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做了不少好事,积攒了不少功德,牌匾下的功德已经有了三位数,展柜里也有止血的药物,四十五点功德可换取。 傅卿没犹豫,四十五的功德换了药,兑进水里。 见她端着碗进来,傅婉吓得要死,偏偏又没力气跑。 刚才话放得有多狠,现在就有多后悔。 傅卿捏着她的下巴,把这一碗药灌下去,傅婉怕得要死,却连挣扎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一碗水下肚,傅婉已经做好了等死的准备,没想到腹中绞痛竟然消失了。 她终于有些力气抬起眼皮,“你给我喝了什么?” “救命药。傅婉你记得,你欠我一条命。” 那可是四十五的功德!虽然心疼,但能救下一条命也好。 半个时辰后,傅婉走出房外,像个没事儿人似的跟傅卿要东西吃。 还未到饭点,傅卿就只随便煮了点粥,多放些水,煮得稀一些,又给她素炒了半个土豆,让她自己端到院子里吃。 傅婉不满起来,“你们不是吃腌鱼了吗?怎么只给我吃土豆?” “你还敢吃?” 真是在坑里都不耽误她闻味道。 想起那一阵绞痛,傅婉脸色又白了白,乖乖的吃起了饭。 吃完了饭,傅婉借口肚子疼,回屋躺着去了。听见院子里的动静,透过门缝出来看,原是傅卿趁着日头好,在晒被子。 那两床被子一眼就看得出来是新买的,绵软干净,盖着一定很舒服。 回头一瞧,自己盖着的不过是一床又黑又薄的被子,傅婉脸色瞬间一黑。 她开了门,把她这一床被子抱出去。“为什么你们的是新被子,我盖的却是这个?” 傅卿看都没看一眼,继续用棍子轻轻拍打着被子,让被子更软和一些。 “有得盖就不错了。你要是嫌这被子不好,那你自己买去。” 傅婉还想再说什么,周应淮和少禹正好从外头回来,手里头抱着一些干柴火。就连跟在最后头的玉丫头手里也抱着几根小的。 见大家都有活儿干,傅婉也不敢闲着,哎哟哎哟的抱着被子进了屋,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了。 周应淮把柴火放下,再接过玉丫头手里那几根。“不是说要死了吗,怎么还有力气跟你吵架?” 傅卿说的轻描淡写,“没什么,已经吃过药了。” 周应淮手上动作一顿,“你给她找的药?” 她含含糊糊不敢说真话:“刮了点锅底灰,吃了就好了。” 确实有人家因为太穷请不起大夫而用这种方法治疗腹痛。周应淮以前从未试过,但是看傅婉这样,想来应该是有些道理的。 傅卿帮着他们一起把柴火堆放好,又跟周应淮去打了两桶水,顺道找了些鸡草,便又到了做饭的时候了。 家里还有些白面,傅卿把上午没吃完的腌鱼热了热,又和面,跟马齿笕一起做了烙饼。 躲在屋里的傅婉闻见香味儿,馋得要死要活。可一想到这一家子的可怕,又只能继续藏在屋里。 等到半夜,只喝了一碗稀粥的她实在是饿得不行了,打开房门偷偷摸摸到了厨房门口,一推门才发现厨房上锁了! 傅婉恼羞成怒,刚抬脚准备踹,主屋突然被人打开。 她猛然收回手,张口质问,“你上什么锁?防谁呢?” 借着月光看清那道高大的身影,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寒意从脚底窜起,瞬间直到天灵盖。她看不清楚周应淮的神情,但她记得那天自己被掐住喉咙的窒息感。 她后背紧贴墙壁,恨不得化作一缕青烟飞了才好。 察觉周应淮脚步上前,她普通一声跪下。 “姐夫,我错了姐夫! ” 周应淮站定在两步开外,“哦?那你说给我听听。” 傅婉瞬间哑住,又在周应淮抬脚的瞬间立马磕头认错。 “我错了,我不该偷吃腌鱼。” “我错了,我不该抱怨那床被子。” “我不该碎嘴,我不该偷懒,我不该留在这里,我明天就走,天一亮就走!” 呵。 一声冷笑,叫傅婉浑身直颤。 “现在才想走?是不是晚了点?” 傅婉浑身一震,“什,什么意思?” 周应淮低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我这两日不在家,家里的活儿你都会做吧?” 他脚步往前一跨,正好来到傅婉的跟前。“若是让我知道你都让我媳妇儿一个人做……” “不会的不会的。” 傅婉吓得语无伦次,脑袋都要磕破了。 “我肯定会抢着干活的,这种活儿我最拿手,怎会让姐姐受累。姐夫你放心去,家里的事情一切有我,你放心就是。” 周应淮抿起唇角,“如此,甚好。” 傅婉还在磕头,而周应淮已经回了屋里。傅卿已经醒了,正把醒了的乐安搂到怀里,夜奶后轻拍哄睡。 “她怎么怕你怕成这样?” 周应淮关上房门,隔绝掉屋外的声响。 “大概是我看起来不好招惹。” 等傅婉抬起头来时早没了周应淮的影子,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慌慌张张逃命一般的跑回房中,用那床白日里嫌弃的被子裹住自己后,才得以喘一口气。 屋里,傅卿困得直打哈欠,周应淮给媳妇儿掖了掖被子,“你快休息吧,这几天家里都得靠你,你的身子可不能垮了。” 乐安已经喂完哄睡,她顺势靠进周应淮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又睡了过去。 周应淮哭笑不得。 她倒是好睡,可自己竟被她的这番动作弄得有些冲动,想要她的心几乎要冲垮理智。 可谁要是让他这会儿放开媳妇儿,他又不同意。 这样反复纠结难受了大半夜,周应淮始终没有一点儿睡意。 直到傅卿自己窝回自己的位置,他才爬起来,简单梳洗一番,再回房中看看他们母女。趁着天还为大亮,早早的出了门。 傅婉醒来时外头天大亮,周家那两个丫头已经在院子里吵闹半天了。 她迷迷糊糊间又翻了个身,被子捂着耳朵准备继续睡。 “傅婉,还不起?” 院中那道喊声刚落下,傅婉已经从床上惊跳起,甚至连鞋子都来不及穿的跑出来。 “起了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