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家把房子增高了会挡光? 我是挡了你家初升的朝阳,还是落日的余晖? 看不见那么宽的胡同吗?这距离怎么挡光? 这胡同的面积从哪来的,为什么并排的三家院落,就他们家的面积小,心里就没点数吗? 此言一出,右侧的邻居哑了火,只剩下老头子嘟嘟囔囔的声音。 “谁让你买了,你买的时候就这么大面积,前房主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韩泽玉蹲在自家墙根底下,听的是一清二楚。 “我不管前房主有多窝囊,我买房子带地契,地契上的面积就是包括这两条胡同的。没把地方直接圈起来,完全是不想跟某些人家挨上,我嫌晦气!” 老太太也拉不住自家的倔老头,只得低声劝:“那家的不好惹,你跟他置什么气?老头子快回屋吧!” 老头冷哼一声,跟老太太往屋里走,期间那张嘴也没消停下来。 “好好的房子被改成那个鬼样子,咱们这条街的布局都被破坏了,租他那破房子能考上吗?都是帮穷书生,没远见……” 这老头子也是的,你就不能回屋再抱怨吗? 偏生韩泽玉的五感还特别灵敏,全让他听了去。 “哎呀我去!呸呸呸!这糟老头子,你咒谁考不上呢?我家绝对能出新科进士!” 韩泽玉跳上墙头,直接掰断了手中的青砖,抬脚跺了下去,自家的院墙顿时塌了一小片。 正在掀门帘的老头子目瞪口呆,这这这是夜叉转世吗? 韩泽玉叉着腰,隔着过道瞪着嘴欠的老头。 “看什么看?没见过暴力破拆吗?我自己家的墙,我想拆就拆,管的着嘛你!” 老太太二话不说,就把惹是生非的老头子推进了屋,并对着墙头上的某人露出了歉意的微笑。 韩泽玉也没再说什么,这大娘也够倒霉的,摊上这么个男人。 韩泽玉这一闹,不仅震慑了右边的邻居,也顺带敲打了左边那家。 当初他家也占了相同的面积,只不过这家人平时不出头。 据韩泽玉观察,右边那家是坐地户,房子算是祖产加扩建。 左边这家应当是外地经商的,且不是一般的迷信。 那屋檐下的八卦镜,照壁墙上的招财神兽,还有被小孩子无意中拿出来玩耍的桃木剑…… 这都是韩泽玉能看到的,至于看不到的,他十分怀疑这家的房梁上是不是贴着黄符纸。 这是想招财、镇邪、还是化煞? 韩泽玉看不懂,并且大受震撼,也不知是何方高人布的局,但总感觉像是个骗子。 韩泽玉徒手掰青砖的壮举也吓到了干活的八个人。 先前是他们失礼了,他们不识好歹,他们有眼不识泰山。 韩泽玉大度的表示不在意,好好干活儿就成。 为了尽快完工,韩泽玉又招了八名工人,外加两名木匠。 这院子里进进出出的都是人,施工进度那叫一个眼花缭乱。 隔壁的老大爷时不时的趴窗户瞅一眼,房子封了顶、上了窗框、安装了门板…… 他这颗老心呐~咋就那么不得劲儿呢? 左边的人家也犯嘀咕,这房子的高度和造型,会不会影响自家运势? 不行,还是得请大师来看一看。 韩泽玉不管他们作何感想,耽误他赚钱就不行。 他就开个青旅,一没扰民、二没破坏环境、三没妨碍到任何人。 不仅如此,还带动了周围人家闲散人员的就业。 你还心里不舒服? 当初占便宜的时候想啥了?现在知道难受了,老实憋着吧! 看看对面那家人多聪明,顺着这股东风,摆起了馄饨摊,守家待地的,多少能赚些嚼用。 到了京城地界,韩泽玉就没打算碰吃食这一领域。 他在老家的买卖有靠山,也没人敢去韩记食肆讹钱。 到了京城可没人给他撑腰,万一别人看你的生意做得好,眼红想要陷害你,麻烦肯定是能解决,但解决麻烦的过程很麻烦。 无权无势的韩泽玉,目前还不想招惹麻烦,等他有权有势了,自然就不怕麻烦了。 这逻辑看似简单,实则一点都不难,“清白大人”的文学造诣可见一斑。 他家“贰柒先生”还在号子里蹲着呢! 也不知道改造的如何了,出来后能不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贡院,号房内,苏时恩活动了一下酸麻的双脚,尽量减少动作幅度,以免引起号舍外巡逻人员的注意。 想要站起来活动活动,那是万万不能的,交卷子后倒是可以。 所以说,现阶段坐累了也只能蹲着。 想当年他考秀才的时候,还能勉强打着斜的睡在号舍里。 现在是不行了,只能蜷缩着躺在木板床上。 苏时恩蹲在桌板前,修改草纸上的文章,待他明日养精蓄锐后再誊抄至卷面上。 对于他来讲,这届会试的题目算不得难,成为贡生应当是没问题的。 改完草稿,跟守卫要了些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