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这个空座位的时候,刚刚那个穿卫衣的路人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好像他和这里有什么联系一样。 我正想着的时候,钟队忽然拍了下我问我:“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思绪再一次被打乱,我说:“没什么,就像感觉这个场景有些……” 说到这里,我好像找不到一个准确的词语来描述我现在的感受,也就是这个时候,我的眼睛忽然从钟队的身上转移到了一具尸体的身上,在我清楚看见这具尸体面容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人顿时打了一个莫名的冷战。 我情不自禁出声:“邱老师?” 接着钟队也转头看向我看着的尸体方向,问我说:“这里面有你认识的人?” 我只感觉整件事好像更加复杂了起来。 邱老师真名叫邱仙华,是我的小学老师,但是在我五年级那年,也就是十五年前她失踪了,而她现在身上的这一身衣服,正是当年他失踪时候穿着的那一件。 当时和她一起失踪的,还有一个男学生,但我不记得他叫什么了。 钟队听见我认出来了其中一具尸体,还想起来了这么久远的一桩失踪案,然后他问我:“那后来这个邱老师和那个学生被找到了没有?” 我摇头说:“没有,一直到今天都是一桩悬案,没人知道邱老师为什么会失踪,为什么要带走那个男同学。” 钟队听了也没有说其他的话,只是叮嘱了我一句:“你自己小心一点。” 我们一直忙活到快天亮,碍于这案子的悬乎和影响,也不至于给人产生不必要的恐慌,于是在天亮之前,无论是中巴车还是里面尸体都被带了回去。 我们是和三院合作的,十七具尸体都安置在了三院的鉴定中心里。 而我在回来的时候,一直觉得还有第十八具尸体,至于为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而且很快,这个案子就被接手了。 听钟队说直接从我们这里抽调的人一共就两个,我就是其中之一,整个局里只是配合他们开展工作,而我之所以会被抽调,完全是因为那个电话和我认出来了邱仙华。 我问钟队接手的是不是上一级的,但是钟队却只是悄声和我说了一句:“听说是更上面的人。” 我第一次见到樊振,也是在存放尸体的鉴定中心里。 我去到那里的时候,只看见樊振大约有四十来岁的样子,他旁边还有一个队员,神情比较冰冷那样,从我进去的时候,就一直冷冷地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樊振和我说他也是这次调查的队员之一,叫张子昂。 我和他打了招呼,他只是很冷淡地象征性回应了我一下,并没有过多的寒暄。 然后樊振就开始进入正题,他说:“何阳,之所以把你直接喊过来,是想让你再认一认邱仙华的尸体。” 我听出来樊振话里不一样的地方,于是问了一句:“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樊振说:“暂时还说不上来,但是我们已经派人到邱仙华此前的居住地去调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再一次直接面对邱仙华的尸体,我确定她就是曾经那个消失的邱老师。 我问:“她的死因确定了吗?” 樊振看了一眼张子昂,和我说:“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还找不到死亡原因,要等详细的尸检之后才能确定,而且不光是她,其他的尸体也是一样。” 我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该怎么接樊振的话。 樊振则没有继续在邱仙华的尸体上停留,而是到了另外一具尸体跟前,让我辨认:“你见过这个人吗?” 这是一具男尸,大约三十岁不到的样子,而且我发现当我仔细看着这尸体的时候,张子昂的神情特别奇怪,甚至我感觉他的视线全在我身上,似乎格外注意我的反应。 我从没有见过这个人,于是我摇了摇头,樊振就没有再说什么,之后带着我和张子昂来到了隔壁的办公室里,之后和我说:“何阳,从今天起,你就是调查队的队员,你之后直接受我调遣,局里那边我已经和你们领导沟通好了,暂时你不用管局里的其他事了。” 我听见愣了一下,想要说什么但还是没说,选择服从安排,樊振则继续和我说:“我的调查队里都是两人一组负责一项事务,各组相互独立,非必要不相互干涉,人手不够可以和你们钟队协调,这我已经全都安排好了。” 说完这些,樊队才说到了重要的地方,他说:“西苑路二百四十六号发生了一桩命案,你和张子昂先去看看情况。” 听见西苑路二百四十六号这个地方,我神经顿时紧绷了一下,我问:“西苑路二百四十六号?” 樊振似乎已经知道我为什么惊讶,平静地和我说:“是的,就是西苑路二百四十六号。“ 然后他就看着我,那眼神虽然是平静的,但是却深邃地看不到底。 等我和张子昂到了西苑路二百四十六号的时候,已经有局里的同事在那里了,只是现在我身份不同,和张子昂直接进入了现场,在看到现场的时候就已经被里面的场景给惊到了,因为整个地板上全是血。 地上有长长的血痕,看起来像是尸体被顺着地面拖拽而产生的。 顺着血迹,最后我们在房间里看见了尸体。 只见尸体的头就像断了一样折在肩膀上,整个脖子只和头连着半边,另外的半边已经被彻底砍断了。 当我看到尸体的面容时候,发现正是那晚在人行路上观望的那个卫衣男子。 也就是在认出来他的时候,我说了一句:“怎么会是他?” 我自言自语的一句话,虽然声音不大但被身旁的张子昂听的清清楚楚,张子昂问我:“你认识这个人?” 我说:“不认识,但是那晚上他曾经在附近观望,而且还和我有过交谈。” 电话里那莫名奇妙的一句“西苑路二百四十六号”,然后又是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男子在这里被杀害…… 我于是萌生了一个想法,我和张子昂说:“会不会这个男人就是那晚上给我打电话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