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完全被丞相这突然之间的态度大转变搞得晕头转向、摸不着头脑。 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暂且按兵不动,先观察事态的发展再说。 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欧阳止确实就是如假包换的太子殿下! 就在常氏内心惶恐不安到极点的时候,忽然听到丞相斩钉截铁地一口咬定叶心柔才是真正的公主,这让她原本几乎要熄灭的心火瞬间又重新燃烧起了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将那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慌乱与不安压制下去。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之中,但她浑然不觉疼痛,只是一门心思地想要让自己尽快恢复平静。 “太子殿下,请您明察秋毫啊!丞相大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千真万确、毫无半点虚假之处!”她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世间之事变幻莫测,就连婴儿身上的胎记,也并非一成不变的呀。它完全有可能会伴随着孩子的成长逐渐淡化直至消失无踪呢。 所以,您万万不可仅仅因为一个小小的胎记,便断然认定柔儿不是您的亲妹妹啊!这样的做法实在是太过于草率和不公了!”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叶心柔表面上虽然看似一脸委屈和无辜,但实际上她的眼神深处却飞快地掠过了一抹阴狠毒辣之色。 此刻,她的内心正充斥着强烈的不甘和愤恨,暗自思忖道:“凭什么?为什么所有的好运都降临到了那个该死的叶初雪头上? 明明我才是公主,却有这么多人跳出来对我的身世提出种种质疑! 而反观叶初雪,她根本无需费吹灰之力,就能轻而易举地赢得众人的信任和支持! 哼!绝对不行!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这一次,我都绝不会轻易放弃属于我的一切!” 想到这里,叶心柔使出全身力气一点一点地爬向欧阳止,伸出双手死死地揪住他的裤脚,那双手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着。 她抬起头来,眼眶里盈满了晶莹的泪水,她就这样楚楚可怜地望着欧阳止,嘴唇轻颤,用一种娇柔做作的语调说道:“太子哥哥,我可是您的亲皇妹呀! 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都以庶女的身份生活在丞相府里,过着无比卑微的日子。 如今好不容易才被你们找到了,为什么现在却又不肯认我了呢? 那个可恶的叶初雪,她纯粹就是出于对我的嫉妒之心,想要毁掉属于我的一切。 太子哥哥,您千万不能相信她说的那些话呀!求求您了,求求您不要抛弃我,好不好嘛……” 欧阳止听到她这番嗲声嗲气的话语,只觉得一阵恶寒从脊梁骨上升起,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寒颤。 刹那间,仿佛有无数的鸡皮疙瘩如雨点般从他身上掉落下来。 他眉头紧皱,满脸嫌恶地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叶心柔,毫不犹豫地抬腿一脚将她狠狠地踢到了一旁。 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和温情,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厌恶与鄙夷,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哼,你快给我闭嘴吧!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了,本太子的眼睛可不瞎! 像你这种矫揉造作、虚伪至极的女人,如果真的是我的皇妹,我恐怕早就亲手掐死你了,免得让你出去丢尽皇家的颜面!” 叶初雪微微眯起双眸,目光犹如寒星般冰冷,她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叶心柔,眼中流露出一抹怜悯之色,仿佛眼前之人是个无药可救的可怜虫。 随后,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朱唇轻启,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悠悠地叹道:“叶心柔,还是用你那颗不怎么灵光的脑袋好好琢磨琢磨吧。 想当初,老夫人病重之时,急需家人献血来救治。明明只是一碗普普通通的鲜血便能解决问题,然而,他们却执意要取我的心头血。 你难道就从未思考过其中缘由吗?那是因为我与老夫人之间根本毫无血缘之亲! 再者说,如果我当真如那丞相夫人所言,乃是他们的亲生骨肉,那么他们又怎会对我这般冷酷无情呢? 甚至对待我还不如府中的一介下人!至于这一家人究竟是怎样的品性为人,我坚信,在这世上恐怕没有人能比你更为了解!” 叶初雪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叶心柔,只见她微微皱眉,似乎沉浸在了某种思绪之中。 片刻之后,叶初雪轻启朱唇,继续缓缓说道:“实不相瞒,真相便是你,叶心柔,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啊! 可叹他们竟为了区区五十万两银子,狠下心肠,将本应属于你这位嫡女的尊贵地位拱手让于我。” 接着,她又道:“想当初,马将军将那五十万两白银送到他们手中之时,曾郑重其事地嘱咐过,绝不可让任何人知晓那个婴儿乃是遭人遗弃的,务必要悉心照料好那个孩子。 他们畏惧马将军日后归来寻找时,发现自己未能善待那个婴儿,于是便想出了一个万全之策——对外宣称那个婴儿就是他们的亲生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