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插曲并没有给沈小荷带来任何影响,她还是像往常一样去各个铺子里转悠。
沈家的其他人也是如此,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忙,没有人闲下来。
郭氏来到这里已经三天了,一开始她还有力气闹腾。一会儿闹绝食,一会儿闹自杀,见没有效果后,追着沈秋生唾骂了几回。
沈秋生刚开始的时候,还会回怼她几句,到后面直接把她的话当做耳边风,完全不搭理。
苦了一辈子的郭氏,现在可以说是熬出头了,绫罗绸缎有了,山珍海味也有了,身边还有下人伺候着,但是她却怎么高兴不起来。
因为就算要享福,她也希望是自己亲儿子带来的。哪怕沈秋生一家把她当祖宗供着,她也不稀罕。
哭了几日,闹了几日,她终于消停了,“秋生,就当我去求你了,你让我走吧,我再也不敢来打扰你们了。”
沈秋生对于她的哭诉没有任何感觉,因为直觉告诉他,郭氏还撑得住。
他可以肯定,只要他现在答应放郭氏走,没多久后,郭氏肯定会故态复萌,再次闹事。
“娘,你什么也别说,就留在我身边跟着我享福吧,我们全家会好好孝顺你的。”
郭氏一边擦泪,一边说道,“这儿不是我的家,我要离开这儿,我要找我的亲儿子。”
沈秋生却道,“娘,你不是说养恩大过生恩吗?你养了我那么多年,我不会上你吃苦受累的,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说完这话后,沈秋生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他们家不愿搭理郭氏的时候,郭氏硬要凑过来,对他们进行道德绑架,逼迫他们家尽孝。
现在他们做到这一点了,郭氏却怎么也不愿接受,开口闭口便要离开,他又要怎么能让郭氏如愿呢?
明白没人会听她的话后,明白自己恐怕不容易再见着沈定松他们,郭氏感觉整个人都没有力气了。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会这样对她?
沈秋生其实也很纳闷,不知道沈定松那一家子现在都在干些什么,为什么这两天都不出来,难道就不急着找郭氏
其实,沈定松一家现在正住在陆境泽提供的院子里,一家人过得其乐融融,好不自在。
他们吃香的喝辣的,有时还去逛逛街,长长见识,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京城人氏。
其实一开始,沈定松是想着继续去陆府门口大闹,让沈秋生一家拉不下脸,最终只能把郭氏给交出来。
但沈铭远给他劝话,说毕竟郭氏再怎么样不好,也是沈秋生的养母,而他一辈子淳朴老实,就算再如何愤怒,也不可能把郭氏怎么样。
加上郭氏性格泼辣,就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若是沈秋生把她强留在陆府,她必然会把整个陆府闹得鸡飞狗跳,鸡犬不宁。
说不定再过几天,沈秋生一家烦了倦了,就会老老实实地郭氏给放
所以,与其费尽心思想着怎么解救郭氏,倒不如让郭氏留在陆府闹腾闹腾,让沈秋生一家头痛几天。
沈铭远,沈知文和香莲等人也表示同意,于是沈定松也决定就这样拖着先。
因此,他们一家现在自己过自己的,根本就不操心郭氏在陆府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而陆境泽自上次来过之后,便再也没有到来,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不过这样正好,沈定松在那宅院里住着,倒也舒服自在。
香莲和沈小梅现在也轻松了不少,每天除了给孩子喂奶后,什么都不用做,就连想要洗个脸,也会有人积极地打好温水。
住着这宽敞精致的宅院里,有着体贴听话的下人侍候,偶尔再去外边逛逛街,买买东西什么的,这生活简直不要太舒服。
不过才三天时间,沈定松一家已经彻底喜欢上了这种有钱人的感觉。
没有比较就得不到结论,现在他们才明白,原来在城西镇过的生活根本就不算什么好日子。
“姐姐,我听说这京城的戏班子特别精彩,要不我们今天就出去听听戏吧。”梅娘询问道。
以前梅娘和香莲互相争宠,天天把家里整得鸡飞狗跳,以至于沈定松恼怒之际,直接去外头找人乐呵。
后来二人默契地达成共识,以姐妹相称,不吵也不闹,想办法把沈定松哄好,留他在家里才是上策。
香莲有点犹豫,“这不太好吧,毕竟孩子还小,而且我们对这一片人生地不熟,可别迷路了。”
“没事的,他们几个男人天天出去玩,我们做女人的也没必要一直留在家里,反正他们也没那么快回来。”梅娘劝道。
沈小梅听到这,也是兴趣盎然,“没错,日子太无聊了,我们怎么也得去外边多逛逛才行。我也想听听看,这京城的戏和我们乡下的戏有什么不一样。”
于是,香莲和沈小梅把她们的儿子留在家里,交由下人照看,并嘱咐身怀六甲的月琴盯着点,便和梅娘兴高采烈地离开了。
月琴不无羡慕地看着她们二人的儿子,心想,自己这一胎一定要生个儿子才好,才能彻底巩固自己的地位。
她一开始看中沈知文,就是因为沈知文风流倜傥,是个童生,出手也大方。
再后来,她发现沈知文的爹居然是官家老爷,还算有点能耐,所以便直接赖着他,怎么也不肯离开。
接着,她知道了沈知文的亲戚很牛B,居然是锦绣山庄的主人,更是羡慕得无可厚非,盼着沈知文能沾点亲戚的光。
等到最后,她又知道了沈知文的三叔居然是京城大官之子。她不禁暗暗窃喜自己眼光好,找了个这么好的男人,以后注定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照理说,她本来应该窝在城西镇,就这么过完一辈子。可现在却有机会飞到京城过好日子,这样的人生简直太完美了。
“少夫人,你的鸡汤炖好了,请慢用。”下人恭敬地说道。
“嗯,知道了,下去吧。”虽然还什么都不是,但月琴却把这当主子的腔调学得有模有样,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官家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