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熟悉的声音我才总算看清楚他的样子,竟然是张子昂,他看见我在这里显然有些惊讶,我也问他:“张子昂,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张子昂说:“我一直追着那个从房子里出来的人影,就到了这里,可是你明明……” 我感觉时间上有些不对,我在张子昂之后才出来,又在那个房子里晕倒耽搁了很长时间,按理说张子昂应该在我之前到这里才对,我又想到当时那个短暂出现过但是又消失的冒牌张子昂,于是我将煤油灯放在桌子上,看着张子昂说:“你好像来的有些晚。” 张子昂的深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他问我:“何阳,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看不出来什么破绽,但是他的眼睛始终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我也说不上来,明明是一样的神情,但是他的眼睛就是给我一种不一样的感觉,让我不敢完全相信他。 我说:“我也不知道,我晕过去了,醒来之后就在这里了。” 我没有说过这里面的细节,说的时候一直注意着他的反应,依旧没有看出来任何异样,就是他的眼睛,明明也没有什么反应,但就是给我一种陌生的感觉。 他听了说:“那是我大意了,我不应该把你一个人留在房子里的。” 说完他又看想了桌子上的尸骨,也注意到了这具尸骸只有半边尸体,于是问我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是刚刚才看到这具尸骸,还没来得及细看。” 张子昂走近了一些,仔细观察着尸骸的断口处,他说:“这是极其锋利的东西,甚至骨头的缺口都如此平整,连一点骨刺都没有,就连电锯也做不到。” 说这话的时候张子昂看着我,我并没有发现这些,他说:“按我的认知,想要将一个人这样一分为二而且还能让切面这样平整,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也觉得这趴在桌子上的半句尸骸有些诡异,他这个样子就好像是怕在这里然后就被一分为二的一样,着实奇怪。 之后张子昂在他的身上小心而且仔细地寻找着蛛丝马迹,最好是能找到什么证明他身份或者什么的东西来最好。 最后,果真在他几乎已经快风化的一副口袋里找到了用油纸包起来的什么东西,是很小的一块油纸,油纸完好无损,张子昂看了我一眼,于是将油纸打开,只见里面包着一折起来的白纸。 张子昂见了小心翼翼地打开白纸,看完脸色就变了,虽然他的神情很微妙,但我还是觉察到了。 我问他:“怎么了?” 张子昂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这是我见过张子昂最怪异的眼神了,甚至我感觉他的眼神里像是隐藏了什么秘密一样。 再接着就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张子昂忽然就将这张白纸塞进了嘴里,迅速咀嚼了几下,就咽了下去。 我被张子昂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到了,甚至我有些不解地看着张子昂:“你……” 我一时间有些语塞,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问他:“张子昂,你在做什么,白纸上写了什么?” 张子昂却只是看着我一言不发,而且还往后退开了一步,我还想问,他才说:“何阳,我不能说。” 我只感觉眼前的这个张子昂是完全陌生的,甚至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张子昂,我终于看着他说:“你是谁,你不是张子昂!” 其实我也没法分辨眼前的张子昂究竟是不是真的,但看着如此陌生的他,直觉告诉我不是。 张子昂却和我说:“何阳,从一开始你就陷入了一个对方布下的陷阱里面,在谭赟尸案的现场短暂出现过的那个假扮我的人,从一开始就在你的心里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在你见到了和你一模一样的那个人之后,就不断地在生根发芽,所以你一直以为也有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存在,就像你现在的反应。” 张子昂这样说,竟让我有些动摇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设局的人,心思可真实太歹毒了。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是说:“可是你,你刚刚为什么要把这个信息吃掉,很显然你是想毁掉这个线索。” 谁知道张子昂却说:“何阳,这个线索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连你也不行,因为一旦被别的人知道,你就真的活不了了。” 我惊了一下,白纸上究竟写了什么,会这么严重,而且这又和我的生命有什么关系。 我说:“可是你要怎么和樊队解释,我门好不容易才在这里找到线索。” 张子昂说:“白纸的事只有你和我知道,只要你和我都不说,樊队就不会知道。” 我看着如此陌生的张子昂,只感觉脑子里好乱,我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说完我就走出来木屋,我感觉里面的气氛太压抑了,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感觉我分辨不出来张子昂话里的真真假假,甚至连他的身份我也分辨出来,或者是我根本不了解张子昂,此前对他的认知都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