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接近正午时开始跑圈,到了日暮时分,居然都没跑完。 要不是有空间水和小果子悄悄补给,姜砚秋估计整个人都要累昏了。 跑了大半日,她只有一种感受,马场真的好大,不是她的脚步能够丈量的。 眼见天色越来越暗,她又喝了一点水,然后加快步伐往前跑去。 …… “好了,姜砚秋,二十圈跑完了,你可以回去了!” 李珂她们留下监督的人,骑着马儿从树下过来,通知完之后,缰绳一扯,哒哒走了。 姜砚秋:“诶,倒是……”带上我啊! 然而,前头的人已经绝尘而去。 “李夫子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无情啊!” 姜砚秋哭丧着脸,天都黑了,还要让她靠两条腿从这里走出马场啊! 夫子太过分了,罚她跑了这么久,一匹马都没有给她留下。 要不是有空间里的东西支持,她今日估计是别想走出这个马场了。 一步一步挪着,等她走出马场时,天已大黑了。冷风呼呼,吹得她汗湿的衣服冰凉冰凉的。 “姑娘,姑娘!” 姜砚秋循声望去,南枝正飞奔着过来。 “南枝,陈叔,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陈叔是千竹从庄子上带回来的人,因为千竹老往外跑,就找他来家里做事,顺带驾车,他身手不错,出门安全些。 “天冷,姑娘先上车里坐着。”陈叔笑着掀开车帘。 “对,姑娘先上马车再说。”南枝扶着她上了马车,给她倒了一杯茶,“姑娘,喝点热水。” “嗯。”姜砚秋接过,一饮而尽。 南枝看着她,眼中尽是担忧,“姑娘你没事吧?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姜砚秋摇头,“没事,我好着呢,就是太累了。” “没事就好。早上小公子看到你留的字了,让我们晌午就来接你。可是大家都出来了,也没见着姑娘,后面问了看马的那个家伙,他说姑娘你被夫子罚跑马场了。” 南枝一口气说完话,又提起食盒,翻出来里头的糕点,“姑娘一定饿坏了吧,来,先吃点垫垫肚子。” 姜砚秋擦过手,捏起一块糕点,“你和陈叔也吃点。” “我们都吃过了,姑娘不用管我们。今日怎么回事啊?姑娘怎么那么早就出门了呢?” 为了不叫他们多虑,她的纸条上写的是有事先出门了,所以他们不知她半夜就离开了。 “有点急事出去了一趟,不过已经解决了,没事。”姜砚秋随便搪塞了句,便没再提,吃了两块点心,就靠着休息了。 “姑娘,我们在门口的时候,听说你今日考核获得第一名了,把那个唐瑗柠鼻子都给气歪了。” 说起这个南枝就乐不可支,原本在马场外等候姑娘的时候,被唐家的马夫笑话,气得她就想不管不顾地上前揍人,没想到后面他们唐家大小姐一副狼狈模样出来,笑死人了。 “你看见她了?没对你们做什么吧?”姜砚秋担心唐瑗柠在自己这边受了气,转头把气撒到她的人身上。 “没有,不过,我看见她一身狼狈,脸上鼻子上全是泥巴,走路还一瘸一拐的。听说是因为别人说姑娘你厉害,十个唐瑗柠都比不上,被她听见了,气得她从马上跌落下来。哈哈,可乐死我了,真是老天开眼了!” 南枝边说边拍手叫好,看得姜砚秋也不由得乐了,“活该。” 敢拿阿珩作威胁,真是摔残了也是活该。今日断了她入女子军的念想,便也是断了来日她攀长公主的高枝。 确如姜砚秋所料,在马场的时候,余姝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一回去就派人去彻查唐瑗柠的所作所为。 得到证实之后,已经将此人登记在禁用名单之列。 今日敢为考核成绩,对同窗对马匹下手。难保日后不会为了争夺军功或者其他,而对战友对战马下手。 何况作为骑射营的战士,更是应该珍视马匹,而她却不止一次对马儿下手,实在不配。 这个名册一上,哪怕她日后大考成绩再好,也难再得重用。 …… 皖西巷,小院中。 风云玦正在指导姜砚珩打拳。 别看小家伙小胳膊小腿的,动起拳脚来一套一套的,颇具模样。 一拳一脚间,还带着劲风。看得风云玦都咋舌不已。 “行啊阿珩,我都好奇你师父究竟是何方神圣了!传授给你的心法如此精妙,小小年纪便能修得内劲,居然能在我手底下坚持这么久。” 和小孩子玩,他当然是收着力。但也并非糊弄小孩,两人过招都是有章法的。 姜砚珩擦擦额上的汗,神情傲然,“那是,我师父说了,我年纪尚小,对付你们大人,在身量和力量上都没有优势,但是可以用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啊!而且你们总因为我人小,就小看我,正好可以给你个出其不意。” 风云玦抬手揉了下他的小脑袋,“还是个小机灵鬼呢!” 姜砚珩不悦地推开他的手,“别乱摸,我已经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