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日晒三竿。 自穿越拥有一副健康的躯体以后,温婉十分爱惜,尽量早睡晚起,三餐按时。 因此再忙,她也尽量睡到自然醒。 一睁开眼睛,美男着一身白色丝制的寝衣,发丝垂顺,胸肌线条流畅,肤色康健,就这么微阖双眼在她身边躺着。 她的SD娃娃可真叫她爱不释手啊。 赵恒早已经醒来,他睡眠浅,不过既是新婚燕尔,陪陪娇妻也无妨。因此他大早上去打了一套拳,又沐浴换衣,随后才轻轻爬上床陪温婉赖床。 温婉全然不知。 只觉得一醒来就有美男相伴,登时浑身上下充满赚钱的动力。 女人啊,只有腰缠万贯,才有本事把男人死死栓在身边。 “娘子早。”赵恒见她醒来,懒懒散散的模样甚是可爱,忍不住在她额前落下一吻。 温婉勾住赵恒的脖子,伸手轻抚过他眼尾处的青色胎记,忽而蹙眉,“你的印记…好像变小了…颜色好像也比从前淡……” 赵恒捉住她调皮的手,笑道:“娘子怕是没睡醒?要不要凑近看看…” “许是光线的问题。”温婉松了手,不作他想,想起今日安排,又瞥见赵恒那一身匀称漂亮的肌肉。 对了,屠二爷说赵恒之前是走镖的,那手上功夫一定厉害。 “相公昨日在家关了一天,可会觉得烦闷?” 赵恒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娘子若有驱使,在下无有不从。” “好。”温婉翻身下床,将衣桁上两人的衣裳取下来,笑着催促他换衣裳,“正巧今日我要去酒坊,那边留了十几个年轻气盛的伙计,你教他们一些手上功夫,省得他们无事可做生出是非。” 赵恒微微挑眉,“我会功夫吗?” 他似乎问了一个蠢问题。 他每日天刚亮便自然醒来,拳法无师自通,信手拈来。加之身材高大,虎口有茧,下盘极稳,这些都证明他从前是练武之人。 温婉面部红心不跳的忽悠他,“夫君自然英明神武,在桃花河畔初见夫君之时,夫君长剑使得出神入化。若非如此,夫君那歹毒的嫡母和兄长又怎会嫉妒于你,派那么多杀手来取你性命?” 温婉发觉人有时候吧,撒下的谎言重复几次,自己也会当真。 不管赵恒信不信,反正她已经给自己成功洗脑。 嗯,她夫婿叫赵恒,寿安人士,家有狠毒嫡母和兄弟谋财害命,为求片瓦遮身才入赘她家。 多么感人的爱情故事。 以后若是小孩问起他爹在哪里,她就这么回答。 赵恒似乎也已经完全接受了温婉这番说辞,虽说心中偶尔也会想想那毫无记忆的嫡母和兄长,可到底入赘温家,从前是非,烟消云散。 如今温家人,才是他的家人。 “可我现在只会打拳。会不会误了你的事儿?” 小娘子嗤嗤的笑,“只是给伙计们找点事情做,又不是让他们做大将军。再说做酒是个体力活,让他们强身健体也是好的。” “至于兵器,”她又想起后院那一片空着的地,“夫君,等我们挺过这一段时间,我在后院弄个健身房,再给你添置一些武器。你既会使剑,便从长剑入手。夫君天纵奇才,定能很快将从前的功夫捡起来。” 赵恒捏捏她的脸,“你呀。左一句天纵奇才,右一句英明神武,成日给我戴高帽子,居心何为?” 温婉忽而凑前来,轻轻的啄一下他的唇,小娘子眼睛在朝霞中一闪一闪,呈现淡淡的茶色,犹如一摊浓情蜜意化不开的甜水,“我嘛,自然是想夫君在温家的日子,天天开心。” 赵恒自从失忆以来,总觉眼前一切像是空中楼阁。可看着眼前这人,一切空虚仿佛落到了实处。一颗心也被眼前人的笑容填满。 就这么过下去。 失去的记忆,不必再寻。 说起来,赵恒来了平县快十日,他一直养伤不得外出,从未窥得平县全貌。 跟着温婉坐马车到城郊酒坊,一路上风景秀丽,再沿着桃花溪往上,最后停在一处偌大作坊前面。 第二次来到酒坊,一路走来,门前青石板的杂草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就连石板路也被冲刷,石磨更是清洗得一尘不染。 后院簸箕、酒瓮、水桶、木锹等码得整整齐齐,酒曲也被重新密封保存,所有麻袋和竹箩子清洗干净,悬在门前一根根木架上随风飘扬。 整个酒坊仿佛从里到外焕然一新。 却没有半点酒香。 酒坊已经停工三个月。 红梅笑道:“酒坊伙计变少了,却也更勤快了。” 绿萍一句总结:“昨天留下的都是手脚麻利的。” 陈妈腰上系着一根围裙,手里还拿着扫帚,刚走出门就迎头碰见温婉和……戴着那具银色面具的赵恒。 哎哟。 陈妈有些头疼。 小姐成婚当晚,老爷可是专门把她叫过去嘱咐了一道,说让她看着姑娘,万不能让姑爷沾手酒坊的生意。又说姑爷眼黑心沉,得多多提防。 陈妈想了一晚上没明白,这些话不该东家自己跟姑娘说吗,她一个老仆,怎么好去离间两夫妻感情? 东家果然老谋深算! 温婉不察陈妈的小心思,只关心章季平的情况,“如何?” 陈妈心领神会,拉着温婉小声嘀咕,“没闹起来。我昨晚给马师傅腾了房,又撤走了专门伺候章师傅的老仆,他明面上没说什么,但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姑娘你这一军,将得他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人来了没?” 陈妈对章季平很不满意,难免在她面前告黑状,“听伙计们说,自老爷病重后,那章季平一月里能有五六日点卯已是极限。” 陈妈是她的情报头子,一天时间足够陈妈把酒坊的情况摸清楚。 “他烟瘾大,从前老爷隔三差五的来酒坊,也没见犯过。现在每日旱烟不离手,有一次在那边树下打瞌睡差点烧起来。酒坊里都是他的人,这件事便没张扬出去。” “还有,听那几个小娃说,章季平已经两三年没亲自动手制酒。说是腰不好,做不了重活。制酒八道工序,他也就发酵和开耙的时候来指点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