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雪见欧阳止那俊美的面庞之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但最终还是轻点了下头,她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清浅而动人的微笑。 随后,她轻盈地转过身来,目光如水般温柔地望向云沐珩,朱唇轻启,缓声说道:“云沐珩,我与欧阳止之间的关系,远非你心中所想的那样复杂。只是眼下时机尚不成熟,还不能向你全盘托出。 但只要你愿意相信我,假以时日,我必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倘若你心存疑虑,对我不再信任,那么你大可以随时提出和离之请,我自当全力配合,绝不有半分拖沓。” 云沐珩闻听此言,那张原本英俊非凡的脸庞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仿佛被一层厚厚的乌云所笼罩,黑得如同锅底的煤炭一般。 他紧紧咬着牙关,从牙缝之中挤出几个字来:“本王绝不会与你和离!” 话音未落,只见他猛地一挥衣袖,带起一阵劲风,而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只留给众人一个决然的背影。 叶初雪静静地凝视着云沐珩渐行渐远的身影,美眸之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她轻轻转动手腕,一只装着金创药的瓷瓶顿时出现在她手掌之中。 叶初雪将瓷瓶递到身旁的陈与面前,柔声嘱咐道:“这是一瓶金创药,你速速拿去给王爷用上。记住,一定要先将伤口用烈酒仔细清洗干净,上完药后,要切记不可让伤口沾水,以免引起感染,影响愈合。” 陈与一脸肃穆地点了点头,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玉瓶,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迈开脚步,紧紧跟随着云沐珩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雪儿,你为什么就这么固执地不想让云沐珩知道我是你的哥哥呢?”欧阳止满脸怒容,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瞪大双眼,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叶初雪。 叶初雪微微低下头,避开了欧阳止那咄咄逼人的目光,轻声回答道:“这一切不过是我们的猜测罢了,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此事。还是等有了十足的把握之后再告诉他吧,现在说出来未免有些草率。” 听到这话,欧阳止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抹倔强之色,反驳道:“还要证实什么呀?你根本就不是丞相亲生的女儿!当初马将军亲口跟我说过,他们给了抚养你的那个人整整五十万两银子。这些细节完全对得上号,难道还有假吗?无论如何,你都是我如假包换的亲妹妹!” 叶初雪缓缓抬起头,看向狼狈不堪的欧阳止,他的脸上布满了淤青和伤痕,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上面还沾染着斑斑血迹。 她心中不由得一软,轻轻叹了口气,柔声道:“好了,别再争执了。先跟我回院子里去吧,我叫人帮你处理一下伤口,上好药。” 欧阳止那俊朗的面庞之上,竟如同天边晚霞一般,悄然地掠过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揉了揉自己挺直的鼻梁,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嘴里喃喃自语道:“这……这不太合适吧?”言语之间,满是犹豫与迟疑。 而站在一旁的叶初雪,则微微挑起那如柳叶般细长的眉毛,似笑非笑地凝视着眼前这个突然间变得腼腆起来的欧阳止,眼中流露出一丝戏谑之意。 她朱唇轻启,略带调侃地说道:“哟,没想到你居然也会有害羞的时候啊?亏得你之前还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亲妹妹呢!怎么这会儿跟自家亲妹妹都这般客气啦?再者说了,我可还有好些个问题等着请教你这位哥哥呢!” 话音未落,叶初雪已然转身,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不远处的叶来香走去。她身旁紧紧跟着两个可爱的小家伙,一大两小的身影渐行渐远,宛如一幅温馨美好的画卷。 欧阳止静静地伫立原地,目送着叶初雪母子三人渐渐远去的背影。此刻,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之中闪烁着无比坚定的光芒,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 暗自思忖片刻之后,他轻声呢喃道:“看来,是时候该修书一封呈给父皇了,请马将军速来一趟,与那叶凌南当面对质一番才行。否则,雪儿心中的那些疑虑怕是难以消除。雪儿,你尽管安心便是,从今往后,无论何人,休想再欺辱于你半分!” 这一天,阳光格外灿烂,透过窗棂洒落在屋内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叶初雪正端坐在房间内的书桌前,手中握着一支毛笔,专心致志地书写着什么。 自那日欧阳止与云沐珩发生激烈冲突并大打出手以来,已经过去了数日之久,这段时间里,叶初雪确实未曾再见到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个,倒也因此过上了几日难得清静悠闲的日子。 这不,她便想到了云沐珩从云沐书那里要来的两个铺子。就在前两日,她还特意带着贴身丫鬟如夏一同前去查看过呢。 不得不说,那两处铺子所处的地段当真是极好的,而且店铺分为上下两层,空间宽敞得很,规模甚是可观。今日正巧得闲,一时之间,她不禁琢磨起究竟能在这铺子里经营何种营生才好。 正在她全神贯注、苦思冥想之时,只见一个丫鬟步履匆忙地走了进来,随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道:“奴婢拜见王妃。兵部尚书府上的关小姐前来求见。” 听闻此言,叶初雪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放下了手中紧握的毛笔。她心头涌起一丝疑惑,暗自思忖道:关小姐?哦!原来是她呀,那个与现代世界里将我害死的恶毒女人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 只是不知此番她突然造访所为何事?回想起此前云沐泽曾来找过自己,而他正是自己在现代时的男友穿越而来的。难不成,这位关小姐竟也是来自现代? 叶初雪轻轻摇了摇头,心想罢了罢了,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倒不如出去见见这位关小姐,自然就能知晓她的来意了。于是,她整了整衣衫,起身向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