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吵了。”余春花道。
“没事的,他们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徐母道,“当爸妈都是为儿女考虑,你冷不丁回来,他们才说那些话的,不是故意针对你的。”
“嗯,我先回去。”余春花手里还拿着菜篮子,“还得去做饭。”
房屋里头,江二婶婶看着江明心,江明心嘀咕一句,“谁知道她在外面呢?”
“......”江二婶婶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不知道那个余春花听到多少。
在江二婶婶看来,余春花到底是城里的姑娘。余家家庭条件不是很好,这倒也没有很大的关系,现在很多人家庭条件都不是很好的,差不多就行了。
江二婶婶担心二儿子那般挑剔下去,怕二儿子娶不到媳妇。
“妈,我说的是真的。”江明心道,“她先前还跟她娘家人吵架的,吵得非常凶,她压根不管她的弟弟的。”
江二婶婶不担心余春花不关心亲弟弟,不关心也没有毛病,江二婶婶可不想余春花做一个扶弟狂魔。很多女人都十分重视娘家兄弟,不断帮衬娘家兄弟。在江二婶婶的眼里,自己的女儿还是得多注意兄弟,儿媳妇的话,儿媳妇就不能向着娘家兄
弟。
因此,江明心说的这一点在江二婶婶这边不算是缺点。
“二哥这么着急娶媳妇吗?”江明心道,“等两年呗,等两年,情况就大不一样。不,等到年底,你们就能感觉到很大的变化。”
“什么变化?”江二婶婶问。
“等到以后,就能自己开门做生意。”江明心道,“等那个时候,让二哥多赚一点钱,哪里还怕娶不到媳妇。”
江明心自己的二哥也不是特别差,二哥前世还是有赚一些钱的。
“那都是以后的事情。”江二婶婶不大相信江明心的话,就算后面形势大变,大形势变化,大家都一样,自家又怎么可能一下子拥有很多钱,一下子有大的改变。
自己二儿子的年纪摆放在那边,总不能一直等下去。
等啊等的,等的时间太长了,那就更不好找对象。
江明心一听江二婶婶的话,她就明白她妈的意思。
“反正我已经跟您说了,余家就是那么一个情况。”江明心道,“要是让二哥娶了她,以后家里就不得安宁了。余家那边一定也会设法找你们要很多彩礼。”
“男人娶媳妇,哪里有不花彩礼的。”江二婶婶道。
“他们到时候不把彩礼拿出来给她当嫁妆,而是留起来给她弟弟娶媳妇。”江明心道。
“这个到时候说一说,别把彩礼都留下。你的彩礼钱,我们都没有全都留下来。”江二婶婶道,“提前说,应该是可以的。他们家的脸皮总不能那么厚,不给女儿留一点嫁妆。他们要是不给,我们给的彩礼钱也要少点,他们以后也别想他们的女儿
帮衬他们,做人不能太过分的。他们是嫁女儿,不是卖女儿。”
江二婶婶想就余春花对余家人的态度,余春花一定愿意那么做的。
“妈,您就那么满意她?”江明心皱眉。
“不是满意不满意。”江二婶婶道,“给你找一个二嫂,有人帮衬你二哥,你二哥也能过得舒服一点,不至于过得太过糟糕。”
“随便你们,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江明心心想等到徐长枫以后赚了很多钱,他们就知道徐家的厉害,她到时候也会让徐长枫带一带自己的娘家兄弟,等她妈以后再后悔给她二哥娶了那么一个媳妇,那就来不及了。
这离婚的男人,跟头婚的男人,还是有些差距的。
不过男人有钱,有很多女人都愿意跟着男人,哪怕是当小三,她们都十分愿意。
“算了,算了,又不是我娶媳妇,我操心那么多干嘛。”江明心道,“还是得看二哥的意思,看你们的意思。”
“这几天再看看,要是合适,就定下来。”江二婶婶道,“我还是比较满意前头那一个,都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又反悔,真的是......你没有嫁入季家,他们就瞧不起我们家,就不愿意嫁过来。”
“妈,这事情不怪我。您应该庆幸,早早就看清楚那家人的真面目。他们压根不是为了我们家嫁过来的,是为了我的婆家嫁过来。”江明心道,“这样的人,他们只管着他们自己过得好不好,根本就不管我的死活。我才不要这样的嫂子。”
“行了,我先回去。”江二婶婶道,“也快到饭点了,得回去做饭。你奶奶年岁大,你爷爷又才没有多久,总不能让你奶奶做饭。”
“大嫂啊。”江明心道。
“你大嫂是可以做饭。”江二婶婶道,“我还是去看着一点。”
江二婶婶管着家里的粮食,她不允许那些人随意动那些粮食,做饭,那也得按照一定的份额去做的。
“大嫂怀孕了。”江明心突然间想到这一点。
“对,所以让她少做一点,省得都说我这个当婆婆的刻薄。”江二婶婶道,“我哪里刻薄了,我以前怀孕的时候还得做更多事情,生了孩子没几天,就得碰水的。哪里像是现在的人,那么享受的。”
江二婶婶准备走,徐母瞧见江二婶婶,还问了一句,“亲家母,留下来吃饭吗?”
“不了。”江二婶婶道,“家里有老人,有孕妇,还是得回去。给你们送了一棵白菜过来,你们早点把白菜给煮了吃。”
“多谢啊。”徐母道,只要江二婶婶不是过来占便宜,那就没有问题。
徐母锁着家里一些稍微值钱的东西,就是怕江明心把那些东西拿去用了。江明心大手大脚的,开销大,徐母者阻瞧见了。徐母倒是要看看江明心的嫁妆钱够她花多久的,江家可不是愿意给女儿很多陪嫁的人。
江明心搬过来的时候,也就是两床被子、开水壶之类的东西,就没有别的了。说是把大部分彩礼给江明心当嫁妆,至于到底是多少钱,徐母不知道,但她知道总的彩礼钱,江家不可能另外增加。
江二婶婶还没有走远,江明心指着桌子上的白菜对徐母道,“这一棵白菜还挺大棵的。”
“分两天吃。”徐母道。
“两天?”江明心震惊。
“对,分两天,今天吃一餐,明天吃一餐。”徐母道,“别都今天吃完了。今天吃完,明天都没得吃。”
徐母倒是想去菜场捡一些菜叶子,可又不是她一个人捡,别人也捡,都不好捡的。还能吃的菜叶子,人家还有自己留着的,都没有拿出来。徐母很少买那些青菜,能少买一点就少买一点,在她看来,那些青菜又贵又不填肚子。
“我们这么多人。”江明心道。
“一个人吃一点就够了,不用吃那么多的。”徐母道,“多吃饭,少吃菜,又不是吃菜饱的。大家都是这个样子,都没有吃那么多菜。”
“......”江明心沉默了,徐母就是太过节俭,节俭到令人发指,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好几百天,上千天。
江明心都有些崩溃了,徐母能不能多考虑一下大家的身体,多做一些吃的,能不能就吃那么一点点。徐母还给大家分饭,大家都是按照份例吃的,也就是徐父和徐长枫两个人工作多吃一点。
过了几天,江明心的二哥江大山的婚事定下来了,江大山跟余春花定下来之后就立马领证。
余家巴不得余春花早早搬出去,余春花要让江家把彩礼钱交给她,而不是交给余家。余父和余母倒是想把那些彩礼钱攥在手里,可是余春花不肯,余父和余母只能作罢,他们只想着让余春花快点搬出去。
于是余春花领证的当天就收拾东西去江家那边,余春花和江大山领证结婚还没有办喜酒,他们就住在一起。余春花的意思是后面周末补办喜酒,怎么都得办上一两桌的,把两家比较亲的亲戚叫在一起吃酒。
江二婶婶自然是应好,她要是不给二儿子办酒,怕是二儿子以后要说她。简单办上两三桌,也就差不多。
最近几天,江明月帮衬萧漫淑的次数多,一周帮个两次,次数太少了,萧漫淑哪里能那么快多收集资料。次数多了,江明月也没有那个时间。
萧漫淑的上线逼得紧,她也只能尽快。萧淑又没有办法多催江明月,催多了,让人起疑。萧漫淑和她的上线都没有把江明月当作关键人物,他们要想利用江明月盗取更多资料,比较艰难,一个新人,就算江明月是郭教授的学生,郭教授不一
定让江明月去碰触核心资料。
在江明月跟萧漫淑一起在萧漫淑宿舍整理资料的时候,萧漫淑还旁敲侧击一下。
“你是说老师的办公室吗?”江明月道,“我不能过去。”
“你没有帮着打扫卫生吗?”萧淑道,“很多学生都有帮助老师打扫卫生的,还有帮助老师做很多别的事情。”
“没有。”江明月摇头,“老师不让我进去。你也是知道的,老师比较凶,很多事情都不让我做,说我这样的人靠不住。我有那么靠不住吗?”
萧漫淑心想:确实靠不住!
要是江明月能靠得住的话,那么自己就不可能这么快得到这些材料,还要晚一点,还要迂回一点。
虽然江明月知道的资料不算是特别多,但是能知道一点是一点。萧淑不是很嫌弃,就是她觉得江明月没有一次性把知道的都说了,她怀疑江明月故意隐藏,江明月就是想着自己多请教她几次,那么江明月就能从自己这边多拿到一些东西。
萧漫淑先前还打电话让她亲戚给她寄一些东西,说是不够花。萧漫淑的亲戚没有多问,只要知道萧漫淑是把钱花在有用的地方就行。
“老师不只有我一个学生。”江明月道,“他还有其他的学生,其他的学生能跟在他身边,能做更多的事情。而我呢,基本都是在那边画图纸,说是要让我把基本功给做好。你也是知道的,我还没有上大学,但是也快要开学了,九月中旬开学。”
“等你开学,还来这边吗?”萧淑问。
“来啊。”江明月道,“只要我过来,就能有一份补贴,干嘛不来呢。我去大学读书,没有在船厂工作,船厂那边没有给我发工资。读大学是不要钱,但其他一些方面,还是得要钱的。天气稍微冷一点,到时候还得买新衣服。原先的衣服旧了,我
没有都带到这边住的地方。”
“这样啊。”萧漫淑听到江明月说这话,她不禁怀疑江明月是不是在暗示她给她买冬天的衣服。冬天好看的大衣,那价格更贵,钱太少还买不了,要是买太好的,自己又该去哪里拿那么多钱。
贪婪,真真是太贪婪了!
萧漫淑想着就江明月这样的性子,也就是江明月命好,长得漂亮。要是江明月长得不够漂亮,那么她现在绝对不可能收获这些。
等江明月回去之后,萧淑打电话去给她的亲戚,她叫那个亲戚宁姨。
“宁姨,有没有好看的冬天的大衣?”萧淑问,“不是我穿,是我的那个同事穿。”
“又是她?”宁姨皱眉,“她还有用吗?“
“感觉没有多大用了。”萧漫淑道,“从她这边获取资料太慢,但也有一些有用的资料。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宁姨听着这话,又想到萧漫淑在江明月身上花了那么多钱,“她能拿到更多资料吗?”
“难。”萧漫淑道,“她都无法进她老师办公室,她老师另外给她弄一间办公室,让她去临摹图纸,让她打扎实基本功。我怀疑她老师不一定就会把核心的图纸让她临摹,临摹的都是一些没有那么重要的。当然,就她目前画的图纸,还是挺有用
的,我还没有看过那一部分。”
“速度快点。”宁姨道,“磨磨蹭蹭的,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宁姨觉得萧淑不应该在江明月的身上耗费那么多金钱和时间,一个想着攀高枝的麻雀,就算这一只麻雀长得再漂亮都没有用,麻雀就是麻雀,不是凤凰。
“那边没有催你吗?”宁姨问。
“在催了。”萧漫淑道。
“最近事态可能会有大变化,你赶紧拿到材料交过去。”宁姨道,“趁着混乱,还能把资料送出去。”
“混乱?”萧漫淑不是很明白。
“你不用知道这些事情,做好你手里的事情就可以了。”宁姨道,“大衣,我会给你邮寄过去。你能继续待在研究所就继续待下去,别被人发现。”
宁姨很快就挂断电话,没有继续打下去。
天底下打电话的人那么多,萧淑还是在没有其他人的公用电话亭打电话,就是想着快点说,别让人知道。说太长时间,被偷听到的概率也越大。
时间很快到了周五,江母来找江明月,余春花和江大山的婚宴要在周日办。江二婶婶跟江母说了,即便之前闹得不是很愉快,江二婶婶还是说让江母和江明月去吃酒,让江母到时候帮帮忙。
江二婶婶还想着江母到时候给江大山包一个大红包,她当然要请江母。大家都住在一个院子里的,不叫也不行,会被人说的。江二婶婶自然不可能亲自来请江明月,她是让江母转告江明月。
“这么快就领证结婚了?”江明月疑惑,“之前不是说女方反悔了吗?”
“换了一家。”江母道,“这一家人跟徐家人是住在一个大院的,女的刚刚从乡下回来。”
“是个女知青?”江明月问。
“对,是个女知青。”江母道。
“都问清楚情况了吗?这么快就领证结婚?”江明月又问。
“不清楚。”江母回答。
“不过也不用我们去操心那些事情,那是江家的事情。”江明月道。
江母叹了一声气,一副无奈的样子。
“怎么了?不高兴?”江明月问。
“你二婶先前还跪在我面前,要让我把房子让出来给大山住,我没有同意。”江母道,“说是我住他们家老大住的那一间屋子,我现在住的这一间带客厅的给大山住,方便大山说亲。”
“是不该同意。”江明月不意外,江二婶婶以前就下跪得到好处过。
既然跪一跪能得到好处,那就跪一跪吧,反正跪一下又没有什么,还能道德绑架一下江母。
江明月不喜欢江二婶婶,江二婶婶那些人总喜欢说所谓的江家,一副江明月是抱养来的,江明月不是真正的江家人。有几次,江家那些人凑在一起的时候,江大姑姑的孩子们都能分到糖果,江明月分不到糖果,那些人还在那边开玩笑说让江明
月去她舅舅家拿糖果,说江明月的舅舅是她的亲爸。
那些人压根不管江明月会不会伤心难过,他们只管笑,一个个笑得都特别开心。
江母只会把江明月拉开,另外去给江明月拿两颗糖果,也就是这样了。江母不可能在江家人面前强调江明月是江家的姑娘,她还说那些人是开玩笑的,让江明月不要把那些话放在心上。
江家人的尿性,江明月太明白不过,大家都相处了那么多年,见了那么多次,谁都别把谁当傻子。
“还说让我过来过年你住,我不可能同意的。”江母道,“我还能动能做事情,又不是不能动弹,哪里能这么快就想着住在你这边。就算等我以后老了,不能动弹,我都不想跟你们住在一起,不方便。”
江母是真的没有想过要搬离那边的房子,她要在那边住一辈子。
“按照您的想法去做。”江明月管不了那么多,江母是一个独立的人,别人无法替江母做决定。江明月给江母做决定,江母也不可能听江明月的。
“周日,你过去吗?”江母问。
“不去。”江明月直接了当地说,“我过去干嘛?爷爷的丧礼上,大家都闹得那么难堪了。”
江明月不明白江母为什么还能跟江家那些人其乐融融的,明明之前都闹了那么大的矛盾了。江明月忍受不了,她已经不是小时候的她,她不要过去。
“他们是想我随份子钱吗?”江明月道。
“你还没有结婚,不用随份子。”江母道,“我这边随份子,这就够了。”
“那我也不去。”江明月道,“这是江家的好事,我过去,别人瞧见我,只会想我不是江家人,他们不堵得慌吗?”
“不会,你二婶都说让你去了。”江母道,“她都说了,他们不至于在大喜的日子再去说你的事情。”
“这可不一定,我不去。”江明月道,“妈,您要去,您自己去。”
“他们要是问起呢?”江母还是希望江明月能够过去。
“他们还会问吗?真要问的话,就说我不是江家人,我不过去。”江明月道,“妈,您也不用给我找其他的借口,您说我工作忙,他们也不大可能相信的,只会觉得你是在糊弄他们。我跟他们闹得那么,着实没有必要往来。”
江母心情复杂,“你叫我一声妈,你爸………………”
“妈,我明白您的意思。”江明月道,“爸还是我的爸,他是我未曾谋面的养父。”
江明月从来没有说不认江父,江父是烈士,江明月对江父没有任何意见。江父不曾亏待过江明月,他也不知道江母会从娘家抱养一个孩子,也许江父更希望江母改嫁。
有很多事情都是没法多去说的,江明月不可能怨恨上江父,正如她没有多怨恨江老爷子。江老爷子生病住院的时候,江明月为了让江老爷子心情好一点,她都没有去怼江明心。
“妈,您真不用担心这些问题。”江明月道,“您是不是动摇了?二婶那么一跪,您真想认大山堂哥为儿子?”
“没,没有。”江母连忙摇头,“我知道他们是为了房子,不是真的要给你爸当儿子的。等房子要到手,后面的事情就不好说了。”
“对,他们真要是有心的话,早在大山堂哥还小的时候,就让你把孩子抱过来。”江明月道,“不对,大山堂哥的弟弟更合适,他的岁数还更小一点。”
为什么江二婶婶那么着急江大山的婚事,就是因为江大山都二十五六岁了,江大山还没有结婚。之前,江二婶婶就是想着要给江大山找一门好亲事,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就一直拖延到现在。
江大山结婚了,他弟弟也到了岁数,这也等不了。
江明心说等一等,江二婶婶不敢等。
“妈,您不用听他们说那些话。”江明月道,“无论他们现在把话说得多好听,都是为了您手里的那一点东西。等您把东西都交出来,他们就变脸。”
“知道,放心,妈知道怎么做。”江母没有傻到把所有的东西都交出去,“已经给他们一间房间,也够了。”
“够?哪里够?”江明月挑眉,“您给了大堂哥,没有给二堂哥,没有给三堂哥。还有,那房子可是还在您的名下的,不是大堂哥的名下。等到以后,这房子算谁的?”
“?......
“不过也没事,他们会等您百年过后,让您把房子给他们。”江明月道,“不对,在您去世之前,他们就会说让您把房子过户过去。”
“等老了,他们真要房子,那就给他们。”江母道。
“......”江明月听到这话,心想江母果然是这么想的。
“这房子原本是你爸的,你到时候又出嫁了,有属于你自己的家。”江母道,“那边的房子小,比你这边的房子差多了。”
“嗯,您不用说了。”江明月听不下去,“您好好养身体,活得长久一点。”
最好是活到拆迁的时候,等到那个时候,房子在谁的名下,这就十分重要了。真要是有分到那么多钱的话,江母的娘家人也不可能让江母把房子和钱都给江家。
在足够多的利益下,那些人一定会有动作。
江家这边的人必定也不可能放弃那些好处,他们一定会逼着江母。
江明月心知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等着以后就知道了。
“行,既然你不过去,那我跟你二婶说。”江母道,“你要是能过去,还是过去。等你以后结婚办酒席的时候,他们也会过来。”
“不。”江明月拒绝,“我要是结婚办喜酒,不请他们。”
“BAA......“
“妈,我说的是真话,不是假话。”江明月道,“我早就受够了那些人,不可能一直忍受下去,倒不如早点做决断。”
“我都包出去那么多份子钱……………”江母道。
“就当是您送给他们的,爸送给他们的。”江明月道,江母那么重视江家人,那就送,“我不需要他们给我随份子。他们真要是给我随份子,指不定又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行吧。”江母没有办法,她说了很多话,江明月还是这个态度,江母也不好多说江明月。孩子长大了,早就不是三岁儿童,江明月经济独立,还订婚搬出来,江母无法跟过去那般管着江明月。
江母也不好意思多管江明月,江明月在她身边吃了那么多苦头,她不能让江明月继续吃苦头。
过了一会儿,江母就回去了,江明月送江母去门口。
江明月看着江母落寞的身影,她没有说自己要去江大山的婚宴。没有必要去,去了,只会给自己增烦恼,会让大家都不高兴。
别人没有自知之明,江明月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等江明月回去客厅,季泽成才从楼上走下来。季泽成没有打扰江明月母女聊天,但他隐约听到一点。
“听到了吗?”江明月问。
“不是很清晰。”季泽成道,“是让你回去?”
“周日,二婶家的二堂哥要办婚宴,让我回去。”江明月道,“我不回去。办婚宴,那些大人坐在桌子上,我这种的还没有结婚的,兴许只能跟以前一样,就是跟那些孩子一样,捧着一个碗蹲在旁边吃。我妈去帮厨,我都还不好让人夹菜,去后厨
的话,我妈也会说得先把菜端出去。
这个时候,大家做酒席都没有把菜做得很足,没有预留出来很多菜。为了盘子好看,基本都没有让人私底下吃的。
厨房里能多剩的,估计也就是粉丝。
江明月又不是第一次吃酒席,她不是第一次经历那样的事情。等到最后,江明月就是吃上一些粉丝,粉丝里面有白菜、胡萝卜之类的,除此以外,江明月很难吃上别的东西。
江家那些人又不说给江明月夹菜,一个个都当没有看见江明月的。
“小孩子还行,不上桌。”江明月道,“我也不是非得上桌,而是......他们对我的态度不是很好。”
明明没有吃多少东西,那些人还要说江明月吃了很多东西,吃得肚子圆鼓鼓的。还说江母在厨房,江母一定给江明月吃了不少好东西。
而江母又不好意思说江明月没有吃那么多好东西,就只能让江明月受委屈。
江明月记得那些事情,她现在才不要去受罪。
“不想去就不去。”季泽成道,“周日的时候,我们去下馆子,吃好点。”
“不下馆子也行。”江明月道,“我就是这么一说。等我们结婚办婚宴的时候,也不要请江家那些人。”
“嗯,不请,都听你的。”季泽成道。
“你爸会不会想着要请他们?”江明月问。
“我结婚,又不是他结婚。”季泽成道,“重要的是我们两个人的意见。江家人跟我们家本来就不是亲戚关系,不是非得要请他们的。”
季泽成不可能为了江家人让江明月不高兴,自己的未婚妻,自己心疼。江明月没有特意在季泽成的面前说起那些事情,平时都没有说,也就是在遇见一些事情的时候,江明月才去说。
“放心,我们自己做决定就可以。”季泽成道,“没有人逼迫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情,你不用听他们瞎说。”
“要是没有请他们,估计他们会不高兴。”江明月道,“我妈刚刚都还要劝说我,她是看到我一脸不耐烦,才没有继续说下去。等到以后,指不定她还会劝说我,说就那么一次………………”
“人一辈子能结几次婚?”季泽成道,“一次就够了。”
“我刚刚也想这么说的。”江明月看向季泽成,季泽成挺了解她的,他都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
“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季泽成道,“很容易看出来的。”
季泽成认为江明月是一个特别简单的人,她不复杂,复杂的是别人。江明月就是太纯粹,她才容易吃亏。
“这一次,他们会请你爸过去吗?”江明月问。
“应该不会。”季泽成道,“要点脸面的人,都不请。爸跟他们的关系太远了,要是江老爷子还活着的话,爸或许会过去。”
毕竟江老爷子开口了,季老爷子不好拒绝,只要季老爷子没有事情,那么他就会过去。老人家重情义,不可能直接说不过去。
到了周日这一天,江明心和徐长枫早早过来江家这边帮忙,对于今生换了一位二嫂,江明心没有多高兴。江明心不喜欢原来的二嫂,也不喜欢现在的这位二嫂。
前世,江明心没有去关注余春花,她没有嫁给徐长枫,没有跟余家人住在一个大院里头,娘家距离徐家有一段距离。江明心自然就很少听到余春花的消息,别人说起余春花,不一定说全名,江明心又住在季家,她就更不可能知道余春花的事
情。
以至于江明心前几天死劲去想余春花的事情,都没有想出一个结果出来。
江明心不想让余春花嫁进江家,她还跑过来跟她妈说,说余春花可能在乡下结婚生子了。余春花可能是抛夫弃子回城的,还是别让她进江家的门。
江母没信余春花的话,但这话还是传到了余春花的耳朵了。余春花没有到江明心的面前闹,她默默地记下这些事情,自己都还没有嫁到江家,江明心就这么给自己使绊子。
兴许江明心还以为她说的这些话,余春花都不知道。江明心也不怕余春花知道,她就是不喜欢余春花,怎么都不可能喜欢。
“明月没有过来吗?”江明心左右看看,还跑去问正在洗菜的江母。
“没有,她今天有事不过来。”江母边洗菜。
“她能有什么事情?她就是不想过来,这才不过来。”江明心道,“大伯母,您还真会为您的女儿开脱。她这是攀上高枝了,翻脸不认人,不认我们这些穷亲戚呗。”
“不是,她是真的有事情。”江明月跟江母说,让江母直白地跟这些人说,江母就是不肯。
在江母的心里,她觉得这一件事情兴许还有缓和的余地,何必在这个时候就把事情闹得太僵。哪怕这些人不相信这个理由,自己说了,他们也就只能当江明月是真的有事情。
“这借口,您自己信吗?”江明心道。
“......”江母没有回答。
江明心见江母没有说话,还想要继续说。江大堂嫂过来了,她怕江明心继续说下去,让大家的脸面都不是很好看。
今天是江明心二哥的婚宴,很亲近的亲戚过来,大家凑在一起吃酒。这么开心的日子,江明心还是少去说那些不高兴的话。
“明心。”江大堂嫂道,“奶奶在找你。”
“奶奶找我?”江明心疑惑。
“对,去陪陪奶奶。”江大堂嫂道。
江大堂嫂夫妻住在江母的一个房间里面,早在江大堂嫂嫁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江大堂嫂没有去管那个房子是谁的,只要她有得住,那就没有问题。没有房间的话,那是万万不可以的。
这个房子到底还在江母的名下,要说江大堂嫂没有一丁点想法都是假的,江大堂嫂夫妻两个人都想把江母的房子要过来。只是现在不行,江母还活着,等到以后,江母老了,兴许就可以要了。
他们现在还是别让江母太过难堪的比较好,有的事情能过去就过去,不要追根究底。打破砂锅问到底,对谁都没有好处。
“大伯母,我来洗菜。”江大堂嫂道。
“不用,你怀着身孕,还是别忙。”江母道,“别总是碰水,不大好。”
“现在天气还比较热,不是很冷,还能碰一碰。”江大堂嫂道,“大家都在忙,我一点事情都不做,反而不大好。”
“没事的,你怀着身孕,大家都能理解。”江母道,“你坐在旁边,我很快就能把菜洗好。”
江母没敢让江大堂嫂洗菜,万一要是有个意外,到时候就牵扯不清楚。江大堂嫂最终没有帮着洗菜,她干脆去房间里面坐着休息一下。
江明心去了江老夫人的房间里面,江老夫人正跟江大姑姑他们有说有笑的。
余家没有打算办酒,自家人聚在一起就够了,哪里还用得着办酒。更何况,余春花都已经住在江家,她又不要从余家过来,余家就更没有必要办酒。
余春花没有指望娘家办酒,她回到城里跟家里的人闹得很僵。
当初,余春花下乡的时候,她很不情愿,奈何没有工作,父母又不愿意把工作让给她。余春花只能下乡,下乡之后,她又想尽各种办法回乡,她不能一直待在乡下,乡下的日子太苦。
余春花更不想嫁给乡下男人,不想自己的儿孙以后只能在地里刨食。她得回到城里,城里人过的日子,那才是真的过日子。
“奶奶,明月没有过来。”江明心故意在江老夫人的面前说这话。
大家本来说说笑笑的,江明心的话一说,气氛都僵了一会儿。
“她没有来就没有来。”江大姑姑没好气地道,“又不是她结婚,她来不来都好。”
这个江明月总是跟大家对着干,江大姑姑又道,“她妈都不知道要管管她,我们这些人就更管不了。”
江大姑姑之前已经想办法折腾江明月,可她跟江老夫人被季老夫人赶出来,季泽成也不听他们的话。江大姑姑一时半会儿拿江明月没有办法,她现在干脆不去多说,先等一等,等过个一年半载,兴许季家人就后悔让季泽成跟江明月订婚。
另一边,萧漫淑去跟人接头,正好被抓住了,跟她接头的人想要逃跑,没有逃跑得了。
“怎么可能?”萧漫淑被抓的时候还一脸不可置信,自己怎么这么容易就被抓到,自己明明没有多去打探核心资料,她已经做得十分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