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两人很快就超越了所有同窗,原先她们身后紧跟着几人,后来队伍越来越庞大,大家都想看看她们两人,谁会先抵达终点。 等候在终点的何敏葭,远远地望着奔腾过来的队伍,一时有些发懵,这群学生是怎么了?整得这般来势汹汹。 唐瑗柠也瞧见何夫子了,嘴角边不自觉地溢出得意的笑容,马上,她就要赢了。 正当她拍马,准备奋力奔向终点,一举拿下第一。 身后的马蹄声忽然变急,没几下就超越了她! “……”唐瑗柠眼睁睁地看着姜砚秋与黑马,飞一般地冲向目的地,欣喜的笑容一寸寸碎裂,她非但追赶不上,还被马蹄卷起的尘埃扬了一脸的灰。 姜砚秋,过分了! 又踩着本小姐的脸面出尽风头! 姜砚秋抵达终点,下马与夫子行礼后,转身看向气急败坏的唐瑗柠。 她也随后到达,被姜砚秋挑衅的目光气得差点儿内伤。 她又输给姜砚秋了!! 何敏葭看看二人,问,“你们这是在赛马?” “不是。”二人异口同声。 夫子只让大家上马练习,可不敢说赛马这回事,省得挨罚。 何敏葭显然不信,静静凝视着二人,像是在等一个合理的解释。 姜砚秋指着旁边的黑马,“夫子,是学生骑术不精,未能驾驭好这匹烈马,才一时没控制好速度。” 唐瑗柠也跟着附和,“对对,我们大家担心她出事,所以都追上来……” 何敏葭不语,现在的孩子真是越发皮了,这种鬼话也能编出来,不过她也无意拆穿。 马背上的女儿家合该有点血性,若是规规矩矩,那还来做什么。 她打量着姜砚秋,先前迟到被主子训了,原以为这学子多半不会上场了,没想到竟然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驯服这匹烈马,当真叫人另眼相看。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带着大家再跑跑两圈,就回去了。” 李夫子有事,不会再进来了,在场的学子她都一一看过,大家骑马都没有问题。射击的话,只能等李夫子下节课再教。 “是。” 二人重新上马,慢慢跑了出去。 刚一跑远,唐瑗柠就忍不住怒意了,“姜砚秋,你赢了,你很得意吗?” 原想说没有,但看她这么在意,姜砚秋就故意改了口,“还行。” “你!” “怎么?难道我们一起比赛,还不许我赢你吗?” 唐瑗柠也是个高傲的,哪里听得人家这么说自己,更气了,“你瞧不起谁呢,我何时说要你让着我了!” “那就好。” 唐瑗柠:“……” 她咬了咬牙,又问,“姜砚秋,你之前是不是故意慢慢走,落后在我后面,又在我以为可以赢的时候提速超过我?” 姜砚秋没有否认,笑着看向前方,语气淡淡,“唐瑗柠你是个聪明人,你想学业独占鳌头,就把心思放在学业上,而不是耍小聪明在我身上,我又不是夫子,没办法赋予你智慧。” “姜砚秋!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也配教训本小姐!” 唐瑗柠小脸气得涨红,平日那些为难人的小事都是跟在她身边的人,为了巴结她而做的。 虽然没有她的示意,但也默认的,现在被人当面说开,她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爱听不听。” 话不投机半句多,姜砚秋驾马跑了。 “你给我站住!”唐瑗柠也追了上去,她不允许一个小小农女毫不将她放在眼里。 姜砚秋勒住缰绳,停了下来,“唐瑗柠,别再招惹我,不然我不介意做点让你后悔的事!” 唐瑗柠愣了一下,她居然被一个小小农女威胁到了,“姜砚秋你疯了吗?竟敢威胁本小姐,我爹可是县丞!!” 姜砚秋点点头,“我知道啊!听说县丞大人与知府大人私底下关系还不错,韩相此次严查知府大人,以及和他相关的人。你说,他若是知道,是不是也会顺带查一查……”你家。 清风阁的人从京都飞鸽传书来说,韩相已经递交证据,处决那位知府大人的圣旨已经快马加鞭在路上了。 唐瑗柠立即变了脸色,她不知道父亲私底下有没有做不好的事,但是那位知府确实没做什么好事,与他沾边必不得好事。 何况是韩相想查的人,那就是没事也得拉去断头台上死一死啊! “你怎么知道这些?” 张县令公正廉明,所以唐县丞从未承认过自己与知府有私交。 还有,知府被严查的事情,他们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一个小农女怎会知晓? “难道是安芙蓉告诉你的?” 姜砚秋不置可否。 见此,唐瑗柠只当她是默认了。 一时之间,也没顾得上找她麻烦了,连后面的人追上来了也没有察觉。 “真没想到姜砚秋不仅写得一手好字,连骑术都是咱们班上数一数二的。” “人不可貌相。” “有天赋的人,不管出身如何,都是闪耀的。” 安芙蓉听着大家的赞誉,乐得像是夸她一样,并不是因为她与姜砚秋的交情有多好,只是因为她看不惯唐瑗柠几人瞧不起人的德行,现在被下了脸子,她就开心。 李雪珍她们与她正好相反,听得脸色越发黑青,想到待会儿还得帮唐瑗柠那位大小姐清理马棚,之后还要洒扫一个月的课室,她们就觉得凄凄惨惨戚戚。 现在只能祈求,姜砚秋不敢让唐瑗柠履行赌约。 可惜了,她们的盘算要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