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君姜灿烂向来是最作的,这不,曹默刚坐下,牠就开始作了:“说到龙裔,皇上可真是仁慈。连她不喜欢的那个,也让人从阿姐所里接出来带来这儿避暑了。说起来,那个还和三皇子是亲姐妹呢。” 牠说的是四皇子,父亲是卑微宫男的那个。 四皇子名叫姬嫦好,因为姬妶姈确实不大喜欢她,给她取的名字也就比较敷衍。可是姬嫦好再怎么说也是她十月怀胎艰辛分娩诞下的,这次来圆明园避暑,她怕嫦好在宫里热坏了,虽然没亲自去看望,但还是派人去把那孩子接了出来,一并带来了圆明园。 虽说如此,拜高踩低的郎君们还是看不上四皇子。奇君一听姜灿烂说嫦好和牠骄傲的儿子嫦娇是亲姐妹,顿时就气炸了:“她父亲不过是一个贱俾,她也配?” 衣休皇后调停:“好了,大家都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了,还是要顾及皇上的心意。奇君,你得空就该陪着三皇子温书,仔细皇上查问起来。” 牠说这话可没安好心。众所周知奇君不聪明,让这等愚笨的父亲辅佐孩子,可不得越辅导越差劲?原本老师给小姑娘讲明白的,她回到父亲宫里又不明白了,这都是奇君造成的。 如此,皇帝也越发厌恶奇君。 不过奇君可不知道皇后是怎么想的。牠摇着桑蚕丝莲叶纹团扇,嗲声嗲气道:“多谢爹爹关怀。近日三姐儿勤快得很,日日温书到深夜。” “这才对。她是皇上的长子,最应该做个表率。” 姜灿烂又开大了,牠摇着金丝红雀扇,扬起下巴邪魅一笑:“光用功顶什么用啊?只怕还不如贱俾的孩子呢。方才我过来的时候看见四皇子在湖边背书,那书背得可比三皇子顺溜多了~” 奇君已经在用目光剐牠了。 姜灿烂似无所觉,越发起劲:“皇后您说,那个贱俾……” 牠想了一会儿才想起四皇子的父亲叫什么:“那个花金山,牠死得那么早,是谁调教得四皇子这么聪慧,比千尊万贵的三皇子还要伶俐啊?” 牠说着,故意瞟了一眼奇君。 奇君气得红温,扭头瞪牠,动作幅度之大,牠戴的耳坠和步摇都跟着晃来晃去,险些打到牠自己的脸:“你!” 皇后忙训道:“画君,别失了分寸。” 牠把话题扯回来:“舞阳公子快要满周岁了,按理说,你的位分也该晋一晋了……” 曹贵人高兴极了,正想站起来谢恩,笑容已经在脸上了。 皇后却话锋一转:“不过皇上说,眼下正是用兵之际,万事拮据,得平定战事后,给你风风光光地操办晋封,也不急于一时。” 姜灿烂翻了个白眼。 曹默低头谢恩:“皇上的心意,臣胥铭感于心。” 姜灿烂又翻了个白眼。牠真是后宫翻白眼第一名。 宫郎们陆陆续续离开。剪头站在宫门口福身送牠们。这时,假山后探出一个垂髫小儿的小脑袋。 是个小女孩儿,眉眼很伶俐,长得有几分像妶姈。她躲在假山后看了一会儿,见宫郎们都走得差不多、只剩剪头站在门口了,便跑了出来,脆生生喊道:“剪头叔叔!” 剪头回头,发现是她,顿时吓了一跳,吓得牠发髻里藏着的巨大缝纫机都险些掉出来了。牠赶忙走上前,细长手指搭着小姑娘的肩:“哎哟,我的娘、我的姥、我的褂子、我的袄,您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跟着您的伯伯们呢?” 这小姑娘就是四皇子。她闻言,委屈地撅起嘴:“牠们好久不管我了。” 她显然是被不负责任的宫男冷待了。但剪头并不在意。说到底,男的就是没什么同情心。 小姑娘摇着剪头的袖子请求:“我能向皇后爹爹请安吗?” 剪头假笑道:“爹爹刚歇下了。” 小姑娘很想来一句:那我可以等牠醒了再来请安。可是她虽年岁尚小,却已经懂事了,知道剪头这么说是拒绝的意思。 她只得失落地垂下眼,想了想,换了个请求:“那我能给母皇请安吗?” “等皇上传召了您再去吧,好吗?”剪头迅速敷衍完,叫来两个侍卫,吩咐她们送四皇子回去。 剪头回宫时,正看见皇后在剥莲子。牠连忙上前阻止:“爹爹,剥这个伤指甲。” 皇后不听:“皇上爱吃莲子,我给她剥好,等会正好炖百合莲子汤。” “爹爹对皇上的真心,真是千金难买。”剪头叹服道。 “真心有什么用?又没有子嗣。”皇后伸着长长的指甲剥莲子,也不管这样做不卫生,只管让指甲缝里的细菌往莲子里跑,感动了自己,恶心了她人。 “爹爹,方才,四皇子来过了。”剪头并不觉得牠的指甲恶心,而是沉浸在感动中。于是牠出言提醒皇后。 “她来干什么?”皇后不悦。 “她想拜见皇上。” “罢了吧,皇上看见她会不高兴。” “其实,四皇子的父亲早亡,她孤苦无依也怪可怜的。”剪头试探道。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