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朝中有人就是好,我原本以为这件事办起来挺有难度,没想到刚挂完电话不到半小时,吴添那边就有了回信,告诉我警局那边已经沟通完善,等我去了殡仪馆后,自然会有负责调查此案的警员跟我联系。 我急忙对吴添说了句谢谢,他在电话里笑笑,说小事一桩, “你帮客户调查小孩的死亡真相,也算是在做好事,能帮的忙我自然会帮,随便多提一嘴,上次在成都遭遇血族的事情,我们也在展开调查,按照线人提供的情报,这段时间抚仙湖那一带好像变得很热闹,不少江湖势力都在朝那边汇聚,像是会有一场比较大的动作。” 我奇道,“去了很多人吗,这些人具体都是奔什么地方去的?” 吴添说暂时还不知道,他只知道最近确实有不少零散的江湖势力正在赶往抚仙湖,不过抚仙湖这么大,涵盖了三个县城,没人清楚这些人的具体目标是在哪一处, “我们只能让人严密布控,倘若真有了消息,林远应该会在第一时间联系你的。” 我再次对了他道了谢,但现在并不是谈论那件事的时候,挂完电话后我便立马带上陈琳两口子,一起下了楼。 或许是因为刚刚那通电话,让两口子得知我也是比较“有身份”的人,对我的态度也客气了很多,等到下楼后,我路过那家米粉店,对还在吃东西的刘媚和王豆腐打了个招呼,示意他们不用等我,先去附近找家酒店休息就好。 半小时车程后,我们顺利来到了殡仪馆。 负责接待的是一个身材高壮的中年警察,自我介绍说姓柳。 我和柳警官握了握手,简单介绍了自己的来意,他点头表示没问题, “上头已经打来电话交代过,你可以接触尸体,不过这小孩的死状比较……稍微有点特殊,希望你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我表示没关系,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这两年见过的尸体数量并不少,不管陈琳儿子死法有多凄惨,对我来说都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 进了殡仪馆停尸房,急冻的低温让走廊上了一层霜,陈琳两口子又在哭泣,守在停尸房前面泣不成声,我犹豫了一下,没让两口子跟我进去,担心见过了儿子的惨状,会导致他们的情绪再次走入崩溃。 陪我验尸的只有刘警官一个人,他动作娴熟地打开冷冻库下抽屉,掀开一层黑色的厚布,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句五岁小孩已经冻僵硬的尸首。 现在距离他死亡已经超过半月,尸体被摆放的时间不短,身体表面结了一层经营的冰渣碎屑,通过这些霜白的冰粒子,我能捕捉他临死前承受的惊恐和痛苦 ——脸部是歪斜的,五官呈现很不自然的状态,嘴巴也微微张开,露出白净的牙…… 通过对尸体的近距离观察,我确认一点,他的的确确是被人用极度残忍的手法生生折磨暴毙。 在阳阳的头顶处,一共有七个被凿出来的小孔,对应北斗七星的勺子方位,其次肚子下面还被隔开了几道口子,双脚的脚心上各缺了一块皮,应该是还没断气的时候,被人用残忍的手法强行剜掉的。 歹徒作案手段很凶残,连我这种见证过不少死亡的人都感觉到极其残忍,甚至引起了胃里的不适,刘警官同样用手帕捂着鼻子,瓮声瓮气说, “这个杀人凶手的手法太诡异了,我从业这么多年也没见过造型这么古怪的尸体……会不会是为了进行什么变态的仪式?” 我看向刘警官,问他何出此言? 刘警官叹了口气说,“我调查过阳阳的出生日期,是06年八月末,折合成农历就是七月半……” 我哦了一声,又是一个跟我一样的“招阴体”啊。 联想到陈琳上次说过,她儿子好像天生就有阴阳眼的事情,我大概明白了,这个小孩的身世和命格,应该与我差不多,只是没我幸运,未能在出生时遭遇贵人,所以才导致了这一劫的发生。 我询问柳警官,除了生辰八字外,还有没有调查出别的?他摇摇头,用无比困惑的语气说, “接到报案后,我们在第一时间调取了那条街附近的监控,发现阳阳是一个人回的家,上楼时身边根本没人跟着,其次我们也问过那栋小区的物业了,没人发现楼梯里出现过生人。” 其次陈琳回家的时候,大门是锁着的,并未发现被撬开的迹象…… 综合以上种种,柳警官又说,“起初我们怀疑是熟人作案,凶手很有可能就藏在那个小区里面,但经过排查后又觉得不大可能。” 我问为什么?柳警官解释道,“陈琳来两口子为人还算和善,加上每天忙着做生意,早出晚归,从未和解放邻居发生过冲突,而阳阳只是个五岁孩童,即便是贪玩惹得邻居不快,也不至于会有人下这么重的手……” 我暗暗点头,继续凝视着裹尸袋中的小孩,把眉头皱得越来越深。 头为精明之府,人的精气神、已经得浑身精气都容纳于此,也是三阳经络的发源点,号称是神魂汇聚的中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