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旨意一下,别说是安平***了,就连春花也不理解。 “姑娘,为什么皇后娘娘要亲自下旨?这是不是太重了呀?难道……是因为太后娘娘?” 春花倒不是可怜安平***,只是就事论事。 毕竟安平***虽然去女学走了一趟,但到底是没把事情办成,既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这处罚不可谓不重。 温元姝摇了摇头,道:“那位以***之身,明晃晃地行偏私之事,这才是这件事的重点所在。” 不管这件事成不成,在安平***如此行事的时候,她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皇后对女学根本没用过心思,怎么可能会把女学看得那么重要,无非就是因为安平***此举,伤的是皇家的颜面罢了。 皇后本来就是要处置安平***的,今天去的那一趟,不过是因为想让太后对她有所改观。 只可惜太后也实在聪明,一眼就看出了皇后的意图,所以这一趟,皇后并没有达成所愿。 不过,皇后也没亏什么就是了。 听了这话,春花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恍然大悟之后,春花又忍不住嘀咕道:“这一件事里头怎么还弯弯绕绕的?要想看透,实在太累了!” 温元姝但笑不语。 她倒是已经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 春花闹明白了之后,也就不再去想。 反正她只要跟在温元姝身边,温元姝让干什么干什么就好了,其他的事儿,都跟她没关系。 —— 这日,陆乘渊很晚才回来,看着十分疲惫。 能把他累成这样,想来是出了大事。 温元姝也不问,只走到他身后,给他轻轻按着太阳穴。 陆乘渊闭着眼享受了一会儿,便将她的手挪开了:“好了,别累着你。” 温元姝不由觉得好笑:“我哪有那么娇气。” 话虽这么说,陆乘渊还是将她的手拢在掌心,不肯叫她再出力:“你怎么不问问我,这一天都忙什么了?” 他长臂一伸,温元姝就被他拉进了怀里。 温元姝下意识地将双手抵在他胸口,才道:“你在外面忙的什么,是我能知道的吗?” “你怎么不能知道?”陆乘渊眉头一皱,“你快问问我。” 看他这样,温元姝不由在心里暗道一声“幼稚”。 对上陆乘渊的目光,温元姝只好顺着他的意思道:“那你忙什么了?” 陆乘渊长叹了一口气,似乎打开了某种倾诉的机关:“昨晚上呼衍灼遭遇刺杀,今早陛下把我叫进宫,让我尽快查明,我带着人在外头忙活了一整天,却一点蛛丝马迹都没见着。” 实在是让人头疼。 按理说,做事再怎么周全的人,一定都会留下蛛丝马迹。 可偏偏什么也没有。 那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 要不是他跟那人打过照面,几乎都要怀疑到底有没有那场刺杀了。 一想起这事儿,陆乘渊就烦得很。 绣衣卫的耳目遍布京城,可饶是如此,那人竟然依然能安然脱身…… 这件事要是查不出来,皇帝责怪都是小事儿了,最重要的是,陆乘渊自己心里有疙瘩。 陆乘渊发了好一顿牢骚。 他这样子,哪里有半分平时在外头呼风唤雨,镇定自若的模样。 温元姝静静听着,一句话也没说。 她毕竟是温家人,对呼衍灼哪有什么好感。 更何况,这是私底下,温元姝可用不着打开格局。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陆乘渊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说了两句就收了话茬,紧紧地抱着温元姝:“元姝,我都这么累了,你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温元姝就打了个激灵:“累了就早点睡吧,要沐浴吗?我叫人给你烧水?” “要是你能陪我一起的话——” “我沐浴过了。”温元姝斩钉截铁道。 陆乘渊叹了口气,却也不肯就这么放弃,又痴缠了好一会儿,最后到底是心满意足地抱着温元姝进了浴房。 —— 五日后,通过考核的名单公布,正如之前温元姝所说,安平***带来的人,果真有两个被挑进去了。 新的助教入女学,学生们私底下却起了不小的议论,尤其是学歌舞的。 “这几位新来的助教,不会跟咱们现在这位助教一样吧?” “唉……谁知道呢?” “不过也真是的,这女学里的夫子们都是极好的,就那个助教,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实在烦人,偏她跟百潼夫子关系那么好,咱们也没法开口。” “可不是吗。” 话音落下,众人都长叹了口气。 如今的那位助教,当着夫子和女官的面,那真是耐心无比,但只要夫子和女官不在,那位助教便会原形毕露,对她们百般的不耐烦。 练舞嘛,都要先拉筋抻骨,之前百潼夫子动手的时候,她们并无半点不适,可自从换成那位助教帮她们拉筋抻骨,惨叫声便不绝于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上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