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门口，半个身体都探到厨房里来，笑吟吟问道：“凌，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白凌说道：“没有，月你去堂屋里，厨房太冷了。” 厨房的门没有关上，冷风一个劲往里面灌，白凌烧火的时候，前面的胸膛被火光照的暖呼呼的，后面半个背部被冷风吹的发寒。 月走了进来，顺手关上了厨房的门。 厨房的门跟其他屋子的门不一样，最上面三分之一的地方都是空的，没有用木板挡上，这样在厨房做饭就算关上门，烟气也会从上面飘出去的。 月把双手轻轻按在白凌的耳朵上，问道：“你看我的手凉不凉？” 月的手一点都不凉，反而还带着一股温热，他的皮肤有些粗糙，就这么按在白领的耳朵上，还轻轻揉了揉。 白凌：“月，我的脸也有点冷，你帮我暖一下。” 白凌根本就没有什么害羞和不好意思，他只会理直气壮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月却没按照白凌说的做，而是把自己的手给收了回去，白凌正想要再说什么，院子里忽然传出脚步声，还是重重的脚步声。 接着风的声音响了起来：“凌，要不要把木薯饼给热上啊？” 月打开厨房的门，探出个脑袋来，对风说道：“风叔，凌说等会儿再热木薯饼。” * 等到羊杂汤做好了，天已经快黑了，堂屋里点燃了火把，白凌把盛着羊杂汤的陶盆放在桌子上，说道：“羊杂汤没什么味道，自己加盐加香料加葱花。” 兽人们还是第一次吃羊杂汤，白凌先给自己盛了一碗，然后按照自己的口味放上盐和香粉，又捏了一大把葱花放在碗里，用筷子搅拌了一下，他就开始吃了。 其他兽人也有样学样，自己加调料和葱花，然后就开始大口吃了起来。 就算放了不少葱姜和香料，依然掩盖不了羊肉身上的那股膻味，可就是这股膻味，在加了大量香料熬煮后，反而成了一股特殊的香味。 这股香味就得趁着热乎乎的时候吃，吃在嘴里香香的膻膻的，咽下去就变成了一股暖流，流遍了四肢百骸，连带着整个身体都变暖了不少。 屋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全部都在大口吃羊杂喝羊汤，就连幼崽都安安静静坐在阿父怀里，大口大口吃着碗里的羊杂。 一整只羊的羊杂可不少，加上白凌还放了不少羊肉，兽人们就算胃口再大，也是吃不了的，吃剩下的羊杂，白凌让月带走了一些。 “月，这些羊杂你明天加上水和盐煮开就行了，还可以煮一锅粉丝，把粉丝捞出来跟羊杂一起吃。” 月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月才对着白凌摆手告别，跟爷爷小爷爷一起回去了。 今天是个晴天，天幕黑蓝黑蓝的，星子如同钻石一样镶嵌在天幕上，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白凌呼出的热气都是清晰可见的，他借着那丁点星光，看着月走到家，看着他站在篱笆墙后对自己挥了挥手，看到他拐了个弯走到前院。 直到月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了，白凌才哈了口气，回到屋里。 苍，风和林都在切肉，羊肉还没切完呢，得在今天切出来，然后用香料腌上。 白凌回到卧室取了一把匕首，也开始切羊肉，晨蹲在地上，用草木灰清洗那些签子。 对于羊肉串的味道，晨十分好奇，羊肉串是用烤的，那味道和烤肉会有什么不一样的，难道把肉切成小块烤，味道会更好吗？ 晨想不明白，于是就问白凌，白凌对此这是神秘一笑：“等到明天你就知道了。” * 做完剩下了不少羊杂汤，白凌直接在灶膛里点了火，往锅里加上盐和足够多的香粉，开始继续煮羊杂汤。 另外一眼灶膛里也点上火，烧水开始煮粉条。 粉条很受家里人的欢迎，家里时不时就要煮个粉条当早餐，有时候还要做个肉干炖粉条，当初白凌做了不少粉条，现在也吃了一多半了。 等到春天的时候，还得再做一次粉条才行。 等到家里人都洗漱好了，白凌才开始煮粉条，煮好的粉条捞到陶碗里，舀上满满两大勺羊杂汤，一碗好吃的粉条羊杂汤就做好了。 大冬天的早上，喝这么一碗粉条羊杂汤，接下来一整天身体都会暖呼呼的。 吃完饭，白凌先从墙角搬了几块土坯，围成一个长方形，用泥巴抹上缝隙，一个简易的烧烤架就做好了。 月和爷爷小爷爷一起过来了，月来厨房看了眼白凌，和白凌说了几句话，就去堂屋帮着串羊肉串了。 白凌和月制作的毛衣针比较长，穿的羊肉串肉就多，一根羊肉串的肉能顶烧烤摊上卖的五六根，穿好的羊肉串放在陶盆里，挤挤挨挨的看上去就跟毛衣针开会似的。 * 烤羊肉串得用木炭，还得用烟少的木炭，白凌用干草引燃木炭，然后把木炭在地面上均匀铺了一层，烟气上扬，白凌手里拿着块木板来回呼扇，大部分烟气就朝着门口飘去。 木炭烧红了，白凌手里的木板却没有停下来，一直在不停呼扇着，直到木炭不再怎么往外冒烟了，白凌才把羊肉串放上去烤。 不用呼扇木板了，可双手也没有停下来的时候，白凌用刷子在羊肉串上刷了薄薄一层油，这样烤出来的羊肉串不会发柴。 晨蹲在白凌身边，问道：“哥，羊肉这么烤着吃，太麻烦了，不如大块烤着吃方便。” 白凌：“烤羊肉串有烤羊肉串的味道，烤大块羊肉有烤大块羊肉的味道，烤全羊有烤全羊的味道，吃法不一样味道就不一样，为了吃到不一样的味道，那就没有什么麻烦的。” 晨在其中抓到了重点：“哥，烤全羊是什么啊？” 兽人大陆食物的做饭都比较粗犷，当然没有烤全羊这种麻烦的吃法，白凌把烤全羊的做法跟晨和月仔细说了，引得两人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月最先回过神来：“烤全羊太浪费了，小羊还没长起来呢，怎么能杀了吃呢。” 兽人是不吃野兽的幼崽的，幼崽和带着幼崽的母兽，都不在兽人的捕猎范围内，所以当月听到烤全羊要用小羊做，才这么惊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