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岳很认真地听完了雷宇的讲述,皱眉道:“你现在只是猜测,有没有什么证据呢?” 雷宇说:“暂时没有,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会想办法收集一些证据。” 林山岳说:“如果你以后有证据证明你的猜测, 我可以为你打个电话给江州纪委书记马强,他是我的老部下,这个人我了解,法律专家,办事严谨、公道,绝不会容忍他的部门成为别人利用的工具!” “谢谢林厅长!” 说话间, 服务员已经上齐了菜,摆在餐桌上香气四溢。 “开始吧?”江景盛提议。 林山岳:“好。” “服务员,开酒。”江景盛吩咐完服务员,对大家说,“今天都喝点,给嫂子压压惊,少红你车就停在酒店,中午让你爸的司机送你们一起回去。晚宴咱们还在这。” 服务员开了瓶茅台,从林山岳开始,给他们依次倒过来。 倒到雷宇身边时,林少红瞟了他一眼,说:“我记得你不会喝酒?” 以前他随同易顺出席过一些县领导在场的饭局,因为不会喝酒还出过一点洋相。 领导们私下也会议论,比较哪个秘书擅长喝酒,关键时刻可以为领导抵挡一下。说到雷宇时,都是摇头。 林少红不知道的是:雷宇已经不是原来的雷宇,而是一位酒精考验的忠诚战士,酒场老手,一次性喝两瓶高度白酒也不会醉,并且可以连续作战。 雷宇不置可否地笑笑:“谢谢县长关心。” 服务员闻言瓶子停在空中,望着坐在上位的江景盛。 “倒,男人哪能不喝酒呢,特别是你在体制内,不喝酒哪行呢?不是有个段子说:能喝八两喝半斤,这样的同志不放心;能喝半斤喝八两,这样的同志要培养。”江景盛指着雷宇眼前的杯子让服务员倒。 除了刘红梅是倒的鲜果汁,其他人都倒满了一小杯茅台酒。 林少红酒量也不小,她瞥了一眼雷宇杯中的酒,心想,可别喝醉了出洋相。 江景盛招呼大家先吃菜,服务员给每位客人的面前盛了一碗海参汤。 “来,这第一杯为嫂子今天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先干了!” 江景盛举杯说完,仰脖先喝了这杯。 林山岳也是将近两斤白酒的量,端起杯便也喝完了。 林少红说:“江叔我慢点,喝一半。”端起酒杯喝了一半。 “好,少红分两口,小雷呢?你是男同胞,一口干了!”江景盛看起来颇为豪放,喜欢劝酒。 “好,”雷宇很从容将杯子端起来,利索的一口干了。 酒入舌尖时他轻噙在口中停留了片刻,品尝出这是一级的飞天茅台酒,后世曾炒作到市面价翻出厂价两倍。 之后,江景盛以感谢雷宇救了刘红梅的名义,又敬了他好几杯,都一口干了。 林山岳夫妇携林少红也敬了雷宇,也都干了。 雷宇也一一回敬了他们,也都是一口一杯干了。 服务员接连又开了两瓶酒,已经是第三瓶了。 看喝得急,林山岳轻轻拍手示意他慢点。 林少红非常讶异,雷宇今天喝了这么多杯,少说也有七八两,依然是面不改色,云淡风轻,神智清楚。江景盛也是酒场高手,也差不多喝了七八两,脸色却有些绯红,神态却有些微醉。 父亲林山岳则还是不动声色,一则他酒量也大,二则他略微喝得少一些。 “小雷,我单独敬你一杯,今天多亏了你。”刘红梅端着杯子跟雷宇碰了杯。 “刘主任言重了,今天也多亏你及时出去叫人,不然也保不得那凶手不反败为胜,其实你也救了我。”雷宇说。 刘红梅闻言乐了:“小雷你可真会说话。” 林少红闻言也是噗呲一笑,忍不住伸手推了一下雷宇的肩,心想,他往日口齿木讷,今天怎么这么甜了呢? 还有,酒量怎么也变大了呢? 看来,以前看错了他。 刘红梅跟雷宇互敬了一杯,放下杯子后,她说:“小雷下午同我一起去医院。唐院长请了媒体来采访你,好好宣传宣传,表彰表彰,弘扬正气。” 这正中雷宇下怀,如果能得到省级媒体的宣传,对自己以后的路有帮助,但是他还是谦让地说:“这……会不会太过了?” “没事,唐院长发了几个信息我,让我一定把你请回去,这也是我们医院消除这起恶性事件影响的需要。”刘红梅说。 江景盛见雷宇杯子空了,唤服务员倒酒,还要跟雷宇喝。 林山岳说本想说既然下午要接受采访,就别喝了。但看见雷宇连喝了十几杯仍然不动声色,心里暗自讶异, 加上之前就产生了的好奇心,想看看雷宇到底是什么 人,所谓酒后吐真言,酒后见人性,正好可以试他一试,便没劝阻。 江景盛和雷宇你来我往,又是好几杯喝下肚。 此时,江景盛已经喝到了一斤多,舌头已经略微有些大了,神态也变得有些兴奋,而雷宇同样也喝了那么多,却依然不动如山,态度谦和,礼数有加,没有丝毫的醉酒迹象。 林山岳心想,再喝下去,恐怕雷宇没醉,没吐真言,这边江景盛先醉了,先吐了真言。 看到江景盛又叫服务员往两人的空杯子里倒酒,他发话了:“小雷下午还要接受采访,就别喝了。” “好。”江景盛见他发了话,便朝服务员挥手,制止了她再倒酒,“上点主食过来。” “小兄弟,你酒量不错!”他朝雷宇伸了伸大拇指,“喝酒我除了服我大哥,没服过别人,你算一个。” 林少红侧身低头凑到雷宇耳朵边上,悄悄问道:“原来你以前隐藏了啊,你到底还隐藏了多少秘密呢?” 她吹气如兰,身上的体香和香水混合的香味弥漫过来,雷宇闻得很是舒服。 还没等雷宇回答,林少红猛然想到自己是县长,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档案局工作人员,便收敛笑容,恢复矜持,坐直身体,伸出筷子夹了一块鲑鱼放到嘴里嚼起来,以掩饰自己的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