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听李淮景这么说,那肯定是没戏了,也知道自己提这个要求确实是有些唐突了。 便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尴尬的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李淮景见南溪沉默不语,也知刚才自己的话让她有些难堪,便主动说道:“你叮嘱那个明夏,让她没事别出花朝阁,自是无虞。” 南溪抬起头来,兴奋地说道:“多谢睦王爷,这下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别光顾着高兴,你欠我的都是要还的,别忘记了。”李淮景神秘一笑道。 “那是自然,睦王爷放心,南溪是个有恩必报的人。不知南溪能帮睦王爷做些何事?”南溪很聪明。 李淮景话锋一转道:“进宫后,帮我好好照顾父皇,有什么事及时通知我。就当你还我的人情债。” 南溪挠挠头不解地问道:“我在宫里,王爷在王府,我怎么通知您呢?” 李淮景失笑道:“还算聪明,能想到这点。有事要告知我时,在窗前摆盆花。如若着急就摆三盆,自然就能通知到我。” “噢,那我知道怎么做了,睦王爷喜欢什么花?”南溪一本正经地看着李淮景问道。 李淮景翻翻白眼,刚夸赞完她聪明,怎么这阵又问了个如此痴傻的问题。 李淮景答非所问道:“在宫里,行事务必小心谨慎,跟在龙玉身后,有事他挡着,你莫要强出头。” 说完,看着南溪的眼神里仿佛有一团燃烧的火焰,让南溪感觉到炙热难耐。 南溪不知所措地低下头,小声轻嗯了一声。 李淮景听着南溪这如猫叫般的声音,心里猛然间像小猫爪子轻挠了般有些痒痒的。 他慢慢地靠近南溪。 伸手抬起了南溪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南溪挣扎了几下,也毫无用处。 她的脸瞬间就红了到了耳根处,眼睛更是不敢直视的四处乱瞟。 李淮景看着南溪这个窘迫的模样,反手放开南溪的脸,在她的脑壳上嘣地弹了一指。 随即佯装薄怒道:“记住本王说的话了没?” 南溪捂着脑门怔怔愣愣地点点头。 这李淮景今日里好奇怪,一会自称本王一会又自称我的。 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发怒,这性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怒无常。 南溪带着探究的眼神看着李淮景,随即又自顾自的摇了摇头。 “南溪,你这是犯困了么?”李淮景见南溪有些稀里糊涂,关切地问。 “好像是有些,睦王爷这天都快亮了。”说罢,南溪还真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看着南溪这时而清醒时而混沌的小模样,一想到她即将要进宫,还不知道前面有什么腥风血雨在等着她。 李淮景总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心里微微有些空荡。 “别忘记我刚交代你的事,敢忘记,明夏就别想活着出睦王府。”李淮景想刺激刺激南溪,因为只有通过这个法子才能激起南溪的求生欲。 南溪最想护的就是明夏。 否则,她定会以为什么事都能自己解决,那里可是没有一句真言的皇宫。 南溪朝李淮景嗤鼻道:“我定会记住的睦王爷,也请王爷别忘记答应我照拂明夏的事。” “你这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敢对本王不敬。”李淮景伸手想敲南溪的头。 南溪好像条件反射似地俯下身子,用双手护住了头。 眼看着李淮景的手就要触碰到她的瞬间,却突然变换成了温暖的手掌,轻柔地摸了摸南溪的头顶。 “我喜欢茉莉花。”说罢,李淮景便像一阵风似的从窗子一跃而出。 待南溪回过神,转过身来张望时,李淮景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了南溪头顶传的手掌的余温。 南溪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头顶,喃喃道:“茉莉?” 就这样,南溪这一眼就几乎没怎么合眼。 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天刚蒙蒙亮,就等来了邓公公带着圣旨来到了睦王府。 楚帝赐号龙玉为“医仙”,命龙玉带着药童即刻进宫,不得延误。 南溪就这么呵欠连天的被龙玉带进了宫。 一路上,南溪在马车里东倒西歪的,龙玉满是疑惑地问道:“昨夜干什么去了?没睡觉?” 南溪不想让龙玉知道李淮景半夜偷偷跑来自己的房说了半夜的话。 便遮遮掩掩道:“这不是师父说要带我入宫,我又激动又紧张,就整夜未寐。” “那赶紧闭上眼补一补,到宫里还有些路程。”龙玉是怕南溪迷迷糊糊,进了宫容易出差错。 车子在寂静的街道上行驶着,这时候大多数人都还沉浸在梦乡之中。 车轮发出的吱吱呀呀的声响,仿佛是这一路上唯一能让人觉着真实的存在。 南溪要跟着龙玉开启新的人生,只是她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南溪坐在马车中被摇的昏昏欲睡,待她清醒过来时,已到了宫门口。 邓公公立在红墙黄瓦之下等着龙玉和她,并直接就将他们带到了楚帝的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