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因为醉酒, 趴在雅间里酣睡, 迷迷糊糊之间, 听到外面的喧哗声。 他猛然直起身,发现雅间里没有其他人了,而且房门大开, 于是,李景隆便循着声音向外走去, 由于醉意尚未完全清醒, 他身形有些晃悠,脚步虚浮, 当他奋力挤到围观的官员堆里时, 就看见一个绿衣高挑“美人”,抬头就将一只青色“肥猪”扇翻在地, 撞邪了? 竟有这么猛的“美人”?那肥猪有个两百斤吧? 李景隆用力摇了摇头,揉了揉眼睛, 再定睛一看, 那青色肥猪分明是一个身穿七品青袍的胖官员, 而绿衣美人却是林豪, 李景隆顿时一阵恶寒, 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完了,完了, 难怪都说林御史是龙阳行者, 他真的做到男女通杀, 不行, 我以后得离他远一点, 我绝对不能好那口。 就在李景隆深呼吸,催动内心的理智去战胜“邪恶”之时, 听到一阵略微熟悉的声音传来, “曹国公,快为我等做主。” 他抬眼望去,是东宫詹事丞徐同茂。 徐同茂正指着林豪,脸露悲切地说道, “这林大人肆意污蔑下官,无凭无据说下官帮助番人殴打明人,” “他还把与下官同行的安南副使黎轨大人打成重伤,” “诸位大人帮下官说话,他还反手殴打他们,” “户部的庞郎中也惨遭他的毒手。” 围观的众人闻言,纷纷把目光投向李景隆, 这位曹国公的名声显赫,又是这里的常客,所以很多人都认得, 官员们动作最快,纷纷躬身诉苦,央求着他主持公道, 挨了一击“大逼斗”的庞郎中也捂着肥脸,大声哭诉着, “曹国公一定要为下官做主啊,” “此獠着实可恶,身为末流小官,竟然殴打上峰官员,知法犯法,简直罪不可赦,” “求曹国公立刻将之拘拿。” 莺凰鄙夷地看了这帮官员一眼,对着李景隆福了一福道, “国公爷,别听他们的,” “这事奴家看得真切,分明是这徐大人伙同那安南副使殴打我们浣慈,林御史伸张正义,可这帮大人,官官相护,反泼林御史的脏水,还不把我们这些贱籍罪民当人看,” “奴家求国公爷为我等做主,” 有了莺凰的带头,随侍仆从们纷纷附和道, “请国公爷主持公道。” 李景隆愣愣地看着在场众人, 此刻的他,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 根本就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事, 但是身为自己“解语花”的莺凰,都开口求上门来了, 不管对错,都是要帮忙的。 却听, 徐同茂指着莺凰,厉声驳斥道, “简直胡闹,” “这里的事,哪轮得到尔等贱籍人士说话,” “莺凰娘子,看在曹国公的份上,诸位大人和本官给你几分薄面,” “但是你自恃有曹国公撑腰,三番四次出言煽动,歪曲事实,” “诸位大人和本官,虽然都是文官清流,但也不是任你拿捏的,” “望你好自为之!” 众官员一听,立刻会意, 这时候大家一定要抱团,一致对外, “求曹国公,秉公主持!” 李景隆闻言,思绪快速飞转, 文官清流,我可不能去得罪了, 我还得与他们互利互惠呢, 徐同茂这话的意思, 分明就是要我表态支持他们。 而林豪我也不想开罪, 看样子是的确是林豪,动手打了人,他压根没吃亏, 这里子林豪已经占了, 那他必须得给这帮文官,还有我这公爵,留出一点面子, 这很合理。 至于莺凰,回头买点东西,哄一哄她便是了, 那现在最佳方案, 就是行一个“拖字诀”。 李景隆轻咳一声,开始和稀泥, “刚才的情况,本公听了一下,大致弄清楚了,” “这纯粹就是误会!” “都是大家酒后,不甚清醒,发生了冲突所致,” “大家都是朝廷命官,不至于上纲上线,” “依本公之见,必须要冷处理。” “还是赶紧安排医士来看护伤者,一应开销俱由富乐院出了,” “其他的事,等酒醒了再说。” 林豪闻言,翻了一记白眼, 不愧是你李景隆,“大明第一代战神”, 和稀泥的本事,我甘拜下风, 说话尺寸,责任判定,有理有据, 把所有的错,都归到饮酒上, 赔银子由富乐院来,实际上就是由我出,但又可以走公账, 等会,你曹国公就安排我和那边的人,罚酒三杯, 我拿里子,他们拿面子, 大家至少可以做到表面上相安无事, 我们回去之后,再闹腾起来, 就与你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