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眼中带着些许的责怪,小声斥责:“不得对世子夫人无礼!” 莫以宁未免有些尴尬,她心里的话本子可不是这么编的。 这随随便便就能登堂入室,势必会拔高赵氏对她的期许呢。 要再过的几日,那赵氏拿给她一包毒药,要她下到世子嘴里,这可如何是好? “世子夫人,请!”不卑不亢的长风躬身道。 莫以宁踌躇了一小会儿,只得硬着头皮进去,两个丫鬟自是不让进的。 “无妨,你们且候着便是了!”她交待好后,便接过食盒跟着长风进院去了。 无忧拿了银子心里的气也没消,作出一副凶狠狠模样瞪着浅月。 没有莫以宁的吩咐,浅月倒是不开口了,只扮着鬼脸气他。 挽星只得尴尬的赔着笑脸。 这院里种着木槿紫藤之类的树木,郁郁葱葱也是生机蓬勃。 莫以宁往院子里走上一段就瞧见了谢明矅,他坐在高大的座椅上,稍稍抬着头,拿手挡着阳光,从指缝里望着天上的太阳。 那日她是在烛火下见到谢明矅的。 可这会子才发觉,阳光下的他皮肤白的刺眼,那双眼睛却是漆黑如墨。 谢明矅比那晚见的越发的冰冷:“你要见我?何事!” 莫以宁张了张口,艰难的解释道:“原是做场戏,我来这一趟,给世子爷送些糕点尝尝,算是我的心意。 世子爷不叫我进门,那我过上几日再来便是了。” 见他脸色不好待要发作,莫以宁急忙忙道:“世子爷可是说过的,允我便宜行事呢! 以宁思虑了好久才挑了这个时辰,既不耽搁早饭也不耽搁午饭,更不会误了午睡的时辰! 我来一次,世子爷便能清静好些天呢!” 话都叫她说完了,他能说什么。 谢明矅瞧她今日的装扮,倒比那夜初见时顺眼的多。 再多看一眼便发觉,这人不仅眼睛生的好,连眼睫毛也是扑闪扑闪的。 他随意的问着:“什么糕点?” “茯苓糕!”莫以宁愣了愣,飞快的打开食盒。 她拿个食盒不过是做个样子,谁料他还当真想看。 长风生恐世子爷吃了她带来的食物,连忙立到跟前。 谢明矅只扫了一眼,便眉头一拧,嫌弃不已:“拿走!丑陋! 这样的东西,咳咳咳,不准再拿到本世子跟前现眼!” 莫以宁难免委屈:“原本是不打算拿到您跟前的……” “那你是说我做错了!”谢明矅似是不满道。 还未等她开口,那世子便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叫她光听着都觉得难受的紧。 她望了望天,总算是有点明白侯爷的感受了。 这金尊玉贵的世子爷跟纸糊的一样,说不得碰不得,风吹吹就坏了,这谁惹的起。 她正了正面上的神色方道:“我的错,是我做错了! 怎么能是世子爷错呢?世子爷是对的!世子爷永远是对的!” 谢明矅接过长风奉与他的青花白底水杯,抿了口水,缓了一缓才定定的望向她。 这人说的听着像是好话,偏又觉得她是在讥讽自己! 他靠着座椅的扶手,微微喘息,那眼睛似闭非闭,脸上带点咳嗽过后的潮红,竟是、竟是有些动人的模样。 嘶!莫以宁立刻收回了自个的目光,生恐叫那世子发现了,那必是要恼羞成怒的。 她脑中胡思乱想着,嘴上便说漏了嘴:“世子爷的毒不是在骨髓里吗?何时进到肺腑里去了?” 这下可好,连那长风都用不满的目光望向她。 谢明矅更是斜睨了她一眼,冷笑道:“呵,倒叫你失望了,本世子的毒才到肺腑里,还要些时日才能进到骨髓里! 你记得,下次在糕点里放些毒药,那便快了!” 说到后一句,竟是一字一顿,可见是气狠了。 天地良心,她发誓她只是真心的关怀世子。 莫以宁生恐他又咳个半死,立时便认错:“我错了,是我的错,以宁不过是嘴笨了些,却是一片赤诚之心关怀世子爷的身子,关心则乱绝无诅咒之意。 世子爷一定会长命百岁、福寿安康、多子多福、儿孙满堂!” 谢明矅见她叽里呱啦说个不停,倒是有些明白她那个丫鬟为何如此能说了。 莫以宁小心翼翼道:“世子爷,您看,我又不会说话,只会惹您生气。 下次我再来,您就别让我进来了,您生起气来骂我两句不打紧,为着我再把自个身子气坏了,那可不值当!” 谢明矅瞪着凤眸,不可思议的望向她:“你还来作甚?” 莫以宁尴尬的陪着笑脸:“我是您的夫人啊,您可还记得? 论理,我须得时常关心关心您啊! 何况,我如若不时常来吵闹一番,那不好怀意之人又怎会叫我安生!” 谢明矅侧目。 呵!合着她是为了她自个的安生,才来闹的他不得安生。 不过,他既已答应要庇护于她,那便要做到。 谢明矅弹了弹锦袍上的一粒灰尘,随意道:“你用不着怕她,留着那毒妇的性命,原是想亲手了结了她,既如此,我便令人将那毒妇除了便是……”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