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李星昀参与了这次的救人,出了很大的力,故而国公府上下不像是之前那般对他态度强硬。 但要说是热情,倒也实在谈不上。 金丹凝却在此混了个脸熟。 北岚国君被杀,在其寝宫之内还发现了女子骸骨,皆为焦炭,身旁不远处有一残破但玉簪,能看得出是皇后之物。 这是李星昀的部署。 他要将宋樱樱带出,唯有让世人以为她死了,方才能真的了事。 而人却被辗转送出了北境。 给了她一笔钱,让她自行决定接下来的日子。 这是能给宋樱樱最好的出路了。 而北岚国君之死原本该是发难南明朝的好借口,却不想整整一日过去,却无任何刺客宫乱的消息散出。 只说君王薨逝,至于原由却是因他久病缠身所致。 知道这个消息,南汐只是勾唇叹道这北岚王族真是一群麻木不仁的阴渠鼠辈。他们的国君死了,记挂的不是复仇,不是真相,而是争夺这底下最大的利益。 不过这对于北境是一件好事,敌国朝堂动乱,战事就不会轻易再起。 几剂药喝下去,谢南辰的脸色终于不是青灰死相。 从鬼门关里被拽了回来,一时之间,护国公府上下无不雀跃。 金丹凝刚得了何氏给的许多稀奇宝贝,兜住抱着就来寻自己的好妹子。 可到了门口,却见下人们来来回回的运着热气腾腾的水桶。 一整个屋里全是药味,重的都有些呛人。 南汐将袖子挽起,亲自为李宁祁试着这药浴的温度。 听到禀告,说是金丹凝来找她,用帕子擦干净了手,就从屏风后来到了堂前。 “金姐姐,未曾去谢你。” 金丹凝拉过她的手落座。 “好妹子,你同我之间说谢太过生分,况且,我刚刚可得了不少的宝贝。” 刚要打开与南汐瞧,却见她眼下乌青一片,金丹凝一愣,看了那屏风后一眼,道:“是你的夫君出事了?” 南汐抿了唇摇了摇头:“旧疾,这两日已然好了许多。” 这是第三次药浴了,第一次的时候,他疼得样子像是生生剜开了自己的心。 “好妹子你放心,我瞧你夫君那般跋扈一人,定然会逢凶化吉的。” 安慰的话有些奇怪,但南汐却被逗的一笑。 抬眼看她脸上那道血痕:“我让府医配些祛疤的伤药送姐姐屋中,定能恢复如初。” 这点小伤,金丹凝是不会放在眼里的,不过... 那位于心不安的公子因着她受伤,强撑着发烧成那个模样也要来日日探望的样子在脑海中浮现开来。 若是得了药膏,诓他为自己上药倒是不错。 将药收下,金丹凝问道:“好妹子,我想问,那位同我一起回来的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南汐一愣,但随即明白她所指何人:“是晋王世子殿下,李星昀。” “晋王?那个不守信用的老匹夫?他这人风度翩翩,老爹可不怎么样。” 南汐听李宁祁说过晋王与玉崂山部族还有东炎国的合作。 原本她以为晋王与皇帝相争,再如何也只是争那一分朝堂权利,却不想,他居然勾结外族,半分不把天下黎民放在心上。 这样的摄政王,又怎能让朝堂清明,百姓安康? 瞧她似有愤慨,金丹凝举起了手起誓:“好妹子,我部族不过是祈一方水土,祈族人能活下去,并不想卷人你朝争斗。” 这次的主要目的是那批私盐。 南汐明白她所求,亦是对她慷慨出手感激不尽:“夫君与我说过,部族过冬缺盐,才不得不被人握住了命门。本次回京,我定当会尽自己所能,一力促成互市。” 金丹凝扬了眉毛,大咧咧的拍了一下南汐的肩膀:“那就靠妹子了。” 说罢,她又前倾了身子,笑眯眯问道:“不知这世子爱好什么?家中可结亲了?” 南汐刚想回答,却传来敲门的声响。 外头的是李星昀,几日未见南汐,是因着自己热病一直未好,现下好些了,便想来瞧一瞧她。 南汐看向了金丹凝。 后者了然。 自己的身份与骠骑将军的到来都是需要保密的。 这南明朝的规矩就是麻烦! 故而起身,前去开了门。 却倚在门框上没有移开位置,李星昀自然也无法进来,只是鼻尖缭绕浓浓的药味。 他蹙眉:“南汐可是受伤了?” 金丹凝小腰一掐,就冲着李星昀扬了扬下颌:“你的病可好了,若是过了病气给妹妹可不成。” 听得这话,李星昀只觉得耳尖都有些泛红。 那日,姑娘说她不会水,故而李星昀只得抱着她跳入河中。 却不想,前些日子伤神伤身,河水冰凉刺骨,竟让他一时之间,脚无法动弹。 将怀中的人用力一推,他沉下水去... 昏迷之前,是这姑娘探水而下,贴上他的唇渡气。 一个姑娘,是如何将他拖上岸,如何带回到国公府中,他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