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我看到了子弹向我飞来,我甚至感觉到自己已经到死亡的边缘,接着好像子弹射穿了我的脑门。 那一刻我猛地喊出一声:“不要!” 与此同时,我猛地坐了起来,刚刚那些画面和场景都在脑海中如同潮水一般迅速褪去,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了看周围,这才意识到这竟然是一个梦。 但是我却分不清楚,这个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因为刚刚经历的这一切都太过于真实了,真实到我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 这时候我听见身旁的人的声音:“何阳,你没事吧?” 我这才发现是张子昂,而我这时候才彻底看清楚了周遭的情形,我竟然是在医院的病床上,但这又是一个稍显简陋而且有些陌生的环境。 我有些迷茫地问:“我现在是在哪里?” 张子昂说:“这里是医院,你还记得发生过什么事吗?” 我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狐疑地看了看四周,我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医院里,我记得……” 说到我记得的时候,我就感觉有些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所以说到这里的时候迟疑了一下,就说不下去了。 这时候我看到樊队也走了进来,看到樊队也出现在了这里,我更加奇怪起来,问他说:“樊队,你怎么也来了?” 樊队看了张子昂一眼,然后在我的床边坐下来,问我说:“何阳,你还记得什么吗?” 我更加狐疑地看着他们,竟有些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樊队见我神情不对劲,又问我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记得吗?” 我说出了我和张子昂来到海村的时间,谁知道我才说出这个时间的时候,无论是张子昂还是樊队的神情都变得非常难看了起来。 我发现他们神情不对劲,于是问他们:“怎么了?” 樊队才说:“何阳,你说的这个日子,是七天前了。” 我惊了一下,不敢相信地问:“七天前?这怎么可能!” 张子昂说:“何阳,的确是七天前了,关于我们到这里之后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我看着张子昂,又看着樊队,最后说:“我只记得我们到这里之后的第一晚,我们在付海伟家里蹲点,之后你追着那个人影出去,你走了之后又有一个人来到了这里,我觉得这个人形迹可疑,就也跟了出去,然后就到了一个三合院里,并且在其中一个屋子里看到了一口棺材,里面传出来和我在付青身上闻到一模一样的尸香,再之后我就被忽然出现在身后的人打晕了,再之后的事我就……” 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在犹豫着要不要把从棺材里醒过来之后的事说出来,因为我感觉这些好像是我被打晕之后的梦,但又不像。 但是在樊队和张子昂看来,我顿的这一下似乎就是我记忆的终点了,张子昂则和樊队相互看了一眼,我发现他们的神情诡异,于是问:“怎么了,我说的哪里不对吗?” 樊队则继续问我:“后来的你都不记得了吗?” 我摇头说:“后来的事就都不记得了,难道我昏迷了五六天吗?” 张子昂和樊队说:“樊队,还是你和他说吧。” 樊队没有回应,像是默认了,然后张子昂就站起来出去了。 这让我感觉事情有些不简单了起来。 直到樊队和我说了,我才发现这事情已经不是不简单,而是显得不可思议了起来。 就连樊队和张子昂也很疑惑,樊队说他也不能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樊队告诉我,那天晚上张子昂追着人影离开再返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不见了,张子昂离开的时间大约就是半个消失左右,再之后就彻底找不到我的踪迹了。 张子昂找了一遍之后开始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于是就联系了樊队请求帮助,之后樊队就带着人赶来了,但是即便这么多人赶来也依旧没有找我的蛛丝马迹。 直到我失踪的第四天,在所有人都已经不报希望的时候,我却自己回来了,当时我神情呆滞,看着就很不对劲,问什么也不回答,好像是遭遇了什么刺激一样。 樊队说之后我就带着众人去了一个地方,说这里就是线索,而那个地方,正是我说的自己曾经去到过的那个三合院,而且正是停了棺材的那间屋子,只是我们领着大家去到那里的时候,棺材已经不见了。 我告诉他们这里有个地下室,地下室里有我们需要的线索。 而且这个地下室的入口却是在另一个房子的厢房里,十分隐蔽,要不是提前知道还真看不出来。 地下室的入口都用蜡彻底封死了,当把蜡层刮掉打开地下室的时候,冲天的恶臭就扑鼻而来,只见整个地下室都吊着一个个麻袋,密密麻麻的挂了一片,而每个麻袋里,都是一具已经完全腐烂的尸体。 最诡异的是,这些麻袋不多不少,正好十八个! 又是十八个! 樊队说当他们看到又是十八具尸体的时候,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樊队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时候,我却依旧用一种很呆滞的神情,只是樊队说那段时间我虽然看起来深情木讷,但是眼睛里却透出一股子说不清的神情,让人看了有些可怕的感觉。 甚至樊队觉得,那完全就不是我,而是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人,樊队说当时他的第一感觉是——这就是凶手的眼神! 尤其是在我看到用麻袋吊着的尸体的时候,脸上竟然出现了诡异的笑容,那个笑容樊队看了都有些毛骨悚然,甚至那一刻,他就觉得我就是杀死这十八个人的凶手。 但这毕竟只是感觉,再之后我就晕倒了在了地下室里,樊队权衡再三亲自带着我离开了海村到了海城的医院里救治。 再之后的事,就是我醒来的这个场景了,已经距离发现尸体过了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