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劝不住,老刘头只能一阵叹气,折回家里拿了把砍刀出来,把砍刀借给她使使。 虽然有官差搜过山,但傅卿总是不放心,一路上走的小心翼翼。到了周应淮告诉她的位置,傅卿隐约听见些动静。 她僵在原地不敢动。在确定那声音来自于地下之后,更是汗毛竖起。 是蛇? 还是什么其他东西? 她努力回想着周应淮教给她的招式,紧紧握着老刘头家借来的砍刀,虚张声势的比划了两下。 咯咯…… 几声微弱的声音自前头传来,傅卿动作一顿,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她壮着胆子再往前走几步,竖起耳朵仔细听。 咯咯…… 傅卿心中一喜,用砍刀轻轻把前方路面上的大落叶一扫,顿时,几截树枝掩盖下的陷阱露出真容,里头的两只野山鸡正抬着脖子咯咯的叫个不停。 好家伙! 傅卿没急着把这两只猎物拿出来,而是又去了其他陷阱,可惜只有这一处捕了猎物。 野山鸡虽然不咬人,但是被爪子勾到还是很痛的。好在周应淮都已经交代好,傅卿按照他的办法,轻而易举就把两只野鸡抓了上来。 她拿着自家带来的绳子拴着腿,喜滋滋的下了山。 到了山脚,傅卿把砍刀还给刘老头家,见她抓了两只这么漂亮的野山鸡,老刘头眼睛都直了。 “周家媳妇儿,这,这真是你抓的?” 傅卿只是笑了笑,谢过他后拎着山鸡走了。 这会儿村里人多,都见了这两只野山鸡,各个惊艳的挪不开眼。 “从周应淮瘫了以后村里已经好久没看见过这玩意儿了,真好看呐。” “王氏上山反而把自己送到大牢里,周少禹家这个后娘挺着个大肚子还抓了两只山鸡回来,嘿,真有本事啊!” “嘘,小声点,不知道刚才她把林嫂子怼得回家大哭一场啊。” …… 若是在上山之前,哪怕是口舌之争傅卿都想要出出气,扣功德就扣功德吧。可现在,傅卿高兴着呢。 回了家,傅卿直奔主屋,周应淮半撑着身子正要起来,见她提着两只野鸡杵在门口,笑得格外开心。 “怎么样?” 周应淮眼中闪过惊讶,“挺厉害的。” 玉丫头都看呆了,“娘好厉害。” 傅卿对这一声软绵绵奶乎乎的夸奖格外受用。 全靠她扛起这个家啊! 怕野山鸡追着小鸡仔啄,没敢把它们关在一起,只能随便找个什么东西先圈起来。 玉丫头蹲在那里看,稀奇的不得了。 傅卿洗了手,去看了少禹,见他还在睡,且她回家时动静这么大都没吵醒他,顿时有些担心起来。 她把手贴在少禹额头试了试体温,又查看了额头和脚上的伤,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才松了一口气。 抬起头时,才发现周应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门口了。 他眸子微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一直没醒过吗?” 周应淮喊了玉丫头过来,小丫头点头,“从昨晚后一直没醒过。” 傅卿不免有些担心。 “他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 周应淮冷不丁的一句话吓得傅卿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 “啊?” 她仔细看了看少禹额头的伤口,好像创面确实比昨天明显变小了一圈。 卧槽! 这药这么好使的吗? 本还想再看看腿上的伤势,不想却被周应淮拦下。 “刘大哥说草药三天一换,现在还未到时间,就这么敷着吧。” 傅卿便不敢再动了。 今天天色已经不早了,傅卿怕镇上来回时间太晚,便决定明天一早再去镇上。 隔日一早,傅卿醒来时周应淮已经起来了。 她赶到侧房,果真见少禹已经醒了,而周应淮又坐在床榻边上,不知道在这僵坐了多久。 “昨天还给你留了个鸡蛋,我去给你热热。” 少禹没说话,只是听见“鸡蛋”两个字时眼里闪过惊喜。 等温热的鸡蛋送到他手上,他才真的相信自己能有鸡蛋吃。 “看着我干什么?” 家里没什么吃的,就只还剩下五个鸡蛋了,总不能再一人一个的吃下去。 “我去镇上把山鸡卖掉,早点回来做午饭。” 她看着周应淮,“我送你回屋躺着?” 周应淮摇头,“不是你说让我闲着没事儿干下来多走一走。” 傅卿抿了下唇,“那你小心一些。” 今天玉丫头还没醒,傅卿过去看了一眼,见小丫头裹在棉被里睡得格外香甜,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小嘴巴砸吧砸吧,可爱的不得了。 傅卿轻轻地给她掖了掖被子,触碰到棉被时突然想起了少禹那一床被褥,顿时心酸愧疚起来。 被子本来就短,因为他受伤,被褥上又沾了大片的血迹,更显得脏乱。 现在不好清洗,更加坚定了她要给少禹换一床被褥的决心。 跟周应淮交代了一声后,傅卿拿着两只山鸡直接去了镇上。 听着自家大门关上,少禹说:“爹,今天大有叔他们应该就能回来了,要不以后让他陪着娘一起上山?” 周应淮摇头,“山里只有这么点野味儿,两个人一起去还能分得到什么。再说,村里人看见她一个大着肚子的人都能上山捕猎,你以为其他人不会动这个心思?” 以前他都是去深山密林里,一连待上好几天才带着大猎物回来,村里其他人自然不敢轻易效仿。如今换成山鸡野兔,难眠其他人也会生出打猎的心思。 少禹更愁了,没了打猎这条路,他们家岂不是又吃不上饭了。 周应淮轻笑出声,“放心,你娘这个人点子多得很。” 见少禹傻愣愣的看着自己,周应淮皱了下眉。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真跌坏脑袋了?” 少禹有些不好意思。 “爹,你最近笑得多一些了。” 周应淮神情一滞,又把唇线抿的紧紧的。 傅卿才到镇上,手里的野山鸡就被人盯上了,连着问了好几个人,都嫌价钱太贵了。 价钱是周应淮昨晚就告诉她的,说是公山鸡尾巴上的那根漂亮羽毛就值不少钱。 她没去集市也没去酒楼,直接把野山鸡送到了春角巷子的方家。还未走到后门,突然看见几人慌慌张张将一个软趴趴的孩子往麻袋里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