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精神类心理疾病的患者,最崩溃莫过於在她的禁区,反覆横跳。
首恶终究是逃不过崩溃,只想快点结束这种折磨。
就像徐槐说的,她作为首恶,已经足够枪毙她了,又何必在临死之前,承受这种心理折磨。
该死的黄油味!
该死的轴承珠!
还有那个专门扎人心肝肺的家伙,通通去死!
圣女把她是潜伏敌特的信息告诉了公安,徐槐和石大国很快赶回医务室,此时石大国兴奋不已,这是白捡了一个立功的机会!
“我……我要你们给我一个承诺,不枪毙我。”满头大汗的圣女看上去很狼狈,脸色苍白,五官痛苦扭曲,不敢低头看乱糟糟的地面。
想什麽好事呢?你以为你是小果?
徐槐道:“枪毙不枪毙你,我说了不算,如果你提供的情报有价值,我们会如实向上面汇报。但我可以给你保证,会给你一个舒适的环境。”
她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
“我叫薛宁……”
薛宁把她是保密局少将的身份交代了,同时提供了这几年,在道中发展的敌特下线。
让徐槐惊愕的是,薛宁提到了聋老太太……
……
下午快下班时,徐槐和石大国一行人,来到薛宁交代的房子之一。
狡兔三窟,薛宁一共有四个藏身之处。
都是她的徒子徒孙,为其打掩护置办下来的私房。
在西城区一套小院子,比千鹤那座小院稍微大一些,徐槐和石大国搬开了西厢房里的一个大水翁。
在水翁下面,是一个密室入口。
从里面清理出将近五百斤大米,又在存放大米的地方,往下挖了半米左㱏,挖出一个箱子。
箱子里装有将近两百根小黄鱼,以及一些玉石和金银器。
薛宁交代,这是他父亲当年做首恶的时候,搜刮来的财富。
在密室的另一个角落,放着一个铁箱子,铁箱子里放着一沓一沓的现金。清点之後,足足有三十多万。
加上从她另外三处藏身之处,搜出来的现金,加起来一共有六十多万的现金。
这金额,把徐槐和石大国惊呆了。
京城老百姓这麽有钱吗?
吃不饱饭的年代,居然能搜刮出数十万的巨款!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缩衣节食,把钱送给他们。
哎,扫盲还得加大力度呀!
“徐老弟,这些钱咱们两家分局,得留点呀,国庆之後就是中秋节,中秋之後又该过年了……”
石大国看着这麽多钱,心动了。
按照不成文的规矩,两家分局是可以留下一到两成,今天的现金足足有六十多万,一家一成,也有六万块钱。
至於黄金,那就上交给国库吧!
“我也是这麽想的。”徐槐和石大国相视一眼,两人嘿嘿嘿。
徐槐提议,各自分局留下一成半。
这一成半里,一成交给分局,剩下半成,留在刑警科充当科室小金库。半成也有三万块呢。
石大国都惊呆了,外三分局的刑警科,居然也有小金库?
他们分局的小金库,掌握在分局手里呢。
啧!
真羡慕!
石大国很清楚,他把钱拿回分局后,一分也别想留在刑警科。
不行!
要向徐槐全面学习,先从截留小金库开始!
“大张,这一成半,你和小李送回咱们分局,记住了,咱们科室留半成,这半成先别告诉齐局长,我回去跟他说。”
“明白!”大张嘿嘿笑,这可是他们科室的福利!以後受伤了丶过年过节,谁家有个喜丧事,都可以从小金库出。
随即,徐槐又看向石大国:
“咱们带人去一趟我们家,薛宁交代的聋老太太,就住在我们院。”
……
南锣鼓巷95号院。
徐槐坐着石大国的摩托车回来,远远瞧见陆芍药蹲在门口。
昏黄的光线行下,陆芍药左张右望,瞧见摩托车远远驶来,赶紧往回几步,探着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摩托车。
见摩托车停下,徐槐从後座跳下来,陆芍药松口气,笑眼弯弯,踮着脚尖挥手:
“徐槐哥哥,你回来啦,大家都等你吃饭呢?”
徐槐看了眼时间,都快八点了,家里还没吃饭?“你回去告诉老徐,你们先吃,我还有工作。”
“哦,徐槐哥哥,你们的工作好累呀,现在都不下班嘛?”陆芍药跟着徐槐进了院子,一边走一边讨好徐槐。
後院很热闹,孩子多了,难免会叽叽喳喳,看到徐槐回来,几个小家伙纷纷跑上前,却被陆芍药拦住,告诉他们徐槐要工作。
徐槐给每人发了一颗糖后,带着石大国来到聋老太太门口,门没有关,一大妈和娄晓娥在陪聋老太太聊天。
“徐槐,你来干嘛?”娄晓娥对之前徐槐的捅娄子,耿耿於怀,看见徐槐也没好脸色。
徐槐瞥了眼聋老太太:“我有工作要问几句话,一大妈,你和娄嫂子先出去。”
“有什麽事你们问呗。”娄晓娥好奇徐槐找聋老太太问什麽?一个腿脚不利索,耳聋眼花的老太太,能干什麽?
“出去!”石大国可没啥好脸色,黑着脸拔出枪,娄晓娥和一大妈立马吓得站起来,脸色都变了,顺着墙跑出房间。
徐槐坐在昏昏欲睡的聋老太太面前,沉声道:
“别装了,我知道你耳不聋眼不花,骗骗一大妈和娄晓娥就算了,别在我面前耍心眼!”
聋老太太茫然看着徐槐:“你说什麽?我听不见?”
“我说,你的圣女,你的首恶已经被抓了。”
咯噔!聋老太太一愣,精气神顿时萎靡,嘟嘟囔囔道:“我就知道,早晚有这一天,老天爷呀,为什麽不等我死了再说?”
“你的圣女说,你解放前就是信徒,当时追随他父亲,现在又追随薛宁,而你的侄孙女花朵,也是你介绍给薛宁的。”
花朵!轧钢厂原财务科,上次在轧钢厂被袁桐一套王八拳加扯头发抓获,已经判了枪决,准备在国庆前执行。
谁也没想到,花朵居然是聋老太太的亲戚。
谁也没想到,聋老太太居然还有亲人在世。
全院都以为她无依无靠,是个孤寡老人。
聋老太太没有说话,眼神变得空洞无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想必你已经知道,花朵被抓了,因为她是敌特,被判枪决。你不想见她最後一面吗?”
提起最後一面,聋老太太眼里泛起最後一丝光亮:“可以见她吗?”
“当然可以,前提是,你还知道什麽,必须全部告诉我们。”徐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