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柔狠狠跺了跺脚,心底的委屈不停往外冒。 霆枭哥竟然会帮着盛眠那个贱人说话! 真是太过分了! 但对上陆霆枭阴沉如墨的脸,宋雨柔脸色白了白。 她压下心底的怨恨,愤怒地瞪着盛眠,语气生硬地开口:“对不起!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盛眠轻“啧”了声,缓缓摇头,“宋小姐,道歉是要有诚意的,你这声对不起,听起来像是随时想弄死我似的,这是有多恨我啊?” 宋雨柔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看向陆霆枭。 见陆霆枭脸色越发阴沉,心底恨不得将盛眠骂上千百遍。 “我……霆枭哥,我没有那个意思,你可千万别听盛眠污蔑我!” 陆霆枭起身,走到宋雨柔面前。 就在宋雨柔以为,他会替自己撑腰的时候,陆霆枭冷声道:“怎么,道歉也需要人教?” 宋雨柔委屈地咬住唇瓣。 这是陆霆枭第一次在她面前发这么大的脾气,可见是真的动怒了。 即便心里再多不情愿,宋雨柔还是忍下屈辱,朝着盛眠认真道了歉:“盛眠,对不起!” 盛眠神色淡淡,双手抱臂望着她:“为什么要道歉?说清楚。” 宋雨柔眼底染上怒火:“盛眠,你别得寸进尺!” 盛眠拍着桌子站起身,“如果我偏要呢?” 宋雨柔眼神锐利如刀,恨不得将盛眠那张脸彻底撕烂。 这个贱人,竟然敢这样对她! 见她不说话,盛眠红唇又勾了勾,“宋小姐,连小孩子都知道该怎么道歉,不用我教你吧?” 宋雨柔忍着屈辱,硬着头皮重新道歉:“我、我不该故意针对你,更不该……不该指使刘总给你设局,这样总行了吧!” 陆霆枭也看向盛眠,想知道她气消了没有。 盛眠点了点头,道:“道歉倒是勉强过关了,但……我不接受。” 宋雨柔猛地抬头,“你敢耍我?” 盛眠:“谁规定你道歉我就必须要原谅的?实话告诉你,我已经提交了资料,相信你很快就会收到法院传票。” “宋雨柔,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宋雨柔吓得脸色都白了。 法院传票? 不行! 要是被人知道她做的这些事,她的名声可就毁了! 她求助地看向陆霆枭,“霆枭哥,我不能上法庭,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陆霆枭皱眉,“盛眠,你真的要起诉雨柔?” 盛眠脸色冷下来,“是啊,法院传票估计这两天就会到,陆总这是心疼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陆霆枭道,“只不过,就算你能拿到雨柔指使刘总的证据,也未必能定罪。” 刘总对盛眠并未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顶多就是赔点钱。 对宋家来说,连伤筋动骨都算不上。 可对盛眠来说,却是要将自己差点被侵犯的事情搬上法庭,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重新回忆那天的事。 他不想让盛眠再经历这些。 盛眠却以为他是在替宋雨柔紧张,神色更加冰冷,“用不着陆总操心,就算宋雨柔什么惩罚都得不到,我也绝对不会撤诉。” 陆霆枭没想到她不领情,还曲解她的意思,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 “随你。” 陆霆枭冷笑了声,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宋雨柔走到盛眠面前,神色张狂,语气嚣张道:“你就算真的起诉,对我也造不成任何伤害,何必呢?” 盛眠掀起眼皮,懒懒地望着她:“会不会,试了才知道。” 宋雨柔一噎,眼神逐渐阴沉下来,“我可是宋家大小姐,背后有整个宋家撑腰,你一个下贱的贫民,拿什么跟我斗?真是不自量力。” 盛眠站直了身子,缓缓走近她,眼底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那就……拭目以待吧。” 她想要的,并非一个结果。 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还有很多灰色地带。 她起诉宋雨柔,就是想告诉所有人,她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敢算计她,就该承担应有的后果。 盛眠说完,唇角勾起一抹令人脊背发凉的弧度,“宋小姐,你好自为之。” 她眼底孤注一掷的神色令宋雨柔狠狠打了个冷颤,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等回过神,宋雨柔懊恼地跺了跺脚,盛眠那个贱人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气场? 她刚才竟然在她身上看到了陆霆枭的影子! 不过她很快就安慰自己,盛眠不过是故意虚张声势罢了。 宋家在司法机关是有人脉的,而且宋家有陆家庇护,有这层关系在,盛眠绝对赢不了! 这么想着,宋雨柔顿时心情大好。 不就是一场官司吗? 她可以陪盛眠玩玩。 顺便……将她打入万丈深渊,这辈子都别想再爬上来! 这就是敢跟她抢男人的代价! 盛眠坐回办公桌,拿起桌上的文件处理起来,不再理会宋雨柔。 宋雨柔讨了顿没趣,气得跺了跺脚,冷哼一声走了。 “盛眠,你得意不了太久,我很快就会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面对她的故意挑衅,盛眠头都没抬,专心地处理着手头上的资料。 过了一会,陆霆枭回来,抬步走到她面前:“真想打官司?” 盛眠淡淡掀起眼皮,嗓音清冷道:“怎么?你就那么怕你心爱的女人背上官司?” 陆霆枭拧眉,低声解释道:“我和雨柔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她只是我的妹妹,要我解释多少遍?” 盛眠似笑非笑地嗤了声,“妹妹?异父异母、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妹妹?陆霆枭,这话你自己信吗?” 陆霆枭一噎。 “盛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胡搅蛮缠了?” 盛眠猛地一拍桌子,缓缓站起身来,直视着陆霆枭漆黑深邃的双眸,“陆霆枭,原来你也知道被冤枉的滋味不好受啊?” 她被陷害中药的那天,多么希望陆霆枭能相信她,能坚定地站在她这边。 可惜……没有。 陆霆枭不仅没信她,反而对着她一顿嘲讽,仿佛她就是天底下最下贱,最水性杨花的女人。 那时他看她的眼神,盛眠这辈子都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