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雪没有理会陈与的话语,而是目光凌厉地扫视了一圈四周。 只见不远处有个负责洒扫的小丫鬟正提着一桶水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 她脚步匆匆,如风般迅速地移动过去,毫不犹豫地拎起那桶散发着异味的脏水,径直朝着云沐珩和欧阳止所在之处走去。 靠近之后,她手臂一挥,没有丝毫迟疑,整桶脏水就这样倾盆而下,尽数泼洒在了他们两人的身上。 那冰凉刺骨的水流瞬间打湿了他们的衣衫,让正在忙碌中的二人猝不及防。云沐珩原本舞动的双手猛地停滞在空中,而欧阳止刚迈出的脚也僵在了原地。 这突如其来的凉意就像是一道惊雷,狠狠地劈在他们身上,使得他们惊愕不已,完全忘记了自己手头和脚下的动作。 云沐珩下意识地伸出手,用力抹去脸上不断流淌下来的污水,然而这一擦却让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那张原本俊朗的面容此刻沾满了污渍,仿佛一块黑炭,显得格外狰狞。 他瞪大双眼,怒火熊熊燃烧,扯着嗓子怒声吼道:“究竟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竟敢如此大胆妄为,拿水来泼本王!” 就在这时,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恰好与不远处正一脸怒气冲冲瞪着他们的叶初雪相遇。 云沐珩心中猛地一颤,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气焰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莫名的心虚。 他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叶初雪身边,紧紧抓住她的胳膊,将其拽到一旁,神色焦急且关切地说道:“雪儿,你去哪儿了?这个疯子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你赶快离远一些,千万别被波及受伤了啊!” 与此同时,欧阳止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站直身子,用充满鄙夷和不屑的眼神死死盯着云沐珩,毫不留情地讥讽道:“哼,发疯的人明明是你!赶紧给我离雪儿远远的!我今日特意前来,就是要为雪儿出一口恶气。你可知道她这四年来过的都是什么样的日子吗?像你这样薄情寡义之人,根本就配不上雪儿!” 云沐珩嘴角扬起一抹充满嘲讽的笑容,眼神中尽是不屑与轻蔑:“雪儿乃是本王的王妃,你又算哪根葱?竟敢口出狂言,叫本王离她远点!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原本高傲的脸上竟流露出一丝愧疚之色,但很快便被掩盖过去,接着说道:“虽说本王深知雪儿这些年来受尽了苦楚,可本王一直都在想方设法地去弥补对她造成的伤害。然而,不管怎样,这终究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你这个不相干的外人来多管闲事!” 欧阳止一听云沐珩竟然称自己为外人,顿时气得怒火中烧,他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毫不客气地冲着云沐珩气急败坏地大吼道:“你才是那个该死的外人呢!你又怎会知晓我和雪儿之间真正的关系?告诉你,我可是她的......” 眼看着“哥哥”二字就要从欧阳止口中脱口而出之时,一旁的叶初雪心中大惊,急忙猛地提高音量喊道:“他可是我的至交好友!这几年若不是有欧阳止陪伴在侧,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度过那些艰难的日子。” 喊完这句话之后,叶初雪还不忘朝着欧阳止眨了眨眼,那灵动的眼眸之中似乎蕴含着些许祈求之意,仿佛在默默祈祷着他千万不要将两人之间的真实关系给暴露出来。 欧阳止望着叶初雪那双充满祈求的眼眸,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他沉重地叹息一声,仿佛这一口气包含了千言万语,但到最后却依然一个字也没能吐出口。 而他们两人之间那些细微的互动和默契,一丝不落都落入了不远处云沐珩的眼里。 在云沐珩看来,这些小小的举动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眉目传情,使得他原本就怀疑的心愈发笃定——这两人之间必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云沐珩瞬间化身为一头愤怒至极的雄狮,双眼喷射出熊熊怒火,死死地盯着欧阳止,声音凌厉得如同能划破空气一般:“你快给本王如实招来,你究竟是雪儿的什么人?” 面对云沐珩如此逼问,欧阳止只是淡淡地斜睨了他一眼,脸上流露出明显的不情愿之色,敷衍说道:“雪儿不是已经跟您讲过了么?我们不过是至交好友罢了。” 此时的云沐珩一脸“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糊弄吗”的表情紧盯着欧阳止,正欲再次开口质问之际, 突然,叶初雪毫不犹豫地快步上前,伸手紧紧抓住欧阳止的衣袖,便要拉着他往门外走去。 云沐珩神色匆匆地一个箭步冲向前去,牢牢地拦住了他们两人的前行之路,那张俊美的脸庞此刻阴云密布,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一般。 他紧盯着欧阳止,声音冰冷得如同腊月里的寒风:“你休想离开!竟敢跑到本王的王府上来,二话不说就对本王大打出手,如今更是与本王的王妃纠缠不清,倘若此事传扬出去,本王颜面何存?” 欧阳止满脸的不服气,瞪大双眼死死地怒视着云沐珩,胸膛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着:“哼!我打的就是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想跟我动手,我随时都乐意奉陪到底。你让雪儿受的那些苦楚,我定会加倍讨要回来!” 眼看着这两人之间火药味越来越浓,大有一言不合便再次大打出手之势,叶初雪心急如焚,赶忙伸手揉了揉自己突突直跳的额头,娇声喊道:“你们俩快别吵啦!” 随后,她转头望向欧阳止,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感激与无奈:“我明白你这么做全是为了我着想,但那些都已经是过去式了。而且说真的,我一点儿也不想看到你因此而受伤。关于那件事情嘛……还是等调查清楚之后再作定论吧,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