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重演,江明心要上高中,江二婶婶跪在江母的面前,江二婶婶的大儿子结婚要房间,她又跪在江母的面前。
这一次,江二婶婶又想要江母余下的房子,她又跪下了。
“明月现在住的房子那么好。”江二婶婶道,“她也没有跟她未来的公公婆婆住在一起,你住过去,还能照顾明月。你可以过更好的日子,而我家老二......算我求求你,行了吗?大嫂,你不是没有去处,不是不能过好日子……………”
江二婶婶又准备给江母磕头,她以前都是这么操作的,江母最后都答应了。
“事不过三。”江母道,“你在我面前已经跪了两次了。
“这才第三次,不是第四次。”江二婶婶道。
“没有第三次。”江母道,“这一次,你们说什么都没有用,我不可能答应你们。”
江母又看向江老夫人,“妈,这房子是我的,我也花了钱的。当初,抚恤金全部都是你们拿去,我还另外拿了钱,这房子才过户到我的名下。要是我没有给那些钱,你们也不可能把房子给我。”
江母打量房子,“这也算是我买的房子。”
别人买房子,没有那么多纠纷,江母买房子纠纷多,主要就是因为她买的是死去丈夫这边的房子。
“我要住在这里,住一辈子。”江母道,“等我死了以后,才好去见我的男人。”
江母不愿意搬走,她不能把房子让出去。真要是让出去了,那些人就会说她跟她男人没有任何关系了,指不定那些人后面又做出其他的事情。江母一步步退让,却让这些人得寸进尺,这些人没有感激江母,他们只觉得江母做得还不够多。
“大嫂!”江二婶婶本来以为江母会同意的。
“你叫我大嫂也没有用。”江母道,“我已经有一个女儿了,不需要再过继孩子。”
“你女儿跟我们江家没有血缘关系,跟大哥也没有血缘关系。”江二婶婶道,“要是大哥还活着,他一定更加希望…………”
“他没有活着。”江母不喜欢江二婶婶那么说,好像自己没有把事情做好一样。明明自己已经很努力地去做那些事情了,而江二婶婶这些人还要说这些不中听的话,“我当初抱养明月,那是因为你们不肯把孩子过继给我跟我男人。”
当初,这些人都生怕江母拐走他们的孩子,怕江母在孩子的面前说他们的坏话。那些人都没有把江母放在眼里,还说让江母改嫁生孩子,那就是亲生的孩子,说江母又不是不能生,何必想着别人家的孩子。
江二婶婶等人说的话非常不好听的,话里话外,意思是江母是不是不能生蛋的母鸡,江母才要去抢夺别人家的孩子。
无论江母怎么跟他们保证会好好照顾孩子,江二婶婶都不愿意,三房那边自然也没有同意。这些人就想着他们自己能不能得到好处,江母要抱养他们的孩子,也不是不可以,那就是得看江母能付出多大的代价,能给他们多少钱。
江母娘家兄弟不愿意她再耗费那么多钱去过继孩子,他们都觉得江家人靠不住,就算江母过继孩子了,孩子也不可能孝顺江母。这就等于白白浪费了那些钱,等江母年老以后该怎么办?
过继孩子,就非得过继跟男方有关系的孩子吗?
江母最开始是只考虑江家这边的孩子,她都没有想着去外面抱养孩子,也没有想着抱养娘家的孩子。实在是江家这些人怎么都不肯松嘴,江母也没有那么多好处给他们,最终,江母就只能想其他的办法。
“妈。”江母看向江老夫人,“你们想想别的法子,又不是没有房间住,怎么就不能结婚了?怎么就非得换房间?”
江母想江明心都已经出嫁了,空出房间出来。江家二房的房间还算比较多的,现在江二婶婶的三个儿子也算是一人一间房间。他们要结婚,都有现成的房间,不需要再另外去找房子。
“妈。”江二婶婶也看向江老夫人,“妈,爸没有,要是他还在的话…….……”
“爸在的话,我也是这么一个意思。”江母见江二婶婶要继续说下去的样子,她忍不住道,“弟妹,你家老大住的房间还是我的。”
“大嫂,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要把房间要回去吗?”江二婶婶从地上爬起来。
“不是,既然我当初同意让你大儿子住了,那就让他们继续住着。只是其他房间,你们就别打它们的主意了。”江母道,“我的娘家人也都在南城,他们不是不方便过来。”
“这是威胁吗?”江二婶婶道。
“不是威胁。”江母摇头,“这边的房子已经是我的了,不是你们二房的。”
江母还是这个意思,她不可能把房子让出来。
江老夫人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江母哪里可能跑出去寄人篱下。江母现在住的是她自己的房子,做什么事情都很方便,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不用担心被赶出去。
要是江母搬出去住在江明月那边,那就不是很好。江明月和季泽成本身就还没有结婚,只是订婚而已,季老夫人那些人都没有住过去,江母住过去,不大合适。
就算江老夫人再想着为二房考虑,有的事情,她稍微想想,都觉得不现实。
没有办法,江二婶婶非得要过来,江老夫人就只能过来。
“既然不行,那就算了。”江老夫人不想一直坐在这边。
“妈。”江二婶婶不满。
“先回去。”江老夫人道。
江二婶婶红着眼睛,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您的孙子亲事都还没有定下,他的岁数都那么大了,他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他………………”
“弟妹,你们家还是很不错的。”江母道,“会有人愿意嫁给你的儿子。”
“那也得看是什么样的人。”江二婶婶不愿意儿子随便娶一个没有多大能耐的女人,她希望儿子娶一个贤惠能干的妻子,最好是这个儿媳妇还有工作。
双职工,家里才能过得更好,要是只有一个人工作的话,各种东西都得填补进去,太难了。
江二婶婶想到了江明心,江明心真不应该加去徐家。要是江明心嫁去季家,自己压根就不用想着让江母把房子腾出来。就算江母没有把房子腾出来,还是有很多人争着抢着嫁给她的儿子。
怪来怪去,还是应该怪江明心不应该换亲。
江二婶婶对江明心的心情有些复杂,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儿,女儿不听自己的话,这才把事情弄得一团糟糕。要是女儿听自己的话,事情压根不可能到这个地步,自己也不应跪下来求江母。
“还是得脚踏实地一点。”江母道,“房子的事情,我无能为力。等他结婚的时候,我包一个大红包。
江二婶婶不想跟江母说话,她觉得江母油盐不进,亏得自己的儿子叫了江母那么多年大伯母。江母不是真正的姜家人,她压根不懂得替江家人考虑。
不管江母为江家人做了多少多的事情,在这些人的眼里,江母做还不够多。但凡他们让江母做事情,江母没有应允,那都是江母的问题,而不是他们其他人的问题。
从电影院出来,季泽成问江明月要不要吃冰棍。
“太晚了,不吃了。”江明月道,“太冰。”
“是,少吃冰的比较好。”季泽成道,“偶尔吃一次还行。’
“不吃,偶尔吃一次,也少。”江明月道,“冰牙齿。”
江明月不喜欢吃寒凉的东西,螃蟹、冰棒之类的,她都很少吃。寒性的水果,江明月倒是有吃一些。
“小时候也不喜欢吃吗?”季泽成道,他看到很多孩子都很喜欢吃这些东西,就算是成年人,有很多成年人也喜欢吃零嘴。只不过碍于经济条件等各方面环境情况,这才没有多吃。
“不喜欢。”江明月摇头,“不好吃。我喜欢的东西,一定多吃,不喜欢的东西,那就真的没有办法。”
“这倒是。”季泽成道,“不喜欢吃的东西,强迫自己吃,也只会让自己更加不舒服。”
月朗星稀,两个人一块儿朝着家的方向走去。江明月用上了新包包,这个包包简单一点,没有那么多的图案,就是几棵竹子,她很喜欢这样的新包包。
在江明月的前世,她没有去买名牌包包,在她看来,名牌包包太贵了,不划算。当科研人员,好的话,手里有专利,还能多赚一点钱,不好的话,那就是真的没有多少钱。
江明月平时很少去外面,她没有多买那些门面上的东西,还是得实用一点。
江二婶婶和江老夫人从江母那边回去之后,她十分不高兴,还在那边说江二叔叔。
“你要是有能耐一点,我们二儿子也不可能沦落到这个地步。”江二婶婶在房间里大声嚷嚷。
“我们家的房间不少了。”江二叔叔道,“比大嫂家多了几个房间,老大都还住在大嫂的房间。”
仔细数一数,除了一间小间的杂物间,江老夫人住一间,江二叔叔夫妻一间,现在三个儿子各有一间房间,这就已经五间房间了。那一间杂物间实在是小,就算摆放一张小床,都还得特意定制,长度又不是很长,孩子大了,压根睡不了。
江母那边现在就是剩下带客厅的一间房间,不像是二房那么多房间。
“我们家这么多人,当然要多一些房间。”江二婶婶道,“你大嫂一个人住,住得那么好。”
“行了,别去说她的房子。”江二叔叔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任由着他妻子去做那些事情,也是为了想要占据更多好处,“总得留下一间房间给大嫂住。“
“那么大的一个客厅,她一个人用得着那么大的地方吗?”江二婶婶道,“我都给她跪下了,她都还不肯答应。她......我们的儿子是她男人的亲侄子,说到底,她还是向着她的娘家人,就想着她娘家的孩子,不想着她男人的孩子。大哥在九泉之
下,一定很不高兴的。
江二婶婶故意大声地说那些话,江母听到了江二婶婶的话,只能当自己没有听见。江母又不要跑过去二房,说让江二婶婶别说那些话了,嘴巴长在江二婶婶的身上,江母阻止不了。
要是江明月知道江二婶婶的举动,她不意外,太正常不过了。
二房的人喜欢得寸进尺,没有江老爷子镇着,他们的脸皮只会越来越厚,迟早有一天,两边要彻底撕破脸。
江二叔叔任由江二婶婶说那些话,嘴巴上说让江二婶婶别说了,实际上,也就是嘴巴上说说。他没有捂着江二婶婶的嘴巴,表情也没有更加冷厉,他说那么几句,仿佛是说给别人听的,他说了,他已经说了妻子啊,是妻子不听她的话。
两家相邻,距离得这么近,隔音效果又没有那么好。
江母只能听着,她听再多的话,也是那样,她不可能退让。这个房子,是她和丈夫住过的,是她唯一的念想。
今天白天,江明月跟季泽成在商场买了不少东西,主要是季泽成付账。江明月跟季泽成看完电影回来,她收拾一下那些东西,还得把买来的衣服洗一洗,鞋子倒是不用洗,可以这样直接穿。
江明月看到季泽成付账的时候,都有些不好意思,买的东西太多了。季泽成说还可以继续买,江明月都没有敢多买。总不能借口她现在的人设就是要高攀季泽成,就一味让季泽成花钱,高攀,那也得有分寸,不能让人新生厌烦。
简单洗一下,晾晒出去,等晒干了,就能穿。
江明月去院子里洗衣服,她下楼的时候开灯,有脚步声音。季泽成听了,他从房间里走出来。
“我去洗衣服。”江明月道,“洗一下,再穿。”
“我陪你。”季泽成道,“晚上有点黑。”
“好。”江明月点头。
等江明月洗衣服的时候,季泽成一开始是站在旁边看的,可能是江明月的动作太过轻柔,又或者是季泽成觉得江明月那样洗衣服洗不好。
季泽成干脆伸手了,“我来洗。”
“嗯?”江明月疑惑地歪头。
“我们当医生的,性别对于我们而言,不是很重要。”季泽成道。
“你的意思是你跟男的可以在一起?”江明月下意识道。
“不是。”季泽成黑线,“我来洗,你站旁边。”
江明月乖乖地站在旁边,刚刚那么一刻,她感觉季泽成的气势挺强的,她就听季泽成说话。季泽成洗衣服的力度可以,力气没有太大,也没有太轻,他洗衣服的动作比江明月都还要熟练。
“你都是自己洗衣服的吗?”江明月问。
“我妈会帮我洗,但是我经常是自己洗。”季泽成道,“我们在医院有专门的衣服,里面的衣服,门诊的时候,还是自己的衣服。去手术室,里面外面的衣服都得换过。在医院里,接触的人多,细菌病毒也多。妈的岁数大了,还是我自己洗自己的
衣服比较好。”
季泽成考虑得比较周全,那些细菌病毒肉眼看不见的,有的人没有发病,不代表那些细菌病毒就不存在。季泽成从医院回来之后,他都要洗澡换一身衣服,他的头发短,还经常洗头。
“伯母对你很不错。”江明月道。
“妈生我的时候都四十多岁了。”季泽成道,“我大哥也已经结婚,大侄子的岁数跟我差不多。”
“这么大岁数生孩子,很辛苦的。”江明月道。
“是很辛苦。”季泽成道,“我妈本来是要照顾孙子的,我出生了,她就多照顾我。”
季家人都比较?季泽成,季泽成的岁数小,跟那些人的利益纠纷不大。那些人岁数大的,他们大可以利用家里的人脉关系,等季泽成长大,他们早就已经功成名就。
比如季泽成的大哥在相关部门已经混得很不错,季泽成的三哥是一家棉纺工厂的副厂长,季泽成的二姐嫁的也还不错。
季泽成跟他们做的不是同一个行业,没有竞争关系。季泽成曾经在部队的医院工作过,后来又被调到现在的医院。
一家人,走不同的路线,对大家才更好,要是都是同样的路线,那就显得拥挤。
季泽成洗完衣服,又把衣服挂在屋檐下。等明天早上,再把衣服放出去晾晒。
“行了,早点回去休息。”季泽成道,“今天走那么多路,累吧。”
“是有点累。”江明月道,“走多了,感觉这腿脚都不是自己的,你呢?“
“还好。”季泽成回答,“我们有时候要经常走路,护士走的比我们走的多。”
“都早点休息。”江明月不大好意思,“今天都是我在买东西了。”
“穿着你身上,我心里开心。”季泽成道,“饱满的情绪,开心,高兴,那也是一种收获。”
江明月跟季泽成一块儿进屋去休息,各自回房间,倒也没有再聊下去。
第二天清早,季泽成煮了粥,还做了煎蛋,江明月吃完早餐再出门的。江明月去找萧淑,萧漫淑早就已经在宿舍楼下等着江明月。
“正想着你今天什么时候过来,你就过来了。”萧漫淑笑着道,她看到了江明月挎着的新包包,“这包是昨儿买的?”
“对。”江明月点头,“之前的包是我初中毕业的时候,我妈给我做的,一直用到现在。昨天,正好去商场,就买了新的。’
“是该买新的,用了那么久。”萧漫淑道,“我们女人别总用旧的东西,别太节俭。我们自己节俭了,男人就更不想在我们的身上花钱。你这头绳也是新的吧?“
“是新的。”江明月笑着道,“也是昨天买的。”
那是类似丝巾一样的头上,绑在头发上很好看,天蓝色的。
江明月跟着萧漫淑一块儿进宿舍,楼梯有些狭窄,还有些陡。
“走慢一点。”萧漫淑道,“我刚刚过来的时候,还不习惯这边的楼梯,这边的楼梯比我们家那边的楼梯陡,我们家那边的楼梯稍微低一些,会好很多。走在这边,我只能想着少抬几次脚就能到宿舍。
“单位的楼梯没有这么陡。”江明月道。
“单位的楼梯好很多。”萧漫淑道,“又宽,又不陡,好走得很。前些天,楼道的灯坏了,我走上楼的时候,都得扶着扶手,生怕踩空掉下去。”
“灯,修好了吗?”江明月问。
“修好了。”萧漫淑道,“等了两天才修好的。”
“修好了就行。”江明月道,“没有修好的话,不好走。”
“就到了。”萧漫淑道,“我舍友刚刚出去,说是要去外面逛一逛,休息一下,没有这么快回来。”
萧淑本身不希望舍友在宿舍,那她就不好问江明月一些问题,怕舍友看出端倪来。萧淑的舍友也不是很想江明月,在萧淑说江明月要过来之后,她的舍友就说她要出来,如此一来,也就不用萧淑多说别的。
到了宿舍之后,萧漫淑拿出画了一点的图纸,这是她故意只画一点点的。就是为了等江明月来画,萧淑不知道一些图纸的结构,她又没有看到过,只能自己猜测一部分,再让江明月来填补剩下的部分。
“你们上班的时候不是有看图纸吗?”江明月疑惑。
“对。”萧漫淑道,“就是想回来多学学。”
“这个......”江明月迟疑。
“怎么了?”萧漫淑问。
“老师不让我在外面多画的。”江明月道,“我在家里画,都得小心翼翼的。老师说这些东西都是机密,不能泄露出去,就算是同一个单位的人都不行。”
江明月如实说,她来了研究所,她就该知道这些内容的。要是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那才虚假。
“这是研究所的宿舍,又不是别的单位宿舍。”萧漫淑道,“我们看的图纸看的东西,比你看的多了去了。你不会以为你学的那些东西都有多机密吧?真要是那么重要的东西,郭教授会让你一个还没有上大学的去碰触?”
“......“
“不好意思,我说话直,你别介意。”萧漫淑赶紧解释,生怕江明月不高兴,怕江明月就此要走,“我的意思是我们其他人工作比较多年,接触的东西也比较多。我们还是一个项目组的,你没有看到的,我们都看到了。没有事情的,郭教授只是怕
你被外面的那些人忽悠了,怕你们泄密而已。”
“是吗?”江明月犹豫。
“当然是真的。”萧漫淑又从抽屉里拿出几张图纸,“你看,这是我们工作时候看的其中几张图纸。是我按照记忆画出来的,你看看,郭教授有没有给你看过。”
“这一张没有看过,这一张也没有。”江明月一眼就看出了图纸上的问题,她没有去说。江明月心想萧漫淑靠着记忆去记录下来,本身就有一定的难度。
“这不就得了。”萧漫淑道,“我们是相互学习,又没有把这些东西都拿出去。”
萧漫淑又拿出了一些鸡蛋糕,还有香蕉。
“来,你边吃着。”萧漫淑道,“这是我特意买的,就想着你过来的时候能一起吃。一大早就去买的,这东西贵是贵点,还挺好吃的,有不少人排队去买。”
“是很好吃。”江明月道,“我也就是工作之后,偶尔买一次。我订婚之后,我未婚夫做过蒸蛋糕,味道很不错。”
江明月拿起一块蒸蛋糕,她不担心萧漫淑在里面下药,萧漫淑是要她在清醒的状态下去画那些图纸。要是江明月脑子晕乎了,她又怎么画那些图纸。
“你看看,这图纸是怎么画的?”萧漫淑道,“我画的对不对。
“我没有那么厉害,看不出来,也就是按照记忆画一画。”江明月道。
“没事,你按照记忆画,要是有不明白的地方,我跟你说。”萧漫淑道。
当萧漫淑看到江明月按照记忆去画图纸的时候,她稍微看看,心想江明月临摹了那么多次,江明月死记硬背也能背不少了。
实际上,江明月画的不是航母的图纸,而是别的船只图纸。江明月前世是研究航母的,这不代表她就不知道别的船只,用别的稍微先进一些的船只图纸替代,萧淑也就不容易看出来江明月在作假。
萧漫淑对江明月的表现很满意,到中午的时候,萧淑还请江明月下馆子。这一次,萧淑没有带江明月去江母工作的饭店,而是去别的饭店。
下午,江明月还在萧漫淑那边休息一会儿,再继续。等到傍晚,江明月说要走,她要回去陪陪她的未婚夫。
“也是,你今天一整个白天都在我这边,都没有能够跟你的未婚好好相处。”萧漫淑笑着道,“是我占了你的时间,赶紧回去。”
“好。”江明月走之前,她又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鸡蛋糕。
萧漫淑心领神会,她把那些鸡蛋糕都给了江明月。
“这多不好意思?”江明月道。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萧漫淑道,“你今天能过来,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就当这是你的酬劳。你可别嫌弃少啊。”
“不嫌弃,不嫌弃。”江明月道。
“那就好。”萧漫淑笑着道,“下一次,你想吃什么,跟我说,我给你买。”
江明月拿着鸡蛋糕回去,萧漫淑还把江明月送到了楼下。
这个时候,萧漫淑的舍友詹雪霏回来了,詹雪霏正好看到萧漫淑送江明月走。
等江明月稍微走远一点,詹雪霏问,“你这是送她东西了?”
“就是今天早上买的鸡蛋糕,还有一些没有吃完,就给她了。”萧漫淑道,“她年纪小,估计比较爱吃这些东西。”
“年纪大的也爱吃。”詹雪霏道,“那么好的东西,谁不爱吃呢?“
“我悄悄地给你留了两个。”萧漫淑一手搭在雪霏的肩膀上,“走,去楼上吃。”
回到住处,江明月把鸡蛋糕放在桌子上。
“你去买的?”季泽成疑惑。
“不是。”江明月摇头,“从同事那边拿的。”
“拿的?”季泽成疑惑。
“老师说了,让我表现得贪婪一点,可以要的东西,都要过来。”江明月道,“看到好一点的东西,很少吃的东西,多看两眼。”
江明月不懂得怎么演,她就按照老师说的,多看两眼,江明月多看两眼之后,萧淑果然就把鸡蛋糕都给江明月了。
“难为你了。”季泽成感慨,江明月真不容易。
“还好。”江明月道,“我比他们岁数小,真正进研究所的时间也断。那个同事先入为主,她对我有了刻板印象,事情也就好办很多。”
“那也不容易。”季泽成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不一定。”江明月道,“其实不劳而获的感觉确实挺好的。”
前世,江明月看到很多爽文,比如一夜之间就继承了非常多的遗产,然后,不上班了,不当社畜,不受气。女主只要负责各种爽,随便花钱,不用多考虑其他人的感受。这一类的小说很受欢迎,主要是很爽,基本都没有憋屈的点,收藏和点击
都是蹭蹭蹭地涨。
江明月经常是看过几章就没有看了,那样的小说确实很爽,从开篇就开始打脸。
很多人都喜欢一下子就拥有很多钱,喜欢中彩票,那都是有理由的。
江明月跟萧漫淑接触这一段时间,她吃了不少好东西,萧漫淑带江明月下馆子,还送布料送其他吃的。要是其他人,还真可能被漫淑给腐蚀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江明月道,“她这样的动作,很容易让人沉迷进去,让人想要更多的东西。毕竟大家都是一个单位的同事,我还只是一个底层的人,她在其他研究所都有工作过,我会觉得我只是描述一下她原本就知道的事情,没有
什么的。
江明月不得不说萧淑很懂得拿捏青春少女的心,这个年代,很多普通人家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哪里能有那么多吃的。萧漫淑送吃的送穿的送护肤品,那就是送到小姑娘的心坎里。
“这个糖衣炮弹,很了不得。”江明月道。
“你经受住了。”季泽成道。
“她的举动,我一看就不对劲儿。”江明月道,“我也没有就想着那些东西,真要想那些东西,让你买啊。”
江明月笑着看向季泽成,“昨天逛街的时候,都是你付账,要是我自己去,我不敢那么买。”
工作这些年来,江明月剩下的钱不是很多。
江明月初中毕业进船厂,一开始的工资不多,等后面她设计的船只生产出来,厂里给她奖金,给她多一点工资。那也没有多久,江明月一下子没有办法攒下很多钱。
“没关系,我还有钱,还有票。”季泽成道,“这一方面,不用担心。”
“嗯。”江明月点点头,“她还挺舍得的,这些鸡蛋糕的味道确实不错。”
萧漫淑没有用味道不好的东西糊弄江明月,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晚餐的时候,萧漫淑跟雪霏一块儿去食堂吃饭,萧漫淑没有另外做吃的。
主要是萧漫淑在江明月的身上花了不少钱,她的工资就是那些,总不能自己在外面吃,还能一直带着江明月在外面吃。她真要是那样做,傻子都能看出问题来。
“食堂的饭菜味道还是可以的。”萧漫淑道。
“请人下馆子,花了那么多,你真是舍得。”詹雪霏道。
“她年纪小,说话又柔柔的。”萧漫淑道,“我当时就想着,算了,算了,花就花了。花了,我要是不够钱,不够票,我就去找人换,跟我爸妈说,让他们给我寄点。”
萧淑的父母不可能给她寄那么多钱和票,是她亲戚寄的。但在外面,萧漫淑都是说她父母对她好,反正其他人又不知道。
“你是好,你家里人对你好,有家里人兜底。”詹雪霏道,“其实,你这么讨好她,有必要吗?”
“她是郭教授的学生,她的未婚夫也强。”萧漫淑道,“别看她现在刚刚进单位,等到以后......”
“等到以后,也许她没有工作,回家生孩子去了。”詹雪霏道。
“不一定。”萧漫淑道,“要是我,我不会放弃研究所的工作,这一份工作多好多体面。明月的家世本身就不好,她要是能继续在单位工作,还升职了,她婆家人也会高看她一眼。”
“这倒是。”詹雪霏点头,“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难哪。’
“她这样好,有关系,也容易一些。”萧漫淑道,“我这样的,从别的地方过来的,也不知道能在这边待几年。就怕半中间就被调回去,麻烦事情、背锅有我的份,功劳没有我的份。多做一点,总是好的。”
“你......你以前是不是被人抢过功劳?”雪霏忍不住问,否则,萧漫淑怎么会去考虑这么多。
“工作上,就是那样的。”萧漫淑道,“难免的。这一次,我之所以被调过来,也是因为他们觉得这边的事情要研究很久,还不一定有成果。这不,就让我过来了。”
詹雪霏一听萧漫淑说的话,只觉得萧漫淑挺难的。都是因为萧漫淑曾经受过罪,萧淑才那么做的。
“我原先还有点瞧不上你讨好一个刚刚进单位的人的举动,现在……………”
“现在呢?”萧漫淑问。
“你这是被现实所迫。”詹雪霏道,“不怪你,要怪就怪这个世道,怪这个环境。来,吃饭,多吃一点。你都把鸡蛋糕送人了,你晚上可就没得吃。”
“不只是鸡蛋糕没了,香蕉也没有了。”萧漫淑道。
“赶紧吃。”詹雪霏道。
江明月不去思考萧淑有没有吃的,这不是她需要思考的问题。江明月要做的就是按照计划做事情,估计等个十天半个月的,萧漫淑也该去联系上线提交资料。
图纸这种东西,又不是靠着电报密码就能绘制得出来的,这个时候还没有电脑可发送文件。
萧淑必须亲自去找人,再把资料交出去。
快中午的时候,江明心瞧见她妈过来徐家,她妈带了一颗白菜过来。江明心疑惑地看着她妈,她妈怎么想着给她送菜,不可思议。
先前,她妈都还让她回婆家。
江明心想到早上的那个鸡蛋汤,一个鸡蛋煮的鸡蛋汤,那么多人吃,太稀了。江明心觉得那个鸡蛋汤都没有鸡蛋味,徐家人还吃得津津有味的。要是在季家,一个人都能吃一个鸡蛋,而不是这么多人吃一个鸡蛋。
“妈,您这是……...“
“你不是总说你在这边吃咸菜腌萝卜的吗?给你送一颗白菜。”江二婶婶道,“你在这边住了一阵子了,对这边的人还熟悉不?”
“不是很熟悉。”江明心没有想过要跟这些人多来往,等过几年,她跟徐长枫要搬离这边,她跟这些人不在一个层次上面。
“媒人说这边有一家的姑娘,跟你二哥还挺般配的。”江二婶婶道,“你帮着打听打听消息,看看那家的姑娘怎么样?”
“哪家的姑娘?”江明心不懂得。
“余家的姑娘。”江二婶婶道,“就是你们这个大杂院里的那个余家。”
“就是那个前一阵子从乡下回来的余家姑娘吗?”江明心道。
“对。”江二婶婶道。
“她啊,不行的。”江明心道,“她乡下过,谁知道她在乡下有没有结过婚。她娘家的那些人都不是省心的人,她的脾气也不是很好。回到家里,也不管大家开心不开心,就直接住下来。她弟弟的婚事都要快被她给搅和没了,她家里人才想着早点
把她嫁出去的。”
下乡回来的知青,在城里没有一份正式的工作,只能住在娘家。娘家没有那么多房间,那个姑娘就直接打地铺,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想。
“今天早上,我都还听到他们吵架的声音,吵得可大声了。”江明心道。
门外,余家姑娘正好路过,她听到了江明心说的话。余家姑娘没有冲进去,冲进去没有用,她现在在娘家住得很不舒心,要嫁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媒人跟余家姑娘说了江明心二哥,余家姑娘还在考虑。
“春花,你怎么站这儿?”徐母回来,正好见到见到余家姑娘,“跟你爸妈吵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