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思道,“尸体被发现时青一块紫一块,也不一定就是被人虐待了,有没有可能是你小孩贪玩从楼梯摔下去造成的,又或者在幼儿园跟其他小朋友打架?” 陈琳马上说,“幼儿园小朋友都是四五岁的孩子,就算闹了矛盾打起来,也不可能造成那么严重的淤青,除非是老师还差不多……” 可陈琳看过幼儿园监控,监控显示她儿子在幼儿园期间一切正常,就算和其他小朋友发生矛盾也是正常打闹。 我沉默了,摸着鼻尖道,“然后呢?” 陈琳哭着说,“然后我就要求警察帮忙找出凶手,可警察无论怎么查都没有结果啊,而且自从儿子过完头七后,我就总梦到他赤身果体站在床头,身上流着血,浑身青一块紫一块地喊着他好疼……” 一开始陈琳还以为自己是思念儿子过度,偶发噩梦出现的幻觉,可后来几乎每天都做这个梦,甚至大半天也神志恍惚,经常看到儿子受罪的画面。 陈琳的老公觉得她是精神出了状况,还专门找医生给陈琳拿了药,可惜依旧没什么效果。 “最近这段时间,我只要一闭眼就会梦到儿子阳阳,正在承受各种各样的虐待和折磨,有时候被浸泡在水里,有时候被架在火上烤,还全身插满了针……” 陈琳大声嚎哭着,足足哭了几分钟才缓过劲来,十分痛苦道, “我怀疑儿子的死因不单纯,才想到找黄老板帮忙调查,可黄老板说他在外地赶不回来,才把你的联系方式推给了我。” 我沉默了一下,凭自己对黄仁义的了解,这老小子绝不可能放着这么大一旦买卖不做,这次能主动把业务推到我这里来,只能说他看出了问题很麻烦,自己根本搞不定,才把这种棘手的业务扔到我这里。 陈琳依旧在手机那头哭泣,说周大师,求你帮帮我吧,帮我查出儿子的死因,我现在都快疯了,恨不得马上跳楼下去陪他。 我赶紧说,“大姐你冷静点,你儿子的死因还没调查清楚呢,你可千万都保证自己的身体,这样吧,这里离麻江县也不远,我明天一早就过去好了。” 挂完电话,我立刻又拨通了黄仁义的手机号,陈琳情绪太激动了,刚在电话里哭哭啼啼的,好多事情都没表达清楚,既然业务是黄仁义转接过来的,我想找他问问。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果不其然,黄仁义刚接了电话就笑着问, “老弟,客户联系你了没?” 我无语道,“老黄你怎么也不事先打个招呼,随随便便就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了别人,万一我没空接这些业务呢?” 黄仁义说,“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像你这种圣母心的家伙,只要一听到不平事就跟野狗见了骨头似的,早料定你一定会答应帮这个客户了。” 我撇嘴道,“就算要帮忙也得先搞清楚事情真相啊,她儿子死得也太蹊跷了,加上情绪崩溃,电话里根本说不清楚的,要不你帮我复盘一下?” 黄仁义又说,哎呀,其实我也不太了解她儿子到底怎么死的,好几年前的老客户了,我记得也不是那么清楚,还是你自己亲自过去看看吧,对了…… 话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了顿,又恢复了标准的奸商口吻, “那个老弟,这笔业务是我推给你的,按理说等事情办成之后,你也该分我三成的介绍费,我都替你谈好了,这次的业务报酬是三万,三三得九,到时候你要分我九千,可千万别忘了啊。” 我晕。 这老瘪犊子成天都想着钱的事,压根连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黄仁义无语道,“这个世界上倒霉的人多了,我同情得过来吗?再说光同情有什么用,赶紧帮她查明儿子的死因才是正事。” 我说,“那你丫自己为什么不过来查?” “哎,这种事很难办啦,老哥我不擅长处理这方面业务,还是交给你好了,她儿子死法这么古怪,没准会牵扯到什么邪术,你去了总要好过我。” 黄仁义絮絮叨叨地讲了半天,我直接无语了,挂断电话揉起了太阳穴。 这阵子麻烦太多了,自己还得留在家里等林远的消息,冷不丁又沾上了这么麻烦的业务,搞得我都不知道该咋处理了。 恰好刘媚带着龙蛊逛街回来,见我这么苦恼的样子,便好奇走来询问我原因。 我刚要开口,王豆腐就挂在墙上冷幽幽地说,“周刚才接到一笔业务,听起来有些麻烦,正考虑去不去呢。” 我扭头看向跟幽灵一样的王豆腐,苦笑道,“你丫一直在偷听?” 王豆腐耸了耸肩膀,说自己又不是故意偷听的,“血族的感官比普通人灵敏很多,你打电话声音这么大,我就算想不听也不成。” 得,丫的耳朵这么灵敏,用来搞情报工作倒是挺合适。 刘媚很快就得知了事情原委,伸了个懒腰说,“反正每天陪你这个死木头待在家也无趣得很,去外面转转也不错,你打算什么时候去麻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