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爹认识孟牙行,让他在门口的接待处稍等片刻,他去通报。 “方嫂子,你去把人领进来。” 沐以安没想到,她刚才还在想庄子的事情,这么巧,孟牙行就来了。 方嫂子把孟牙行带进会客室,这里是沐以安专门用来接待李管家及外来人的地方。 “孟牙行,辛苦你跑一趟,是庄子有眉目了吗?” “江家太太猜着了,还真有这么一个庄子,符合你的要求。” 孟牙行吸了一口气,决定试试,大不了被江家太太责骂一通。 “什么情况,说来听听。” 沐以安也觉察到了孟牙行的不自然,这庄子,难道有什么问题? “庄子就在白鹿书院附近,距离不到三里地。 庄子上有水田五百亩,旱田六百亩,林地三百亩,荒地二百亩。庄子上有水井五口,三十亩的和二十五亩的水塘两个。 庄子的正中心,有带跨院的四合院一座,粮仓两座,牛马若干。” 孟牙行擦了一把汗,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吗,记这点东西都吃力了。 “这庄子相当不错,很符合我的要求。可是,这么好的庄子,怎么会往外卖?” 沐以安高兴之余提出了疑问,这样的庄子,不可能无主的。 “江家太太,这正是我纠结的地方。” 孟牙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想着怎么说比较好。 沐以安也喝了一口茶,没有急着追问,等着他开口。 “这个庄子,最开始的主人是一位官老爷,后来犯了事,被抄家以后,所有家产都充公了。 这个庄子,当时就被府城的一位富商买去了。 本来是一件好事,这样的庄子可遇不可求。那位富商也是花了高价买到手的,高兴没几天,就出事了。” 孟牙行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沐以安,又接着往下说。 “富商的儿子,在赌坊输了银子,把这个庄子抵押了出去。 富商知道以后,咬牙揍了一顿儿子,捏着鼻子把庄子赎了回来。 这件事,被他生意上的对手知道了,就给大肆宣扬了出去。富商不想儿子名声毁于一旦,还没娶亲呢。 他就散播说家里的儿子之所以去赌博,完全是因为这个庄子被诅咒了,连累了他儿子。” “被诅咒了?” 沐以安很诧异,她知道古代禁止行巫术,这借口,有点狠。 “这不是庄子的前任主人刚被抄家了吗,这事也被翻出来的,很多人也觉得这个庄子不吉利。 富商原本是想把利用这样的说法,洗白他儿子,没想到事情传播的很快,几天的功夫,半个府城人都知道这个庄子被诅咒了,不吉利。 一传十,十传百的,有人等着看笑话,有人哭笑不得。 这个庄子对富商来说,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不卖,他话已经说出去了,庄子不吉利,他儿子才去赌博的。 卖,有能力买得起的,又有点害怕被诅咒的事情是真的,毕竟,有两家倒霉的了。” 孟牙行虽然心里知道,庄子没什么问题,但是,要是他有钱,也不会买,心里不舒服。 “孟牙行,这庄子真的没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不信,你可以问魏福,这个庄子最开始的主人,就是他前任主家。” 孟牙行为了证明这庄子没问题,把魏福都搬出来了。 “那真是巧了,还有这层关系呢!” 这是沐以安没想到的,既然这样,她可以问问魏家人。 但是呢,这事,她还要让李管家去查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孟牙行,现在这个庄子要价多少?” 沐以安想看看价格如何,要是便宜一些,庄子除了被传不吉利以外,没有其他毛病,就买下来。 “江家太太,府城附近的上等水田,十二两银子一亩,旱田八两银子一亩,林地四两银子一亩,荒地二两银子一亩。 这个庄子不算院子,不算水井和其他东西,行价也需要三万两左右。” 孟牙行说的是实话,这庄子,富商当时花了三万五千两得来的。 “我没问之前的价钱,是问现在的价钱。此一时彼一时,不管怎么说,大多数人都会忌讳这样的传闻,不管它是真是假。 你说对吧,孟牙行?” 沐以安虽然不是商人,但是基本的买卖还是懂的。 “那是,那是,太太说的对。现在这庄子要价两万两,如果您诚心买,我再给你说说去。” 孟牙行受富商所托,真想把这庄子卖出去,也能挣一笔银子。 “孟牙行,这事呢,我要和我家老爷商量商量,这么大一笔银子,还有那个传闻,我需要考虑一下。” “那是,那是,怎么说也是两万两银子呢,不是百八十两银子,是需要好好考虑。” 孟牙行也知道,这事不可能一次就成。现在,整个府城,能出手买这个庄子的人,寥寥无几。 “孟牙行,三天,三天以后,我给你答复。要是有人捷足先登,那就说明我和它没有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