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夏紧抓着南溪的手摇摇头道:“主子,您就带上我吧,我不放心您一个人在进宫。” 南溪微微笑了笑道:“傻明夏,不是还有师父的么?怎么会是我一个人。而且这宫里不是说去就能去的。” “那。。。。。。那主子想个办法带我进去,你平日里总是和和气气的。这宫里的人个个都不好说话,万一有人欺负你。。。。。。。”明夏着急起来说起话来都变得结结巴巴的。 “明夏,你现在是自由身了,不一定要跟着我。你愿意留在这花朝阁里,葛叔自会带着你。”南溪既希望明夏不要离开睦王府,可她又想明夏能选择自己的人生。 便停顿了片刻,若有所思道:“你若不愿意留在王府,也可以出府回老家去过活。我们前些日子也赚了些银钱,我会给足你盘缠和日后生活的银钱。”南溪是真心希望明夏能过好下半辈子。 但见明夏毫不犹豫地摇头道:“既然主子您不带我进宫。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园子里等您,再说我还要照料白雀儿和那白凤乌骨鸡呢。” 南溪见明夏心意已决,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这也是明夏自己的想法。 要进宫了,准备的东西比较复杂,南溪列了个名册出来,备好一样就划掉一个。 明夏见南溪做事如此有条理,便道:“主子,我来帮您收拾。” 南溪点点头,明夏见了自是高兴地帮忙整理起来。 明夏将南溪衣柜里冬日的衣物全都拿了出来,还有那件龙玉送的白狐大氅。 南溪扫了眼道:“那件大氅不带了,宫里人多眼杂,还是低调行事更好些。” “可主子,您不带这件衣服,就没剩几件能御寒的衣物了。”明夏掘着嘴,这个主子与其他女子太不一样了。 从来不挑穿,不挑吃,根本就看不出来是个小姐样。 其实在南溪心里,也从来也就没把自己当作小姐看。 她只不过是龙玉救回来的来地药人。 而且龙玉说了,自己的命在他手里,随时都能收回,师父说的没错。 南溪想到这儿,对明夏笑了笑道:“我和师父是去进宫,又不是去上山,不需要那么许多的御寒衣物,带几件换洗的就可以了。” 明夏继续嘟嘟囔囔道:“主子,您既不爱红妆,又不爱穿着,那还赚那银钱何用?” “你这丫头,赚足了银钱防身用啊。你没听说过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句话啊。”南溪看着这没心没肺的明夏,又好气又好笑。 “可主子您有师父护着您啊,还需要防什么身?”南溪讲的明夏越来越不能理解。 南溪郑重其事地看着明夏,眉头紧锁,眼神坚定地说道:“这世上,靠树树会摇,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只能依靠自己。” “主子,可我一直依靠着您,现在也不好好的。”明夏若无其事地傻笑道。 南溪见给明夏也讲不通道理,好像她说的也没什么错。 “那你就继续好好依靠着我吧,我愿意成为你的依靠,直到。。。。。。”南溪欲言又止。 “直到什么?”明夏追问。 “没什么,直到我七老八十了,只要还活着就可以一直靠着。”南溪笑道,她不想让明夏为自己担心。 无论如何,她都会安顿好明夏,也算是为自己赎罪。 明夏倒是天真地闪着亮晶晶的眼睛道:“主子七老八十时,那我不都要入土了。到那时候,我就不拖累主子了,自己找个地躺好埋了便是。” 南溪听到明夏这么说,喉咙好像被什么梗住了,眼眶憋酸胀。 原来在明夏的后半生中,她就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自己。 这个傻明夏。 南溪快速整理好东西后,让明夏去找卫辽,想让卫辽告诉李淮景自己想见他。 没想到左等右等也没等来李淮景的召见,看来睦王爷对自己进不进宫没所谓。 南溪突然觉得心里有点堵的慌,可能是晚饭吃的有点多的缘故。 明日一早就要跟着师父进宫了,南溪早早就爬上床榻,可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好不容易熬到后半夜,迷迷糊糊间似睡非睡的,突然觉着屋里灌进一阵凉风似的,很冷。 南溪不由得拽了拽身上的锦被,想把自己裹得更严实了些。 可这锦被怎么拽都纹丝不动,南溪又加大了力气还是拽不动。 南溪气地坐起身来,骂骂咧咧地闭着眼睛伸手又是拉又是拽的。 好不容易才睡着,睁开了眼万一再睡不着了可咋办。 可锦被好像被钉在榻上一样,任由南溪怎么扯拽都无济于事。 南溪睁开眼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果,一睁眼,李淮景的大脸直冲冲地怼过来,吓得南溪差点没背过气去。 “你。。。。。。你。。。。。。。睦王爷,您这半夜怎么在我房里啊?”南溪还未回过神来,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李淮景靠坐在南溪的床榻上,懒洋洋道:“谁规定我半夜不能在这啊。这整个睦王府都是我的,我想什么时候在哪都可以。” 李淮景伸手点着南溪的额头道。“某人不是今日让卫辽传话给我,想要见我么?” 南溪小心翼翼地捏着李淮景的手指,从自己脑袋上慢慢挪开,缓缓放下。 李淮景看南溪这磨磨唧唧的小动作,不由得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 “怎么?看来是没什么事要跟我说,那我走了。”说罢,李淮景起身迈脚就要离开。 南溪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襟道:“睦王爷,南溪真有事。” 李淮景被扯着猛地转身道:“说罢,何事?” “明日我就要进宫了,有件事烦请睦王爷帮帮我。”南溪说的有些犹豫。 “想让我帮忙,那可是要有利可图才行,你知道的。”李淮景太了解南溪的秉性。 南溪不愿亏欠任何人,有欠必还。 “好,我想请王爷在王府里帮我稍稍照拂一下明夏。”南溪有些诚惶诚恐。 李淮景已给了自己明夏的奴籍,现在却不仅要赖在他的府里,还要让他照拂明夏。 南溪不好意思地看着李淮景道:“睦王爷是不是觉得我有些贪得无厌啊。” “你还有些自知之明啊,我当谁呢脸皮这么厚。”李淮景抬眸毫不客气地说道。 原来他也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