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开早会,皇后默默翻着敬事房的册子。牠阅读速度慢,底下郎君们也不得不忍着无聊干等着。 奇君嘀咕:“我看皇后爹爹也不用费事翻了。这一个月来,皇上除了去景仁宫两三次,其余时候但凡来后宫,就是去安贵人那儿。” 爱新觉罗贵人忮忌万分:“什么小门小户的出身,刚进宫多久就封了贵人,凭牠也配?” 牠们都是嫃环宇宙等级制的坚定维护者,当然是不断贬低出身低的角色了。 “呵,这俗话说老鸦挑了高枝……”爱新觉罗贵人和安菱绒是室友,自然也最看不惯安菱绒得宠。 俗话说狌生寝室是世上最大的修罗场,狌狌和室友向来彼此憎恨,表面和气,实则私底下勾心斗角恨不得要人性命……可不就是后宫郎君这样的吗? 辛常在说:“安贵人出身再低也是官家狌们,先帝姥的凉君是辛者库贱虏,还不是一样封君。” 爱新觉罗贵人阴阳怪气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小户啊有小户的好处,牠为了上位是不择手段的,牠的那些谋算就算告诉我们,我们也不会做的。” 原来安菱绒侍寝的时候总是穿一条单薄的透视颈衣,还喜爱穿镂空舞裙唱歌跳舞,一整个疯马秀狌星。 那些高门大户的狌儿自持身份,虽然也爱勾引皇上,却不好意思这么做。 其实是想做的呢,所以才这么酸。 皇后突然开口:“你们在说什么这么高兴?” 爱新觉罗贵人自然不能说出自己那些污言秽语,忙找借口:“我们说现在晚上风吹起来凉快!” 皇后没什么表情:“风吹着凉爽。只是耳旁风吹过有几句却吹到心里头,听着却心寒哪!” 原来牠听见了牠们蛐蛐的话。 “各位弟弟与本宫一同侍奉皇上,你们都无法让皇上高兴。现在终于有人能哄皇上高兴了,你们应该高兴,而不是背地里诸多非议。”牠端的是一副贤夫模样,“你们平时争风吃醋,本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安贵人是皇上心尖上的人,你们谁和牠过不去,就是同本宫和皇上过不去!” 郎君们惊慌地起身:“臣胥不敢。” “坐下吧。”皇后道,“爱新觉罗贵人和绾郎接连出事了,皇上还伤心呢。安贵人性情柔惋,最适合安抚皇上。向来这狌狌的温柔,是抚平女人伤痛的一剂良药啊。” 说得好,但其实妶姈根本不伤心。 出事的是狌狌,她又没事,她伤心啥呀?皇后真是脑补太多了。 姚若肇笑道:“皇后爹爹侍奉皇上多年,最知道什么人能讨皇上欢心。” 牠的意思是牠也看得出来,安菱绒是皇后特意安排给皇帝的礼物。 皇后反驳:“你们若是有本事个个都能讨皇上喜欢,本宫就不用费这番心思了。” 牠故意刺激嫃环:“如今莼常在没了,姜君又失了皇上欢心,爱新觉罗贵人和绾郎的身子也没有好全。这郎君凋零,若真是劳师动众去选秀,来了新人,你们更不乐意了。” 皇后说完还要逼着爱新觉罗和嫃环都起来表示对安菱绒的支持,不可以看不惯安菱绒。 嫃环没办法,只能说:“爹爹言重了,臣胥知道。” 皇后点点头:“你出事,太后也很难过。今日牠精神终于好点了,你便去向太后问安吧。” 夫郎自是得讨好妻主和妻主母父的,嫃环一出景仁宫就去找太后了。 没想到,爱新觉罗贵人贱兮兮地蹿出来,不断讥讽嫃环。 嫃环没心思理会牠:“我原以为我和哥哥同病相怜,没想到哥哥这么快就不伤心了。” 牠的事是热得,还有可能治好;爱新觉罗却是因为被猫咬,根本不可能治好了。爱新觉罗居然还能拖着这样的身子到处蹦哒,也真是不容易啊。 眼看爱新觉罗又要发疯,安菱绒走出来:“爱新觉罗小主,方才走的是先秦的淑男步吗?” 爱新觉罗继续讥讽:“难得弟弟还能识得这是先秦淑男的步伐,一向以为弟弟你孤陋寡闻呢!” 安菱绒笑道:“弟弟听闻,哥哥为博皇上一笑,特意学了这种据说是先秦淑男的步伐来行走。据说行走时可以如弱柳扶风,十分嗲糯。” 狌狌最需要学出柔弱姿态来勾引女人了。 “果真百闻不如一见,弟弟相信,皇上只要见了哥哥步态,一定会笑出来的。”安菱绒笑着说,仿佛已经见到皇上笑出来了似的,“皇上之前说,春晚的相声和小品演得很差,一点都不好笑,但是哥哥这邯郸学步就演得很好笑,皇上见了可不是要笑出来吗?” 爱新觉罗气炸了:“你敢讽刺我?” 狌狌双标时刻又来了:牠自己可以讽刺别人,别人不能讽刺牠吗? 安菱绒假笑:“弟弟怎敢讽刺哥哥。皇后说了,只要皇上高兴,诸位兄弟学什么都好。想必皇后看见哥哥排练的小品,一定会高兴的。” 爱新觉罗破大防:“你不过是一贴狗皮膏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