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娇娇看着谢修手里捏着的锦盒,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接,嘴里还问道:“这是父亲给你的?” 不想谢修竟躲开了她的手,不让她碰那盒子:“别急,这是谢仪特地带给我的,还说是母亲的心意。” 说完朝屠娇娇使了个眼色。 屠娇娇立刻会意:“那行,你自己收着。” 谢修找了个大些的盒子,亲自将谢仪给的锦盒装了进去,还特地上了锁。 “行了,咱们出发吧,父亲说不必去向老夫人辞行了。” 屠娇娇巴不得不用去,闻言轻哼一声,转身去招呼人,准备出发。 他们这次不仅会将东西搬走,伺候的下人也会带走。 至于陈芳故意送的那几个美貌丫头,还有府里安排的粗使下人。屠娇娇一个也没带,只让她们留下来照看潇湘院。 这些人不仅没有被抛弃的伤心,还暗自欢喜不已。 虽然那道士不是个正经的,已经抓去了官府,可他们还是觉得宁可信其有,谁也不愿继续跟去别院伺候。 万一真有那什么煞气,害得他们整日倒霉,将他们克死怎么办? 于是这些人满心欢喜地留了下来,还一个个点头如捣蒜地说会照看好潇湘院。 然而等谢修他们一走,这些人就立刻跑出了潇湘院,纷纷跑去求人,想要调去别处伺候。 与此同时,马车上。 屠娇娇抱着谢樱,低声对谢修说道:“先前你不在的时候,谢优来了一次,说老夫人这次气得不轻,还说她相信樱樱绝不是什么煞星。你说她想做什么?” 谢修笑了笑,不怎么在意:“无非是想拉拢咱们,应付着便是。咱们现在搬了出去,她若是愿意帮忙递消息,咱们也不是不能投桃报李。” 屠娇娇叹了口气:“她倒也不容易,不过她的亲事咱们又做不了主,能够帮她的怕是有限。” 谢修却很看得开:“不必在意,她能帮我们的本也有限。” 自从知道了谢佳做的那些事情,他对于这些同父异母的妹妹就再也没了温情,反倒时时防备着对方从背后捅刀子。 虽然谢优不是谢佳,但他并不想拿自己和家人的安危去赌。 更何况,谢优困于内宅,又是庶女,她自己活得都艰难,能够帮他的实在有限。 他有自己的计划,可不会指望谢优,更不可能拿对方当盟友。 谢优能帮的有限,倒是有很大概率反水,跟她结盟,无异于拱手送上自己的把柄。 所以谢修索性装傻充愣,既不主动结交,也不得罪,只当自己没了所有记忆,谢优只是个陌生的庶妹。 谢樱靠在屠娇娇怀里,听着两人的对话,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谢修手边的包袱。 她知道那包袱里就装着谢修带回来的锦盒,锦盒装在一个大些的锦盒里,那大盒子不仅上了锁,缝隙还被凝固的蜡油封住,可以说是相当谨慎。 【幸亏爹爹没有打开盒子,不然就要被蛊虫给咬了。】 谢樱让香香埋伏在陈芳的床底下偷听,果然发现了这女人的秘密! 她居然偷偷让人送来了蛊虫! 陈家居然还有蛊虫这样的东西,也不知道原书里姜贵妃病死,泰和帝暴毙,新帝从小体弱多病,跟蛊虫有没有关系。 倒是种马男的后宫里有一个南疆蛊女,不过以她的年纪,这会儿应该还是个小娃娃。 谢樱陷入了沉思,屠娇娇和谢修却是被她的心声吓得浑身僵硬。 屠娇娇吓出了一身冷汗,连手心都汗湿了。 直到谢修捏住了她的手,无声地安抚,她才从刚才的巨大恐惧中解脱出来,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但她也恨透了陈芳。 那女人害了谢修那么多次,今天又污蔑她女儿是邪祟! 可她居然还嫌不够,又要给谢修下蛊! 她真想撕了陈芳,让那毒妇也尝尝被人下蛊,活生生剖开肚子的滋味! 可惜现在还不行。 陈芳还是谢修的继母,除非拿到证据,彻底揭开她的真面目,不然这孝道就会一直压着他们。 他们胆敢忤逆不孝,就会世所不容,万劫不复! 得想法子揭开陈芳的真面目,让她受千夫所指。 谢修的话本虽然有用,可话本终究只是话本,里头的继夫人再恶毒,也只是话本里的人物。 必须让人知道,话本里那位继夫人就是陈芳本人。 屠娇娇想着事情,一句话也不肯说。 直到马车到达屠家,屠娇娇这才压下所有心思,调整了脸色,准备见爹娘。 前院,屠勇正在教下人们打拳。 后院,柳知春则在指点绣娘的刺绣。 当谢修和屠娇娇敲开门,带着孩子们走进前院,所有人都是一愣。 屠勇最为惊讶,几乎是立刻拿起帕子擦了擦身上的汗,披上外衣,匆匆迎上前:“怎么突然就过来了?也不派个人提前过来说一声。” 谢修和屠娇娇有些尴尬地对视一眼,谢柔却脆生生地说道:“爹娘想给外祖父和外祖母一个惊喜,这才没有提前说。外祖父,我们要搬过来住了,您不会不欢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