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手里握着玉梳，喃喃自语道：“青丝相聚，白首不离！” 他双眼盯着手里的玉梳看，又把那八个字念了两遍，眼神中升腾起一种特别的光彩来。 这八个字不就是他对感情最朴素的愿望吗！ “凌，我很喜欢你的礼物。”月没有说谢谢，因为两人之间不需要说谢谢。 白凌的眼神温柔极了：“嗯，月你喜欢就好。”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脉脉温情在两人的眼眸中流淌，明明坐在这里的有好几个人，可两人的眼睛里却只看得见对方，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了。 在座的其他人，也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月的小爷爷轻轻咳嗽两声，把白凌和月从那种旖旎的气氛里给拉出来：“月，凌，你们要不要吃果子？” 小爷爷的喊声让月回过神来了，他把手里的玉梳握的更紧：“小爷爷，我还不饿。” 月的小爷爷递了一个果子过来：“不饿也没事，吃着玩吧。” 说着他又递了几个果子给白凌：“凌你也吃。” 白凌说了谢谢，接过果子来，月的小爷爷递过来的果子正好是月爱吃的，白凌剥了果皮后，就把果子放到月面前了。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可意思再明确不过了，月看着白凌笑了笑，毫不客气拿起白凌剥好的果子就开始吃。 两人之间默契无比，一看就知道这种事发生了不知道多少次，对此两家的大人倒是都笑了。 孩子感情好，当家长的自然高兴了。 * 就快要过年了，新年的那一天，整个部落的兽人还是要在一起吃饭的，不过各家各户也要提前准备些好吃的食物。 新年后的几天，整个部落的兽人都会舒舒服服待在家里，除了吃喝什么都不错的。 白凌家的牲畜可是有不少，白凌说服了阿爹阿父，宰一只羊过年吃。 白凌早就想吃羊肉串了，以前是没时间也没串羊肉的签子，后来就是冬天到了，不好外出捕猎了，既然要宰一只羊，正好做一次烤羊肉串吃。 白凌和月一起去了炼铁房，他俩要亲自做毛衣针，这些毛衣针要用来穿羊肉。 听到白凌要三百根毛衣针，炼铁房里干活的兽人都惊呆了，他们实在想不通，凌要怎么做毛衣针干什么，难道毛衣针除了织毛衣还有其他的用处吗？ 白凌也没隐瞒，说这些毛衣针是用来做食物的，炼铁房的兽人也就不再多问，白凌的好手艺是整个部落都知道，他既然说毛衣针能做好吃的食物，那就肯定能做好吃的食物。 毛衣针的做法很简单，把炼制好的铁块重新烧融化，然后倒在模具里就行了，白凌需要的毛衣针实在是太多了，这个天气又不好再去做新的模具，他和月只能一次次往模具里倒铁水，等模具里的铁水凝固后，再把毛衣针用钳子夹出来，放在冷水里。 光是做这些毛衣针，白凌和月就用了大半天的时间，连午饭都是随便吃了几口。 两人在炼铁房里忙活，家里人也没闲着，他们宰了一只羊。 以前兽人宰杀野兽，甚至都不用石刀，而是化出兽形来，直接上去用牙齿把野兽开膛破肚，现在部落里有了刀，兽人再宰杀野兽就都是用刀了。 羊身上的东西一点也不会浪费，羊血都流到了陶盆里，羊骨都被放到陶锅里，羊肉切成大块，按照肥瘦分毫也都放到了陶盆里，内脏筋骨也都单独放好。 白凌和月回到家，羊肉都已经被分好了，它身体的各个部分装满了好些个陶盆，白凌看着其中一个陶盆，忽然说道：“阿爹，咱们晚上吃羊杂汤吧。” 风并不知道羊杂汤是什么，可这并不妨碍他同意儿子说的话：“那好，咱们就吃羊杂汤，我们要怎么做？” 苍就问道：“羊杂汤是什么？” 白凌指着装着羊内脏的大陶盆，说道：“就是用羊的内脏熬得汤，天气冷的时候喝一碗，身上可暖和了。” “月，你去跟你爷爷小爷爷说一声，让他们晚上不要做饭了，一起过来喝羊杂汤吧。” 月点了点头，他从来不会在这种事上跟白凌有不同的意见，也不会觉得让爷爷小爷爷就这么来白凌家吃饭有什么不对。 就像他家里有了什么好东西，也会想着给白凌家送过来，白凌会说“谢谢”，却从来不会推脱说不要一样。 白凌去屋里拿了一把小刀，把羊头上的筋肉都剃了下来，苍和晨也在一边，把羊蹄和羊的心肺都收拾了。 风去了厨房把锅灶都收拾出来，往锅里加上水，就开始煮羊骨头。 新鲜的羊骨清洗干净，先在锅里滚一遍，去掉血水和浮沫，然后换水，加盐葱姜香料开始熬。 羊肉本身就有一股膻味，野生的羊就膻味就更大了，羊骨头熬的汤也算是羊汤，膻味自然也会比较重，白凌加了不少自制的香料进去，也加了不少葱姜，就是为了掩盖那股膻味。 “阿爹，烧大火就行，骨头汤就是煮的时间越长，味道才会越好。”白凌说道。 风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烧火的事情就交给我，凌你去忙吧。” 月和爷爷小爷爷也过来帮忙了，白凌打算明天烤羊肉串吃，今天就得把羊肉切出来，月的爷爷小爷爷跟白凌的小伯伯曲坐在一起，一起切羊肉。 白凌把羊头肉，羊蹄子，羊的心肝肺都收拾了，用水加上草木灰制作的碱清洗干净，接着在另一盐灶上烧火，把羊杂在在盐水里煮，煮开的羊杂捞出来在凉水里过一遍，然后倒入羊骨头汤里一起煮。 白凌用木勺舀了点骨头汤，小心吹了两口后尝了尝，味道还算不错，就是没有一点盐味。 喝羊汤都是要自己加盐的，白凌就没放那么多盐，他又往羊汤里扔了一把香粉，然后说道：“阿爹，我来烧火吧。” 风也没说什么，从从坐着的石块上站起身来，白凌在灶膛前的石块上坐了下来，不多一会儿，月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