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面跟着的沈四沈誉,沈五沈和还有沈六沈平就逊色多了。 说起来,沈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虽然都是人中龙凤,但是老大拖到二十一了都不成亲,不近女色,被外头传有隐疾,老二成婚一年就死了妻子,是个鳏夫。 但是定国公府权势滔天,沈大公子是正二品锦衣卫指挥使,沈二公子是从三品云麾将军,京中爱慕他们二人的小姐不少。 之后崔令棠离沈玉岚远远的,却一直跟着沈玉嘉转悠认识了一些京中的小姐们。 沈玉嘉倒是对刚刚慕哥儿喊崔令棠娘的事没放在心上,毕竟沈慎又不是她亲兄长,隔房的堂兄罢了。 她还是记挂着亲哥哥沈川的吩咐,崔家公子崔令梧和还有令棠对哥哥有恩,自然要投桃报李。 崔令棠新认识的都是沈玉嘉惊云画社的人,有孔阁老家的孙女孔珂韵,还有御史大夫之女孙翎,另外还有安国公之女赵晴柔。 令棠偶尔搭上一两句话,表示了对画画感兴趣。 安国公府是武将世家,赵晴柔性格爽朗大方,直肠子性格。 崔令棠听到她问起自己用的胭脂,给她推荐了自己名下茉莉花铺的胭脂,但却并没有告诉对方茉莉花铺是自己的产业。 赵晴柔貌似是个颜控,她见崔令棠雪肤玉姿,貌美冶丽,很快就亲亲热热牵起崔令棠的手聊起来,问她怎么肌肤这么白嫩,是不是有什么美白秘方。 站在她们不远处突然有个女子提高声音语气不善地说了句,“哎哟,岚儿,你瞧瞧棠表妹摆的架子有多大。 来京城都一个月了,都不去外祖家拜见,见到我这个舅家表姐也像是没看到一样。” 这话一出来,全场鸦雀无声,那些夫人和小姐们就像是闻到腥味的猫一样,纷纷若有似无地看向这边。 崔令棠猛地回头,就看到一个绿色襦裙的女子挽着沈玉岚的手。 沈玉岚今天穿的正是自己赠送给她的鹅黄色云霞纱,倒是比平日里更美上几分。 而那个绿色襦裙的女子身上的衣裙布料质量一般,头发上竟然只有几根银簪,想必就是自己季家舅舅的女儿了,却不知是哪一个。 沈玉岚虽然被季氏教养的易怒善妒,但到底沈家底蕴文化深刻,在大事上还是有些分寸。 见母家表姐季莹在自己祖母寿宴上说这些不中听的话,被旁人看了自家笑话去,有闹场的嫌疑。 沈玉岚顿时面上不悦,猛地甩脱了季莹的手,“莹姐姐怕是吃醉了酒吧!快去我院子里休息一会子吧。” 再说沈玉岚身上还穿着崔令棠送的价值百金的云霞纱呢,今日这袭鹅黄色云霞纱裙可是让她在闺中密友们面前狠狠出了回风头。 拿人手短,比起穿着朴素不能给沈玉岚带来什么利益的季莹,沈玉岚还是站在了崔令棠那边。 季莹被沈玉岚猛的甩开,再看着周围那些贵妇小姐们看戏的眼神才明白,坏了。 今日不管怎样都是沈家的主场,定国公府老太君的寿宴,哪容得她一个小辈胡来。 她今日实在是被今日沈玉岚身上的云霞纱嫉妒到冲昏了头脑,那崔令棠也是穿金戴玉,同为表姐妹,就自己一个人寒酸的很。 一身华丽衣裙都置办不起,今日定国公府这样大的宴会,母亲都不肯给自己置办新裙,还穿的是去年做的裙子,家里的银钱都是紧着哥哥弟弟用。 再说崔令棠还被那定国公府大小姐沈玉嘉带着到处认识贵人,就连安国公家的独女赵晴柔都对崔令棠好言好语。 一瞬间,季莹像是被那毒蛇咬了一口心脏,这才冒出那些话来。 “是是是,岚儿,表姐刚刚喝了点酒,是有些醉了。” 季莹讪讪道。 季莹想把这档子胡乱混过去,但是崔令棠可不容许。 今日若是不说清楚,恐怕明日就会传出自己不孝的名声,本朝重孝。 虽然她也并不想理会自己的外家季家,季家如今还是外祖父当着侍郎,可是祖父年迈,快要致仕了,一旦致仕,就是人走茶凉。 大舅父季克进士都没有考上,小舅父季则也是个斗鸡走马的,两房却又生了许多子女,庶子庶女一堆,恐怕内里亏空的很。 原先母亲去信求助,季家不回信,想必是并不愿帮助解决刘知府的事。 最后被嫁出去的姑奶奶季芝捡了好处,季府那边听闻此事恐怕如今肠子都悔青了。 所以又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来了。 崔令棠袅袅婷婷走向季莹,“见过莹表姐。棠儿刚入京城,近来有些水土不服,所以暂时在定国公府的姨母这里暂歇。 上门实在不好意思空着手去,我来京城前托家中次兄给我寻一套金玉套佛要送给外祖父,走的水路,大概还要过几日才能到。 我是打算等金玉套佛到了,再去拜访外祖父。” 季莹一听到崔令棠嘴里的金玉套佛,只觉想必值不少钱,连忙上前来握住了崔令棠的手,“好妹妹,你可要快些来啊。 祖父和我爹娘都盼着你来呢。” 崔令棠也没有挣脱,只是浅笑了下,“好的。” 随即就再次走到了沈玉嘉身边,面色彻底淡了下来。 其他人才算是看完了这场戏,原来这容色惊人的崔小姐是为了等到送外祖父的礼物才没有先去拜访季府的。 不过那季家小姐估计也居心不良,若是真的想着自己远道而来的表妹,怎么会说出那种话? 有下人把刚刚内院发生的事禀报到了外院,沈川和沈慎都收到了消息。 沈慎心想,看来这个崔小姐和自己外家并不亲近。 沈川倒是站在树下皱起了眉头,不知怎么的,听到那明丽娇矜的小娘子被当众下脸为难,心里漫上了一丝怒气。 这季家除了老侍郎其他人真是越发没体统教养了。 定国府请来唱戏班子热闹了一日,晚上宴会才结束。 令棠觉得累死了,今日到处跟着沈嘉应酬,戴上面具笑了一天,回来洗浴完就躺到床上呼呼大睡。 红扑扑的脸颊缩在铺盖里,像是只骄矜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