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兆刚好从地上爬起来,听到沈澜舟这阴阳怪气的话,差点气吐血。 他不甘心地瞪了一眼星觅,咬牙道:“小小年纪,就会使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再来,这次我可不会再让你了!” 可这一次,他的手才碰到星觅的衣角,便再次被摔在地上。 连续好几次之后,他被摔得毫无反击之力。 最后一次,他几乎是爬不起来的。 星觅得到自家主子的眼神提醒,还想再把曲兆痛揍一顿。 但高处的皇帝已经出声:“够了,前些日子在云雾山曲大人为了救景王身受重伤,一直未痊愈,今日不过是在硬撑罢了。” 今日之举,曲兆代表京城一派,真是丢尽了脸面。 但既然是自己钦点的人,皇帝也只能帮他找借口,勉强挽回颜面。 好,好,真是好得很啊! 皇帝用力抓住龙椅,平静的面目之下,是滔天的怒意。 曲兆方才的动作破绽百出,这是一个在战场上磨炼多年的人吗? 绝不可能! 他的眼神从曲家那边扫过去,杀意泄露。 欺君之罪…… 好一个欺君之罪! 静远侯府,他们到底怎么敢的! 高琼华和曲盛面如死灰,心中知道静远侯府的命数可能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其他人也察觉到帝皇之怒,没有人敢说话,气氛逐渐变得可怕。 突然,江知眠没心没肺地说:“原来如此,那曲大人是该好好养伤了。还不赶紧来人将他抬下去医治,若是晚了,人死在台上就不好了。” 您真会说话! 不少人都被他这“天真”的样子给气笑了。 可他的话听起来就是很真诚,皇帝想责怪他都找不到理由,最后只能憋着火气。 平南王似早就料到这一幕了,他第一时间,用充满压迫的眼神看向曲锦书的那个方向。 小小女子,竟有搅拌风云的本事。 就连江端侯府的人都帮她。 此人,必须得尽快除掉。 他起身来到皇帝面前。 “皇上,以往都是男子摔跤,若不然今年换一下,女子来比赛应是也不错。” 还摔跤? 还嫌朕丢的面子不够吗? 皇帝冷冷瞥了一眼平南王。 “听闻锦书与曲大人感情甚好,她还自幼习武,本事应该不小吧。” 平南王像是没看到帝皇之怒一样,而是回头,直勾勾地盯着曲锦书。 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皇帝也看到了站在了曲家人身后的曲锦书,他的眼神逐渐变了。 许久过后,他突然严厉地开口:“是啊,朕也想看看,一直被曲爱卿护着的庶妹,能否有他的风范。” 皇帝此话一出,不少人脸色都变了。 沈澜舟瞬间觉得,自己手里的点心都不香了。 皇帝有没有怀疑曲兆是不是徒有虚名,他不确定。 但他可以确定的是,皇上一定是恼了曲家。 今日这么关键的时候,曲兆居然输给了江端侯府的下人。 他的身份是皇帝信任的武臣,而那边只是个下人。 在场谁不知道,皇上和江端侯的关系很微妙! 今日曲兆输了,不正是丢了皇上的脸面吗? 所以,今日皇上必定会想法子出气的。 曲锦书对外是曲兆疼爱的妹妹,他不可能会放过她的。 这可如何是好啊。 沈澜舟心情着急, 他转头,发现赵景行的脸色也沉了下去。 曲家几人对视一眼,心中也明白皇帝的意思。 他们既替自己焦虑,也在心中诅咒曲锦书。 她最好今日死在这里,以此来平息皇上的怒火。 恰好这个时候,赵和宁慢悠悠回来。 她对皇帝行礼,说:“皇伯父,和宁方才远远就听到您说要看女子摔跤比赛,这个主意甚是不错。但女子的衣裳繁琐累赘,要真撕打起来不好看,若不然直接比武吧。” “和宁身边恰好有会武功的婢女,若不然让他们与锦书比一场。” “夫君平日里就爱在我面前夸赞锦书,说她有他的风范。” 赵和宁还侧眸,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曲锦书。 敢将本郡主作为垫脚石,本郡主必定会让你付出惨痛代价! 她还对江端侯府的人说:“ 听说端州民风彪悍,无论男女皆崇尚武力。今日跟随江端侯前来的也有女侍,不知道她们武功如何,可与我们比一比。” “侯爷,世子的小厮都这么厉害了,你的女侍应该也不差吧。” 说着,她深深看了一眼江端侯身后娇小削瘦的婢女。 皇帝看了一眼江端侯那边,又看了一眼赵和宁身后身材高大的婢女。 那不是婢女,而是男宠吧。 “江端侯,你觉得和宁这主意如何?” 不少老臣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皇上这是要逼迫曲家和江端侯府丢人,好发泄他心中的不满吧。 江端侯皱眉, 他还在想说辞,但他身后的婢女已经上前来行礼。 “皇上,侯爷世子,奴婢可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