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晟只是扫了一眼瘫倒在地的刘祥一眼,随后便拿过了清风手中的账本翻看了起来。 越看越心惊,越看萧晟越生气! 这本账本,和他手里的账本完全不同。 他手里的那本上面,写的全部都是亏损! 现在这本上面,却全部都是进账。 每个月的盈利,都在一千两银子左右,这样算来的话,一年下来,这个粮食铺子的盈利,没有两万两,也有一万多两! 这间粮食铺子,是从四年前开始亏损的,这样来算的话,这四年来,这间粮食铺子,应该盈利在六七万两之间! 却每年都向侯府说亏损,侯府前两年还支出去一些银子,用于弥补亏损! 现在想来,原主那货,还真是一个蠢出天际的蠢货! “刘祥,好样的!”萧晟捏着账本的手关节已经泛白。 气极反笑。 他实在是难以想象,一个小小的粮食铺子,竟然会胆大妄为到如此地步,拿着永宁侯府的银子,开着店铺。 他们这些人啊,是真的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下人而已吗! “侯爷饶命啊!饶命啊侯爷!”瘫软在地的刘祥,只觉得全身没有力气,就连求饶的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 “饶命?若是你把那些银子都给我拿出来,或许本侯还能饶你一命。” 萧晟收起账本,看着刘掌柜,没有一丝的可怜。 毕竟,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银子……银子没了啊银子!” 刘祥到了此刻,还有些侥幸心理。 “行,既然没有银子,那就找你的家人来要吧,本侯好像记得,你去年才得了一个孙子是吧?” 萧晟丢下这句话后,就直接站起身来。 不再去看一脸惊恐之色的刘祥。 “侯爷!这一切都是小人猪油蒙了心,与小人的家人无关,还请侯爷大人有大量,不要伤害他们!” 刘祥此刻老泪纵横,心里无比的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抵住诱惑,走到了今日这一步。 萧晟并没有要累及无辜,提到他的孙子,也只是吓唬吓唬刘祥。 “这几年,你捞去的银子,少说也有六七万两银子,本侯我念在你是父亲母亲那时候的人,不要求你全部归还,给你一日时间,拿六万两银子出来,否则,你们一家老小,走不出京城!” 萧晟看着刘祥,疾言厉色。 “清风,派两个人,跟着这个刘祥,务必让他凑齐银子,送到侯府!” 萧晟吩咐了一句后,就打开门,转身离开了。 出门的瞬间,萧晟不禁在心里暗自唾弃自己。 自己到底还是心软了。 这若是别人的话,发现了这种事情,不仅会把银子全部拿回来,还会把那个人给狠狠的打一顿,更有甚者,直接就弄没了。 “侯爷,咱们慢慢来。”清风看出了萧晟的气恼,只得不紧不慢的安慰了一下。 萧晟看了一眼清风,并没有说话。 清风却明白了萧晟那一眼的意思【要你多嘴!】 清风挠挠头,讪讪一笑。 “下一家去哪里?”萧晟坐上了马车,对着清风问道。 “下一站是城西的成衣铺子。”清风回道。 “行,那就去看看去,我倒要看看他们这些人,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萧晟实在是被这些,阳奉阴违的人给刺激到了。 这些人,实在是胆大包天。 自己的小命都在别人手中,却能够为了利益,欺上瞒下,获得利益,用生命在走钢丝。 在路上,萧晟又翻了一下,之前成衣铺子拿到永宁侯府的账本。 这个成衣铺子的账面上看去,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可是越是没有什么问题,萧晟就越是觉得,有很大的问题。 于是他便仔细的看了看。 最后他终于找到了,让他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这账本里,其中有一个是:今日卖出粗布麻衣十件,盈利一两银子。 后面又写到:今日卖出上好的锦缎一匹,盈利二两银子。 粗略看去很正常。 却在月末的时候,写到:粗布麻衣盈利五百两,上好锦缎亏损六百两! 问题就出现在这里,为什么粗布麻衣,一个月竟然可以盈利这么多,而上好的锦缎,却还亏损? 并且亏损的数额还大于粗布麻衣的盈利。 虽然每年,成衣铺子都有近两千两左右的盈利,拿到侯府,却依旧被萧晟列为需要整治的行列。 这一切,只有他去到了铺子里,查看一番才行了。 “侯爷,到了。”清风的声音,打断了萧晟的沉思。 “嗯。” 随后萧晟下了马车,直接走进了成衣铺子。 “侯爷?!” 就在萧晟进入铺子的瞬间,一个苍老一点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萧晟由于是背着光,一时之间并没有看清楚说话那人的样子。 缓了一会后,才看清楚了。 喊他的人是爹以前的贴身小厮,他从小到大都唤他钟伯。 “钟伯。”萧晟看着走向他的钟伯,礼貌的回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