那些菜瞧着都水灵灵的,只不过费了几个打赏的钱!” 莫以宁笑了笑:“做的不错,咱们无权无势,没根没基的,想过的舒坦用银钱开道也是没法子的事了。多交些朋友不是坏事,你心里有数就行!” 文心掩口直笑:“如今浅月可是长进了。” 浅月闻言立时便喜气盈腮。 笑过之后文心方道:“昨儿二小姐让我理了理院里的人和活计,这会儿子也没别的事,我说给二小姐听听?” 莫以宁自是应了,听过之后心里也有了数。 宝华居里的主人只有莫以宁一人。 大丫鬟有四个,文心、浅月、墨香、挽星。 小丫鬟有六个,银菊、玉竹、秋兰、青梅、春杏、夏莲,原是侯府里的人。 有四个妈妈,丁妈妈和万妈妈是从莫府里过来的,李妈妈和苏妈妈原就是侯府里的人。 文心管着莫以宁的库房登记,衣裳和首饰这等贴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