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景闻言,立刻丢下剑就往春溪轩赶去,留下陈时桉在原地怔愣地看着他的背影。 看到南溪此时好端端的靠坐在榻上,李淮景心中的郁结瞬间烟消云散,她终于醒了。 明夏见是睦王爷来了,行礼之后便知趣地退了下去。 南溪见是李淮景,回想起那些曾经的往事,身子不由得瑟缩了一下,但还是挣扎着想给李淮景施礼。 这些细微的动作李淮景都看在眼里,他以为是南溪身子又有什么不适。 大步焦急地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道:“南溪,你有病在身,不必拘泥于那些繁文缛节,你可还有什么不适?” 南溪抬眼看向李淮景,今日的睦王爷好像有些与平时不同。 南溪探寻的眼神逗笑了李淮景,他坐在榻前的凳子上安慰道:“你终于醒了,可是让本王好生着急了一番。” 见南溪闻言后微微有些怔愣,李淮景也知自己有些唐突,忙支支吾吾道:“还。。。。。。有其他事宜要和南溪姑娘相商。” 南溪以为李淮景着急的是鸡鸣堂的后续安置,想了想便道:“王爷怕是着急那鸡鸣堂的事吧,只是小女子这身子还需要些时日才能痊愈,还望王爷给我几日宽限。” 李淮景看南溪对自己始终有份疏离,倒也不心急,慢慢给她解释道:“无妨,本王已将鸡鸣堂的事宜都处理妥当了,你只需安心休养身子便是。” “不知王爷是如何安置那些灾民的,那小虎头帽。。。。。。。”说起小虎头帽,南溪还是不由得蹙了眉。 李淮景知道南溪说的是祝鸡翁的孙儿。 便告诉南溪:“睦州城有一州吏,夫妻二人多年未生养。见那祝鸡翁的孙儿虎头虎脑,聪明伶俐,便收养了去。本王也赏赐了些银钱,那孩子纵然已是一生无虞,你放心。” 南溪听到小虎头帽有了好的家人,也算是对祝鸡翁的守诺。 无论别人怎么对自己,南溪总是有诺必践。 “洪灾已过,其他灾民也陆续返回故土。本王将鸡鸣堂剩余的进账均分给他们做盘缠,也都重回故土,安心的生活。”李淮景今日真是难得有耐心,给南溪细细的讲述了这一个多月来鸡鸣堂的善后事宜。 那些人重回故土也比流落在外要强,想必也能早日安定下来,重建家园。 南溪听到这里,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虽然自己这些日子为建鸡鸣堂倾尽了全部心血,如今虽被一场大火毁于一旦。可现在看来,结果也不是最坏的。 除了祝鸡翁,想到他,南溪不由得心中一滞,手捂住了胸口,皱起了眉头。 李淮景以为南溪胸口疼,也顾不得许多,急忙上前一步扶住南溪道:“你这是哪里不适,明夏赶紧拿药来。” 明夏闻言,急忙端着一直温着的药快步走进来。 南溪见李淮景如此行为,耳尖微红,不动声色的将身子稍稍挪开一些道:“睦王爷不用忧心,我无妨,只是躺的时间太久了,坐一会有些心滞。” “那你快快躺下。”李淮景说罢就将南溪塞进锦被里。 刚好明夏端来了药,李淮景接过药碗,顺理成章的给南溪喂药,一勺一勺极其有耐心。 南溪和明夏哪里见过如此温柔的睦王爷,皆是睁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睛,尤其是南溪那双眼睛,更是大的闪亮。 喝完药,南溪继续躺倒在榻上,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也不想面对李淮景。 “明夏,去煮些粥来,让南溪先喝点粥温温胃。” “是,王爷,奴婢这就去。”明夏行礼后就出去煮粥了。 南溪见明夏不在了,还是有些惧怕李淮景。便用被角盖住了半张脸,只露出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李淮景。 “你为何会怕本王,是不是那日在书阁里本王对你动怒?”李淮景发现南溪的不自在,便问道。 南溪点点头又摇摇头,李淮景被她这莫名其妙的动作也是搅合的淡然一笑。 想伸手摸摸南溪的小脑袋,可那脑袋嗖的一下又钻进了锦被里。 李淮景才发现眼前这个小人儿是如此的顽皮可爱,当年那个小姑娘的身影又浮现在眼前。 李淮景笑笑道:“你出来吧,莫要害怕,我不会再伤害你了,南溪。” 南溪又露出了她的大眼睛,怯生生的看着李淮景,她发现李淮景的眼里尽是坦然,不像是在说谎。 南溪这才大胆地露出脑袋来。 李淮景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南溪,瞬间就觉得这女子真如他所想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许是受了惊吓的她,更脆弱更敏感了。 两人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对视着,直到明夏端来了熬好的粥,南溪这才又坐起身来喝粥。 “你的身子还没痊愈,行动有所不便,我来喂你喝。”李淮景见南溪稍微活动一下都要皱着眉头,便说道。 “无妨,我慢慢喝,就不劳烦王爷了。”南溪对李淮景还是充满了戒备。 南溪见李淮景没有要走的意思,总是盯着自己看。便问道:“不知睦王爷可用过膳,要不也来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