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安慰(1 / 1)

虞鸢连忙将余笙推下沙发,疼痛令余笙从催眠中惊醒,她大口地喘着粗气,脸颊因为窒息而变得通红。

虞鸢将她扶起,皱眉道:“余笙,你没事吧?”

余笙不住地咳嗽着,摇了摇头。

虞鸢担忧道:“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继续催眠,下次我们……”

余笙打断了虞鸢的话,她倔强道:“不,我可以的,我想记起以前的事情。”她继续道,“我刚刚看到我被锁在一栋别墅里,一个叫择一的男人将我囚禁在地下室中。”

虞鸢皱了皱眉:“今天我们就到这里,你先回去休息,下次我们再讨论。”

看着虞鸢坚定的模样,余笙只能作罢:“好吧,谢谢虞老师。”

话罢,她便要起身离开。

“余笙,你身上的烧伤好些了吗?”虞鸢忽然叫住她,问道。

余笙怔了怔,之前车祸,她被大面积烧伤,身上留下了一道道可怖的疤痕,她从未和别人提及,虞鸢又怎会知道?

虞鸢下一秒便解答了余笙的疑惑:“顾先生和我说了你车祸的事情。”

余笙低了低头:“好一点了,谢谢虞老师关心。”

她打开门,便看到等在会客室里的顾琛,他正面无表情地对着pad处理公务,他的双眸好像一面悬于高空的镜子,只能映出冰冷的屏幕光亮。

在听到响动后,他立刻朝余笙望来,平静甚至冷漠的面孔在骤然间龟裂,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温柔如初春的风:“咨询结束了?”

余笙点了点头,神色难掩疲惫。

顾琛将pad关上,站起身来:“刚刚你做咨询的时候,我就找人把你的行李打包好送来了。”他邀功似是地说道,“我还和巴颂打好了招呼,让他把你的房间收拾出来。”

余笙没想到顾琛可以细心到这种程度,神情略微一怔:“好,那我们直接去宿舍吧。”

话罢便随顾琛一起离开咨询室,上了车。

曼谷的夜晚很热闹,来来往往的游人很多,打开车窗便是热闹非凡的景象。各种声音混杂着一齐冲入余笙的耳中,人间的烟火气便扑面而来。

自己曾经有被囚禁过的经历吗?

催眠里出现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顾琛。”余笙望着窗外的景象,神色恍惚,“你知道择一是谁吗?”

顾琛思考了一会儿,疑惑道:“他是谁?”

“我在催眠时看到的一个男人……”

顾琛望向余笙。

瓷白如釉面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出淡淡的光亮,但她的周身却笼罩在一片灰色的阴霾之中。

顾琛柔声道:“是不好的经历吗?”

余笙眼里噙着化不开的惆怅:“是的。”

“你愿意和我讲吗?”

余笙不想将曾经的痛拿出来说,她摇了摇头:“我不想说。”

顾琛见余笙如此难受,便想开导她:“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啊。”余笙将窗户摇起,认真地看向顾琛。

顾琛打转方向盘:“我很喜欢自由潜,经常会去潜水。有一次我却在深海里迷路了,除了我头上的探照灯外,周围没有一点光。氧气瓶中的氧气也逐渐耗光,我怎么也找不到回去的路。周围很黑,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深海鱼朝我游来,我差点成了它的盘中餐。”

余笙被顾琛的故事所吸引,不自觉地望向他,充满愁云的眼眸逐渐变得明亮起来。

“我费了很大的劲儿才躲过那条鱼的追捕,就在我以为我要溺亡时,我看到了一群散发着莹白色光亮的水母,它们汇聚在一起,就像游动的伞般,一伸一缩。在它们的指引下,我找到了回家的路。”

顾琛的描绘十分形象,仿佛电影般在余笙的脑海中一帧一帧地掠过,她感叹道:这样的经历可以称得上是奇遇了。”

顾琛点了点头:“是的。自那之后,每当我遇到至暗时刻,我总会想起那些发光的水母,想到它们为我照亮了前进的方向。”他看了余笙一眼,笑了笑,“所以,有时候当我们遭遇不幸的时,往往会有更加幸运的事情到来。希望这个故事可以给你带来启发,照亮你人生中黑暗的时刻。”

余笙没想到顾琛说这么多是为了安抚自己的情绪,她由衷地感激道:“谢谢你,顾琛。”

“跟我客气什么?”顾琛将车缓缓靠边停下,“你是我的爱人,安慰你是应该的。”

余笙轻咳几声,语气不太自然:“我们到了吗?”

“到了。”

话罢,顾琛打开车门,从后车厢里拿出行李箱,拖着它就往不远处的别墅走去。

映入眼帘的是白木栅栏,青绿草地。高耸的褐色屋顶上满是爬山虎,风一吹便如暗河涌动。

余笙连忙跟上,想要抢过行李:“我自己来吧。”

顾琛无奈地看着她:“你是不是忘了我还是你的男朋友?哪有让女孩子提重物的说法?”说着,他将行李箱换到另一只手中,不让余笙触碰。

余笙只能作罢。

刚到别墅门口就碰到出来丢垃圾的巴颂。

巴颂立刻迎了上来,感叹道:“余笙,你这男友找得好啊,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嘱咐了不少事情,啰嗦得很。”

余笙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多言。

顾琛看出余笙的不自然:“巴颂,先进去吧,曼谷的夏天太热了。”

“走吧,空调早就给你们开好了。”

打开门看到的就是一个温馨的客厅,地上铺着白鹅绒制成的地毯,月亮的光透过房屋两面的玻璃墙,温柔地洒在木制家具之上。整栋别墅总共三层,每一层都由旋梯连接在一起。

顾琛提着行李箱将余笙送到了二楼的房间外:“女孩子的房间我就不进去了,你收拾一下,早点洗澡休息吧。”

一旁的巴颂笑道:“真是绅士。”

余笙扯了扯嘴角,笑容勉强:“好,你们也早点休息。”

她关上门,将顾琛和巴颂隔绝在外。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空调发出的风声,窗外光影流转,透过窗户投射到墙壁上,留下如鱼跃般的影子。

按下墙壁上的按钮,天花板上的吊灯便亮起白光。薄纱制成的窗帘在空调风的吹动下轻轻飘动,一旁的书架上摆满了法医学的相关书籍。

打开一本书,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记。翻到扉页,空白的纸张上写着林慈的名字。

娟秀干净的笔记,映照出书籍主人的温和和严谨。

想来,这间房曾经是林慈居住过的地方。

她长舒一口气,放下书本,将行李箱里的衣物都拿出来,整整齐齐地放到柜子里。确定衣服的每一个角都叠得一丝不苟后,她才满意地拿出毛巾,洗了个澡。

她想,刚到宿舍,是不是要和每个室友都打一声招呼,和他们搞好关系?

想到人际交往的礼仪,她立刻穿上衣服,去厨房切了点水果,给众人送去。

精致的摆盘,香甜的水果,她想自己一定能让众人对她的印象更好。

马里奥还没有回来。余浅表示自己不吃水果,以自己困了为由将余笙赶出了房间。余笙碰了一鼻子灰,只能端着果盘走到沈确的房前。

虽然沈确的房门虚掩着,但余笙还是敲了敲门。

“进来。”沈确只是看了余笙一眼,毫无感情地应道。

刚进房间就看到沈确正在一张信纸上写着什么,走近了才看到上面画满了各种奇异的符号。

熟悉的符号仿佛漩涡般在瞬间侵吞了余笙,她仿佛遨游在符号的海洋里,能够明白其中每一个字的意思。

信的开头写的是林慈的名字,内容大概是在诉说一整天的经历。正当余笙想仔细看时,沈确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迅速将信纸折了起来,放到一个信封里面。

余笙下意识地问道:“你写的那些符号是什么意思呀?”

沈确的声音却异常冰冷:“个人隐私,与你无关。”

余笙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对方似是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他连忙接过果盘:“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刚刚回想起不开心的事情,一时间情绪没有调整好。”

“没事,人的情绪总会有起落,很正常。”余笙也不知道该如何搭话,“那我就先去睡觉了,果盘你记得吃。”

“嗯。”沈确不再理会余笙,他拿出一个火漆印,贴到信封上。

余笙想,沈确应该很爱林慈,不然不会这么晚还要写信给她。

想到这儿,余笙的心里竟涌起一丝不知从何而来的酸涩,好像被虫子蛀了一般,风一吹便隐约有些疼痛。

她转身离开,将沈确的门关上。

她秉持着不浪费的精神,把剩下的果盘都送到巴颂房中,在对方的感激声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她的脑中满是沈确写下的奇怪符号,辗转反侧地睡不着觉。

她想起沈确信上的最后一句话——“爱心”代表着“爱”,“食指指向背面”代表“你”,“心裂成无数条痕迹”代表“恨”……

连在一起的意思就是:你没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我该继续爱你还是恨你?

就在她迷迷糊糊要进入梦乡之时,忽然听到了一阵敲门声,门外传来马里奥的声音:“余笙,快出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们。”

余笙连忙从床上爬起,和疲惫的众人一起走到大厅。

马里奥打开大厅的白色幕布,兴奋地分享道:“我在顾源的家里发现了一些照片。”

他按下一个按钮,手机中的照片便投向屏幕,白色幕布上出现了不同男女的证件照。

众人无一回答,马里奥却不减热情:“他们都是之前上报过的失踪市民。”他补充道,“我怀疑顾源的死与市民失踪案有关,他很可能牵扯到某些人的利益,不得不被杀死。”他伸出右手,在脖颈前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夸张地说道。

余笙认真问道:“会不会是和正义集团有关?我之前在顾源的口袋里发现了一本印有‘正义集团’四字的书籍。”

“你说到点子上了!我在顾源家里发现了很多和正义集团有关的书,这些书籍并没有正规的书号,我怀疑这个集团很有问题。”马里奥一笑,白净的脸上露出两个酒窝,“于是我用显微镜查看了书籍中的微点矩阵,再通过它查出了书籍的打印时间以及打印机的序列号。”

余笙举手问道:“可以通过序列号找到机主吗?”

“当然可以,我已经交给我徒弟去查了,明天就能出结果。”马里奥一副骄傲的样子,看着众人,似乎在求夸奖一般。

但余浅只是打了一个哈欠,沈确也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巴颂则拍了拍他的肩膀。众人没有任何其他的表示便转身走上楼梯,回到自己房中。

“不是吧,没人夸我吗?”马里奥不甘心地大喊道,“我找到了至关重要的线索诶!”

众人的房门在同一时间关上,没有留给马里奥一丝余地。

只有余笙留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啦,马里奥。”她点开手机屏幕,“现在是凌晨三点,他们都困了,你也早点睡觉,明天结果一出来,我们就又要出警了。”

马里奥感动道:“余笙,还是你好,有共情能力,知道我辛苦。”他郑重道,“行,那我去睡了。”

话罢他便头也不回地走入一楼的房间中,关上了门。

只剩下余笙在原地无奈地摇头。

第二天一早七点不到,余笙还在梦境之中时就被喊醒。

马里奥闯入余笙房中,一把将她拽起,摇晃着她的肩膀:“余笙,快醒醒,大家都准备好出警了。现在就差你了!”

余笙立刻惊醒,眼前是马里奥脸上放大的黑眼圈。

马里奥激动道:“我们找到了,机主是一个名叫普提查的打印店店主。”

他将手机屏幕递到余笙面前——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满脸长满了络腮胡子,皮肤黝黑,一双吊梢眼不满地看着镜头。

马里奥继续说着:“他曾因性侵少女的罪名入狱七年,从监狱里出来后就继承了父母的打印店,虽然再没有犯罪,但听街坊邻里说他尤为好色。”

余笙猛地点头,思绪在瞬间清明:“好,等我五分钟,我马上洗漱。”

话罢,她迅速洗漱完,就跟着马里奥上了警车。

清晨的街道是静谧的,万物还在酣睡。

李明泽一路畅通无阻,不到二十分钟就抵达郊外。

他停在了一栋小楼前,下达命令:“余笙、沈确、马里奥,你们去普提查的家里,我和余浅去打印店。我们兵分两路,不要让普提查跑了。”

众人立刻应下。

余笙、沈确和马里奥下了车就直奔普提查家中。

周围透着一股古怪的寂静,只有小雀的叫声和踩压树枝的声响。

他们本做好了强行进入普提查家中的准备,但他的家门却虚掩着,不费吹灰之力就走入其中。

狭小的房间里没有一个人,只有卧室的电脑还开着。

马里奥熟练地将U盘插入电脑接口中。他的双手灵活地在键盘上敲击,没有一会儿便破译了电脑的密码。

“啧啧,真是恶心,普查提的密码竟然是他曾犯下性侵罪的日期。”

马里奥打开了一个上了三重密码的文件,里面写着“正义集团名单”。

他看着文档中的内容,神情一惊:“看不出来,普提查还是正义集团的区级头目。”他碎碎念道,“居然启用犯过罪的人,还让他坐上不低的位置,这个集团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小声念出名单上的人名:“那瓦、披拉、麦克……”随着浏览的人名越来越多,马里奥的表情就越来越严肃,他挥了挥手,“你们快来看,正义集团的成员大多都是T国有名的商界大佬!”

众人听到这句话,纷纷围到马里奥身边,认真看着文件上的人名。

马里奥立刻操作起来:“等等啊,我把这份文件拷贝下来。”

窗外,清晨的风吹过绿植,发出沙沙的声响。还未刺眼的太阳透过随风扬起的薄纱斜洒在房内,将整个房间切成两半——余笙在阴影里,她仿佛被黑暗包裹,沉郁而压抑;众人则在阳光下,身上似镀着一层金色的光晕。

余笙的思绪一时间变得恍惚起来。

这个场景似乎在哪里见过……

就在她陷入无尽的记忆海洋之中时,“砰!”的一声巨响传来,一枚子弹擦过她的膝盖,射入电脑的主板之中。

还未等文件拷贝完,电脑便熄了火。

几个戴着黑色口罩和帽子的人冲入房中,抬起枪,对准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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