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端上松露烩饭、海鲜烩饭、海胆意面等主食,给每人面前盛了一碗。 大家陆续吃完饭。江景盛带着几分醉意,从桌子下面提出一只礼品袋,递给雷宇:“小雷,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雷宇忙摆手谢绝:“不,不,我哪能收您的礼呢?” 江景盛站起身走过来,将礼品袋搁在雷宇面前:“你今天救了我嫂子,这是我个人感谢你的,跟我大哥和我嫂子无关。五万人民币, 不多,表示一下心意!” 雷宇知道当时县城的房价才三四百元一平米,这五万块可以购置一套蛮不错的商品房。 但是,如果他收了这笔钱,就跟林山岳两清了,也跟林少红两清了。他们便不再欠他的情了。那就成了一次性的“买卖”。 他没有丝毫犹豫,提起这只沉甸甸的礼品袋,走到江景盛身边,放回他椅子脚下,诚恳地说:“救人的事可千万别放在心上,今天邀请我来这里吃饭,我能有幸和我仰慕已久的父母官林厅长共进午餐,聆听教诲,已经受益非浅。这钱我绝对不能收,请江总收回。” “你必须收下,这是我的心意!”江景盛趁着醉意,提起礼品袋,又要塞给雷宇。 两人推辞着。 林山岳见状发话说:“小雷,既然江总诚心诚意,你就收下吧!” 他以厅长的身份之尊,并不想过多欠雷宇的情。 这救刘红梅的情,实在是太大了。 如果江景盛代他送出了这五万块,这份情便减轻了不少。以后如果雷宇向他开口,求什么难为的事,他也可以不帮。 雷宇秒懂了林山岳的意思,沉吟片刻,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他说:“既然江总这么客气,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尽管说。”江景盛问。 林山岳也看向雷宇,听他说。 林少红也看着雷宇,嘴角微微扬起一道弧线,心里想:看他到底经得起这五万块的诱惑吗? 在林山岳发话时,她也秒懂了父亲其实不愿意欠这份人情,想让江盛景出面送五万块“买断”它。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既希望雷宇收下这五万块,又希望他别收。 雷宇说:“我在江南大学的老师吕成安,是政治学院的院长,现在正组织研究生研究江南省经济体制改革方面的课题,需要一些经费。我想,如果江总有这份心,不妨把这五万块赞助在我老师的课题研究上。比放在我这里作用更大,意义也更大。” 吕成安现在是雷宇的冷灶,是他重生的一枚重要棋子,等到吕成安成为江南省委常委、纪委书记后,他便是他重要的靠山之一。 这个冷灶该怎么烧,是摆在雷宇面前的难题。 今天正好有这么一个机会,如果能在林山岳面前提到吕成安和他的研究课题,必然会让林山岳更对自己刮目相看。 而如果能为吕成安拉来五万块研究经费,同时让他看到自己居然能同堂堂的省财政厅长坐在一起喝酒吃饭,也会让吕成安对自己刮目相看。 这便是后世擅于交际跑关系的人常用的一石二鸟之策,实际上也有点狐假虎威的意思,只不过做得更隐蔽些。 江景盛听后略微瞟了林山岳一眼,想征询他的意见。 果然,林山岳听雷宇提到这个后很有兴趣,看向雷宇说:“吕成安是你老师?这个人我听过,经常在省报内参上发表经济类的论文,很有见地,曾经得到过省委王书记的表扬。” 他想了想,既然雷宇坚决不收,提出这个建议,也好。 算是为吕成安的课题做点贡献,出点力,同时也算是答应了雷宇的请求,也算是略微还了他的情。 “江老弟,我觉得他的这个想法可行,你说呢?”林山岳扭头看向江景盛说。 江景盛马上答应:“我没啥说的,就赞助在你老师的课题上,这样,晚宴我们继续,你把你老师叫过来,我们就把这事定了。” 雷宇说:“谢谢江总。” 林少红目光一直没离雷宇,越发觉得他有点莫测了。 五万块他到底没要,但是却不露痕迹的借花献了佛。 没收钱,但换来人情,又没得贪钱的名声。 吕成安?是何许人也? 难道,这人以后会…… 吃完饭后,江景盛为雷宇在江南酒店开好了房间,让他休息。 刘红梅叮嘱他别走,下午两点半来接他,一起去省医院。 雷宇来到房间后,掏出手机,准备打个电话给老师吕成安,把这个好消息报告他。 “喂,老师,不好意思中午打扰你休息了。” 电话那头传来吕成安慵懒的声音:“雷宇啊,我好不容易睡着,你的电话就像雷雨一样把我吵醒了。” 雷宇笑道:“老师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我要被提拔为副校长了吗?”吕成安玩笑道。 雷宇心里暗暗发笑,副校长算什么,以后还要当市长、秘书长、省委常委呢! “跟这个消息差不多好,有人要赞助你的研究课题。”雷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