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楚家,就住在这个深井胡同转角的第一家。 楚天恒记忆里的家有些简陋,一间不大的院子里,有三间堂屋。 厨房还是在院子里自己搭的一个灶台。 母亲陈月华总是在院子里忙碌着,不是在洗衣扫地,就是在做饭洗菜,偶尔也在院子里喂几只小鸡。 这年头粮食还是比较金贵,并没有多余的剩菜剩饭来喂鸡。 这些小鸡多是在院子里自己找吃的,偶尔也能吃点麦糠,如果能捉到一些虫子吃,就算是改善伙食了! 对于现在的楚天恒来讲,这是他第一次回家。 不过从内心深处继承的那份情感来讲,这里便是他从小成长的地方。 胡同里的一砖一草,家门口一面斑驳的院墙,无不承载着他儿时的回忆。 “楚天恒快来追我啊!你看我能爬上这面院墙,你能爬上来不,胆小鬼,楚天恒是个胆小鬼……” “二狗子,你给我等着,看我爬上来,不揍得你屁股开花……” “你来呀,你来呀,楚天恒就是个胆小鬼,你爬不上来的,哈哈哈,你看我还能在院墙上走,你不敢吧,啊……” 楚天恒记得,小名叫二狗子的儿时玩伴,当初就是爬的这面院墙,结果不小心从上面摔了下来,把手给摔脱臼了! 二狗子的泼辣老妈,还拉着二狗子跑到楚天恒家里,说是楚天恒怂恿二狗子爬的院墙,要让楚家赔偿汤药费。 后来老妈陈月华为了息事宁人,赔了二狗子家一块五毛钱,为此楚天恒还被狠狠揍了一顿! 当时心痛弟弟的楚琴秀,便去鸡窝里偷了一个鸡蛋,偷偷煮给弟弟楚天恒吃,算是为他这顿打的一个补偿。 儿时的回忆历历在目,一转眼,楚天恒自己已经长成了一个二十一岁的大小伙。 姐姐楚琴秀今年也二十三虚岁二十四,也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 提着两个皮箱,楚天恒就来到自家院子的大门前。 这两个皮箱里,一个是楚天恒自己从空间里取出来的法币。 装了满满的一箱子,里面有十万元法币的现金! 另一个就是师哥叶明远去火车站送行的时候,硬要塞给他的那个皮箱,说是给他家里的见面礼。 这个皮箱里装着两套纯金的首饰,有金戒指,金项链,金镯子,金耳环,两套金饰加起来也有一公斤重的样子! 除了两套金首饰,叶明远还给了两瓶法国进口香水,以及一支瑞士浪琴牌手表。 这些进口高档商品的价值,并不在这两套金饰之下。 特别是那支瑞士浪琴牌手表,标签上的价格是五千法币! “咚咚咚!” “妈,我回来了!姐,我回来了!” 提着两个沉甸甸的皮箱,楚天恒就敲响了自己家的房门。 刚刚听到院子里传来哭声,楚天恒此时也有些焦急,敲门的声音便大了一些。 楚成宾,楚琴秀父女正在院子里抱头痛哭,突然听到自家院子的木门再次被人敲响。 一个熟悉的年轻男子声音,就从外面传了进来。 听到这个声音,楚琴秀立刻就是一喜,刚刚还愁云惨淡哭哭啼啼的表情,也难得的露出了一丝微笑。 她能确定,门口敲门的人,就是自家那一声不吭,就跑去报考军校的弟弟楚天恒回来了! 这小子这一去就是一年多,今天他终于是肯回到这个家了吗!? 听到儿子楚天恒的声音,楚父也一下来了精神。 儿子楚天恒是这个家里的独子,他离开家的这一年多,楚父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一直惦念着这个儿子。 怕他在军校里吃不了那个苦,又怕他当了兵就要去战场! 这一生父子俩,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再次见面的机会! 楚琴秀,楚成宾都听出了楚天恒的声音,他们再也顾不上院子里,那个秃顶的死胖子周老板。 赶紧来到院子门口,将那扇破旧的木门直接拉开。 拉开院子大门,楚成宾,楚琴秀父女俩,就看到一身中山装,头发梳得油光铮亮的楚天恒! 他的脚边还放着两个精致的大皮箱,一看就知道这箱子是全牛皮的高档货,想来价格一定不菲! “爸,姐,我回来了!” “对了,我妈呢?” 楚天恒看到老爸,跟老姐脸上都有泪痕,再联想到刚刚院子里的哭声,一种不好的预感,就萦绕在他的心头。 顾不上去管脚边那两个价值不菲的皮箱,楚天恒也不等父亲跟姐姐回话,就快步走进了家里的院子。 “妈!” “妈,你在哪里!?” 楚天恒一进到院子里,就四下寻找母亲陈月华的身影。 不过母亲的身影没有看见,反而看到个陌生的秃顶大胖子老男人。 盯着这个陌生老男人看了两眼,楚天恒确认自己并不认识他,便不再理会这个家伙。 径直就进了爸妈平时居住的那间堂屋。 一进门,楚天恒就闻到屋子里一股浓重的中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