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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诊病(1 / 1)

宋湉自己也不知为何,竟然慢了一拍,要不然他怎么会割破衣服呢。看来回去还得好好练习步伐,只因步伐太慢才被剑割破衣服的。他见钱氏责怪他儿子,当下也对钱氏解释一番,说是自己反应太慢。

钱氏看见如此,也松了一口气,当即收拾宝剑对沈思桓道:“田猎之事你就别去了吧!免得伤了人。”

沈思桓立道:“娘亲,确实是孩儿不对,可每年田猎是官府规定的,像我们这种家庭务必要派一名男丁参加。你看县衙公文都写得明明白白!再说今日练剑还不熟练,孩儿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练剑学武一定要循规滔距,按部就班练习,否则欲速则不达!”

听见她儿子所言有理,告诫他不可有下次。当下收拾东西回家看沈母,宋湉要回去修补衣服,被钱氏叫住说:“缝补衣服本也是女红之事,只怕你家伯母没闲工夫给你缝补,再说是你大哥之错,就给你添一套新衣服吧。”于是将两人领了回来。

沈母高热,说着胡话:“明日思娴在靖王府上当了贵妃,母随儿贵,家里也要准备一座省亲别墅!”又说:“我看湉儿不错的,论读书比桓儿强,这婚事还得要办的,思姌若是不同意就把思妤放过去也好。

沈思妤、沈思姌守在在沈母身边,听了两人面面相觑,沈思妤面色红润,有羞赧之色,低声道:“老祖宗,你瞎说什么呢?家里不是早就将姐姐放给宋湉哥哥了吗?怎地又扯上我?”

沈母咂咂嘴有迷糊起来。

沈思姌母亲钱氏进来,羞赧地红了脸,刚才的话钱氏也听见了,说道:“老太太发热糊涂了,你们权当没说就是!”

全家人都守着沈母,希望她早点醒来。

沈思妤拿了一块手绢沾点清水敷在沈母额头上。

龙氏端了汤药过来,见她们傻乎乎的都愣着没有动静,说道:“你们倒是快些请郎中,什么时候了还楞在这里说那些没由头的话。庄郎中的汤剂不灵验就换个郎中也有那么难吗?”

宋湉其实一进来就检查沈母病情,他摸着沈母的手腕把脉,脉息速玄,手心的皮肤发烫,知道这高烧只怕达40摄氏度左右,朗声问道:“家里有好酒没有,越酽越好!”

龙姨娘道:“前些日子家里做了两坛子新酒,老爷说这酒特别酽。”龙氏说罢又吩咐李嬷嬷去酒房舀酒去。沈思妤让宋湉在这里看护着,她怕嬷嬷行动太慢跟了上去,不一会沈思妤便提着一壶酒来了端给宋湉,宋湉品尝了一下果然有些劲道。于是乎将酒沾在手绢覆在沈母额头上,又对钱夫人道:“夫人,老太太高烧务必马上降温,把沾湿酒精的布块往老夫人身子上涂抹,胳肢窝、下半身都涂抹尽。涂抹完后再穿一层衣服即可。”

钱夫人半信半疑地问道:“这样子能管用吗?”

大家一脸疑惑地着宋湉,十多岁的孩子还诊病?

沈思桓道:“他比我还小,懂什么医理,不过胡乱在哪里看的医书罢了,如何拿得出手,我先叫人去济世堂找庄郎中去,郎中说了若是病情有变,需要更换方子。”

宋湉道:“这也不是什么治病的方子,不过让酒精给老夫人散散热,老夫人的病情不能耽搁,若是来回请郎中只怕也要一个多时辰。到时候只怕老太太醒不过来了。”

宋湉所说并非危言耸听,而且大家也听见老太太口里说着胡话。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宋湉的是沈思妤,他是相信宋湉的,说道:“娘亲,不过就是一些米酒,也不至于让老祖宗怎么样,若是老祖宗没了可咋办?”

钱氏想了想也就同意了,毕竟酒擦在皮肤上又清凉的感觉,对身体有没什么损伤,于是对着几个男子喊道:“你们男人、男子都统统出去吧!丫鬟们留下来。”一边说一边用手驱赶,见他们都走出去了,将暖阁的门关起来。几个女人在屋内窸窸窣窣帮着老太太褪下衣服,用酒精冷敷。

不过一刻钟时间,老夫人叫了一声“哎呦,我怎么迷迷糊糊的!”

大家都高兴起来又忙着给她套上一套衣服。

老太太道:“我这是吃了谁的药,怎么不见一点好转。你们还是把张郎中请来吧!”

龙姨娘道:“我就说嘛,放着一个沾亲带故的好郎中不请,偏要请一个不知根底的郎中来。”

钱夫人也不好辩解,把大伙叫回来,沈思桓却嚷着要去叫庄郎中,钱夫人骂道:“你就省省心吧。你还要去请庄郎中,老太太若是不好这责任都会撂倒你身上去的,就是大逆不道这一条也够你受的。”

沈思桓听了不敢做声,默默地一边去凉快去了。

于是一面命李明成跟着宋湉去请张郎中家请人,但宋湉觉得还有些不放心,向沈母问候了几句道:“老奶奶觉得怎么样?”

沈母吃力地说道:“也不怎么样,就是口苦,心烦!唉,张郎中来了不曾?”

“一会儿就来了!”宋湉答应着却回房去写下一个处方:柴胡、姜半夏各三钱,甘草一钱、生姜五钱。这是一个极易弄到的药方,他把药方交给钱夫人命人抓药来立马煮汤喝。钱夫人拿着方子也不敢动,宋湉道:“柴胡和表解里,疏肝解郁,是退热良药,甘草也是调和之作用,生姜驱寒人人皆知。这药剂没有一味有毒性的,尽管放心去抓来,先降降热,一会儿张郎中来了便用他的方剂不迟。”

毕竟性命攸关的事儿,大伙都非常慎重,不敢发言。

沈思姌平时也会看一些医书她抢过这方剂看了一会,有没有用先不说,知道这方剂肯定是无害,说道:“娘亲当年我发热的时候好像也吃了含有柴胡的药方!兴许会管用。”

钱夫人又问问家中的王嬷嬷,王嬷嬷对沈母感情深,只想早点诊好,拿着方剂让钱夫人早点去抓药,道:“那就依着你,试一试吧,是好是坏咱们先尝一口就是。”

于是着人去生药铺子取药来煎熬,又命宋湉去赶张郎中。

定在依兰秋冬季节田猎即将在冬至这一天拉开了序幕。铁匠铺子的生意十分火爆,前来修修补补的人也络绎不绝。铁匠铺子里面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外面虽然寒气拂面,但铺子里面热火朝天,火星四溅。巨大的铁锤击打砧铁上,李老四拿起那把已经有剑气但泛着红光的钢铁往一个巨大水缸里一丢,那水缸里面如火山喷发一般腾起一股烟雾,水中发出咕隆咕隆的响声,久久不绝。李老四有看看火炉,对拉风机的一个男子道:“火力还要大一点。”坩埚下面一片通红,煤炭发出炽热的红光。

墙壁上挂着十数条刀剑,每把刀剑泛着白光,李老四从墙壁上取下一把剑,递给一个来取剑的人。那人拿着刀剑,走出门口,对着一个碗口粗细的树枝,一剑下去,一道白光刮过树枝,只听哗啦一声树枝应声而断。那人摸摸剑刃却毫发无损。李老四在丢下一块小铁条道:“再试试这个!”

那人也毫不犹豫,一剑下去,铁条断成两截,剑刃如初。宋湉去张谦家找他,原来得知张谦去铁匠铺了。因此又寻了过来。

“给我打一把刀子!锋利一点的。”张谦正跟李老四说话的时候,宋湉大声地叫了一声“叔叔!”

“正要给你打一把刀子田猎所用。”

李老四这次发现张谦跟一个小伙子说话,李老四问道:“张郎中,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没见过?”

张谦无不得意地笑道:“你不记得了数月前在虎山脚下那个关圣庙里面的小男孩,就是他。”

“你是说他是宋翔升失踪多年的儿子?”

张谦点点头。

李老四又仔细瞧了瞧道:“果然有些像他父亲!你今天是过来打刀剑的吧只怕时间来不赢了。数天之后就要田猎了。”

张谦笑道:“确实有些急了,前些日子才得知消息官府说宋家要派遣一名男丁去田猎,你也知道他伯父宋翔英年纪大了,自然去不了。湉儿虽然年轻,力气倒是有点,可惜就缺一把刀剑。”

李老四也不答话,从房里拿出一把半新不旧的一把钢刀,笑道:“这把朴刀旧是旧了点,斩杀什么兔儿,胡狼倒也可以的,再说了小孩子嘛也用不着去深山里面田猎。在虎山脚下打一打就行了。”

宋湉看着那把锈迹斑斑的朴刀,这把朴刀砍柴还是可以,要上山打虎却勉为其难了。张谦还是看出他的心思道:“加点钱给我把这把刀打锋利一点。”

说罢从袖子掏出一个银锭足足二两白银。李老四也没有接银两,道:“你给银两就见外了,再说当年他父亲在的时候,也没少接济咋家。”

宋湉因急着要将张谦请回沈府,将张谦拉到一边嘀嘀咕咕告诉他沈母生病一事,张谦听了脸色立变,离了铁匠铺拉着宋湉火急火燎地赶往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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