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景听闻斐信此意,今日是决意要将自己的人送入大牢,我堂堂睦王爷岂能是合了尔等随心所欲之意。 想到这里,李淮景不怒反笑道:“斐御史如此称赞本王,本王甚是欣慰,也不枉本王多年来的从严治府。” 李淮景就没打算让斐信讨到便宜,继续道:“既然斐御史对从严治理甚为夸赞,那对今日林刺史的从严问审意下如何?”想动睦王府的人,也要问问李淮景同意不同意,说罢,李淮景虎视眈眈的望向斐信。 斐信抬眸一脸的不可置信,李淮景可真是隐藏得狠,便回道:“睦王爷可有异议,林刺史问审在本官看来是依着朝廷律法无误可挑。” 林蔺石坐山观虎斗了半天,终于发现这火要引到自己身上了,今日这究竟是犯了哪路神仙,今后出门一定要算好黄道吉日。 “真是无误可挑?按照我玄楚律法,有罪有招,无罪无招,验者证信,反复参验,竟是逼迫被冤之人主动入牢以证清白。今日这堂审,可有严格执行我玄楚律法,违者则杖六十。好一个从严治法。。。。。。斐御史。”李淮景直视斐信,眼里充满了挑衅之意,墨色翻滚冰寒刺骨,仿佛此刻就要将斐炎信万箭穿心。 林蔺石一听自己要被杖六十,急忙从审位上起身,朝南溪道:“今日堂审均无证信,只因状告者失去踪迹,依着朝廷律法,是可以候审,至于这候审的地点。。。。。。”林蔺石停顿片刻抬头望向李淮景。 之所以没看斐信,是因为李淮景是睦王,斐信只是行使监察的御史,赈灾结束他是要回京都的。这睦州城想待得长久,还得看睦王爷的脸色,林蔺石不是蠢人。 既然林蔺石还是识时务的人,李淮景也就不与他计较道:“那自然是鸡鸣堂了,也有利于尽早抓住凶犯,还以清白。你说呢。。。。。。林刺史”说罢,眼神不屑一顾地瞟向斐信。 竟搬出了玄楚律法,这是白纸黑字的朝廷律法,无人能驳,驳了便是以下犯上。斐信自然也是心知肚明,李淮景今日是不会善罢甘休。既然林蔺石给了下坡路,那就顺着下吧,胜败不在于一时。 斐信一言不发地盯着南溪看了过去,盯得南溪毛骨悚然。这是默认了李淮景出保南溪。 南溪觉得这人的眼神像毒蛇,吐着毒信慢慢油滑,却隐藏在这天生的艳绝之姿之下不易发觉。 林蔺石见斐信不再言语,便想立刻结束堂审道:“早日抓到凶犯,以儆效尤这固然是大事。因缺失证信,又有睦王爷出保,南溪即刻回鸡鸣堂,不得自由外出直至寻到告状之人之后再审。”这事态在发展下去说不定会引大火烧身,不如早些全身而退。 林蔺石能做到睦州刺史也不是全无道理,他为人虽谨慎求稳,但善于虚与委蛇,再加上背后有基石,更比一般人爬的快一些。 斐信见今日堂审半天,到结束也没审出个所以然,自然脸上是阴沉的狠。 南溪倒是不慌不忙地接着林刺史的话道:“南溪虽不用进大牢,但还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省的日日有人在背后嚼舌根,还请林刺史应允。”说罢,不卑不亢的看向已恢复从容的林蔺石。 “大胆书生,已有睦王作保候审,你这是在藐视本官的查办吗?”林蔺石恨不得现在就将南溪赶出堂下,事已至此就不要再乱生事端,林蔺石又急出了一脑门子汗。 斐信倒是眸光一闪,径直走到跪在地上的南溪身边,眼神晦暗的俯视着南溪,嘴角竟然露出丝丝邪魅地笑意道:“哦,你要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 南溪看着斐信的眼神,总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说来奇怪就连第一次见睦王爷那狠戾的模样也没让南溪如此后脊背发凉,这人来者不善。 “还请大人将在场围观的众人一并拦住,凶犯必在其中。”南溪话音刚落,围观的人群一阵骚乱,好在睦王府的守备也在此,瞬间就控制住了场面。 “好,那就让我们看看今日你要如何自证清白。”斐信说罢甩袖转身回到座位上,不屑一顾地看着堂下。一个文弱药童能翻起什么大浪,给你生门你不走。。。。。。。 林蔺石见斐信先发了话便跟道:“既然你能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今日便可结案,岂不是皆大欢喜之事。但如若戏耍本官,可是要罪加一等,你要想清楚。” 南溪毅然决然地点点头。睦王爷虽能救她脱离牢狱,可这凶犯的污名不能带在身上。她是清白的,为何要背负莫须有地罪名名。 府兵将众人围住,南溪把将死的白凤乌骨鸡置于中间的空地道:“我刚去鸡舍查看时,鸡舍内的白凤乌骨鸡皆是中毒而亡,所用剧毒乃吻钩。这药奇毒无比,想要毒死这些鸡舍内的白凤乌骨鸡,怕是下毒之人也会因触毒过多手指颜色会乌黑发紫。所在众人一一查验,便知谁是凶犯。” 李淮景听到南溪的话也是微微一怔,随后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如此声东击西的法子都能想得到,这小药童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