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子一惊,下意识往旁边一躲,身后持刀扎他的人,用力过猛,扎空了,“噗通”一声,整个人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大荒子吓一跳,一瞅地上趴的那个衣不蔽体的女人,一脚就踹过去:“他妈的,救你们这还救出仇来了!还敢在老子背后扎刀子!我踹死你!” “嗙嗙”就是几脚,地上趴的那女人嗷嗷叫喊:“你个天杀的,你杀了我丈夫,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啊啊啊——” 大荒子嘴角一抽抽,这女人疯了吧,疤面独眼龙都把她们像狗一样锁起来,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就这还她丈夫! 这怕不是丈夫,是狗主人呢! 另一个女人畏畏缩缩地:“那啥,她是第一个被关进这里来的,总认为比我们这些后关进来的人,高人一等。” 然后指指脑袋:“嗯,她好像精神不太正常,经常自己嘀嘀咕咕地,而且,总觉得她自己是独眼龙大老婆,我们都是小妾,平时我们几个都不敢多说话,就怕独眼龙回来,她跟着告我们的歪状,独眼龙就该打我们,或者饿着我们,惩罚我们啦。” “哦,她还负责监视你们?是因为独眼龙对她好?”吴东最喜欢听这些八卦了,眼睛亮闪闪地问。 另一个女人一撇嘴:“好什么呀!独眼龙特别讨厌她,嫌弃她长得丑,还多事。她自己不觉得,总是往独眼龙跟前凑合,特别殷勤就想跟独眼龙生孩子。 可独眼龙或许,只是喜欢她能随时监视我们,根本不想跟她那啥。要不是她还能监视我们,估计早就被拖出去喂狗了。” “啥,喂狗?”吴东都惊了,这独眼龙也太狠点了吧。 那女人讥诮地:“是啊,难道你以为这里,一共就我们这几个么?根本不是!还有好多独眼龙劫掠来的女人,他玩够了,直接打死,扔到荒郊野外喂狗。” 吴东啧啧出声:“这可也太狠点了吧,真是个厉害角色。” 地上趴着那女人,被大荒子踢得都起不来了,还在捶打着地面,破口大骂:“你们都是魔鬼,害死了我丈夫,本来我们早都讲好了,以后我生个孩儿,把这几个贱货喂狗,我们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养老的!呜呜呜——你们竟然打死了他,你们是魔鬼,魔鬼!呜呜呜——” 要搁现在,估计就得有人猜,这女人是不是典型的斯德哥尔摩症候群了。竟然依赖上施暴者,被驯养成功了! 刘胜利懒得看她们几个女人,本来就是没关系的人,能给她们解开铁链子,就已经算是救了她们一命,至于以后咋样,那就是她们自己的事情了。 皱皱眉头:“出来时候不早了,该回了。”转身就走出去了。 大荒子也着急赶紧找个大夫,好给陈秀秀瞧瞧身体,也不知道有没有啥内伤。 几个人背着陈秀秀就走了。 里面几个女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走到地上趴着的那女人面前,使劲拿脚碾着她的手:“你不是爱告状么!有能耐,你现在倒是再跟独眼龙告状啊!再让独眼龙往死里打我们呢!” 地上的女人,手被碾得快断了,发出一声声惨叫。 另一个年轻点的女人,不忍心地捂住眼睛:“不然,给她一个痛快得了。” 啊这······这不是不忍,是残忍好吧。 另外几个女人一对视,拿起铁链子勒住地上女人的脖子,那女人哀嚎着挣扎几下,彻底不动了。 年轻女人把盖在眼睛上的手,挪开一点:“她是不是装死啊?我小时候就见过一只小耗子,打它的时候,装死不动弹,等人一走远,它起来就跑了。” 一个年长点的女人一点头:“也对,万一她要是活过来,将来报复我们怎么办呢!” 把女人手里的刀拿过来,“咔咔”两刀,干净利索地给地上的女人捅了个对穿。 几个女人都惊讶地看着她,她呲牙一笑:“我婆家是杀猪的,后头男人没了,我就接过这手艺。嘿嘿,要不是独眼龙趁我不注意,把我胳膊卸了,我都不能被他绑这么长时间铁链子,我一个人就能干翻他,还能被他奴役这么长时间!” 又问几个女人:“出去了,你们都有啥打算呢?” 几个女人都沉默了。曾经幻想过能出去,可现在真能出去,她们又能去哪里呢! 年轻女人说:“当然还是回青楼啊,我这进来得时间短,回去养几天就能再美起来,你们要是没地方去,也跟着我去得了。我们那块,最起码有吃的,有喝的。” 年长的女人到没露出瞧不起的表情,这年头,女人活着都不容易,家里日子不好过了,父亲、兄长、丈夫,最先舍弃的就是她们女人。 那青楼里的,许多都是被最亲的人卖进去的,身不由己。 况且,她们现在经历了这种事,就算回家自己不说,家里人一瞅,丢了这么久,不用猜都知道准没好事,家里指定不能好对待喽。 别说普通的女人,就算是家里最受宠的,家里人也嫌弃磕碜,真回家会有啥遭遇,还真不一定呢。 说不定那规矩严的人家,直接就把女人勒死喽,倒真不如跟年轻女人走。 要说疤面独眼龙,人家这眼光还真不错,劫掠来的女人,就没有一个不好看的。 反正都长在了当时代的审美上,浓眉大眼,体格健美,虽然让独眼龙磋磨得比较惨,但是青楼那老鸨子啥眼光啊,一眼就透过表象看到了内里,这几个都是美女啊,就这么,她们带着卷吧独眼龙的钱财和衣物,就留在青楼了。 花点笔墨写这几个苦命的女人,是因为过后,她们还会报恩哒。 且说大荒子几个人回到许家胡同,刘胜利就吩咐曾峻岭去找相熟的大夫。 曾峻岭就是陈厚魁二哥家的孙子,他爹让勤务兵在背后放了冷枪打死那个。现在改名换姓,跟刘胜利学功夫。 这小孩可真是练武奇才,才没多久,就老厉害了,学得那是一身的武功。 没一会儿,大夫来了,一瞅,胳膊断了,接上呗,人家这大夫会一种用柳树枝子接骨的家传绝学,甭管断得多彻底,到他这儿,都能给接上。 再瞅瞅别的地方,就是一些擦伤、磕伤,都是皮外伤,倒没再有啥伤筋动骨的地方。 也没拿凉水泼陈秀秀,她这精神高度紧张那么久,就让她趁着药劲多睡一会儿,养养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