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平元年二月份,除了英宗皇帝在快速适应治理国家的各项军政事务外,韩明也开始着手准备关于改革变法的各项事宜。 除了王介甫的《言事书》外,韩明将后世‘王安石变法’、‘张居正改革’、“清世宗改革”的各种内容都从脑子里提炼出来。 每日除了来往中书门下与枢密院办公之外,基本就是宅在府里一张张纸写满无数后世经验。 “均输法、青苗法、募役法、保甲法、方田均税法、市易法、免行法......” “一条鞭法...清丈土地、赋役制度、财政危机、边防问题......” “耗羡归公、摊丁入亩、改土归流......” “。。。。。。” 韩明趴伏在书房的地上,一点点书写着记忆中后世能用得上各种改革变法经验。 毕竟身处古代社会,可不能拿着现代社会的改革经验来实施,那样做无疑是把整个封建社会的根子刨了。 生产力跟不上的如今,先进的社会制度与经济生产关系,只会沦为破坏社会安定的一把闸刀。 因此韩明能借鉴的,只有后世几场大的、极具封建社会代表的改革变法。 这其中韩明最相中的是‘清世宗改革’的各项做法,但是这个吧,有点狠,容易把自己和皇帝拖下水,遭人骂一辈子。 甚至死后都能成为反派教材,让人不断写出野史来搞臭名声,简直堪称一辈子翻不了身的典范。 想到后世对于‘雍正帝’的各种书籍野史、影视等抹黑演绎,韩明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可是论道理讲,雍正皇帝的改革是所有封建社会改革变法中最为彻底的一个,也是能够最完美解决各项问题的办法。 不论是土地、人口一系列复杂而混乱的问题,都是能够有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 想到此,韩明的脑子都快要爆炸了,不由得停下了笔,端着自己新写下的‘摊丁入亩’政策,陷入了沉思。 “真的是,现在最需要人的时候,人手还不够!” 韩明扯着自己的发髻,有些头疼的躺在铺了一地的纸上。 “侯爷,王大人和司马大人来看您了!” 永曾带着二人站在书房门口,往里边探头。 而王介甫与司马君实看到满书房的纸张,以及呈‘大’字瘫在地上的韩明,不由得笑出声。 “韩侯这是怎么了?” 司马君实呵呵一笑,从门口捡起一张写满字的纸看了起来。 “青苗法?” “凡州县各等民户,在每年夏秋两收前,可到当地官府借贷现钱或粮谷,以补助耕作。” “借户贫富搭配,10人为保,互相检查。贷款数额依各户资产分五等,一等户每次可借15贯,末等户1贯。” “当年借款随夏秋两税归还,每期取息2分,实际有重达三四分的。” “优势之处在于大大增加了政府收入;限制了高利贷对农民的剥削,一定程度上缓和了士农矛盾。” “局限之处则是要求强制农民借贷;利息偏高,农民负担依然沉重。” 司马君实一句句的读出这张纸上的内容,不由得神色一正,转头看向有些惊疑不定的王介甫。 “韩侯这是在书写改革变法的建议?!” 王介甫立马蹲下身子,从一张张纸中检索内容。 “一条鞭法?!” “合并赋役,将田赋和各种名目的徭役合并一起征收,同时将部分丁役负担摊入田亩。” “将过去按户、丁出办徭役,改为据丁数和田粮摊派;赋役负担除政府需要征收米麦以外的,一律折收银两;” “农民及各种负担力役户可以出钱代役,力役由官府雇人承应;” “赋役征收由地方官吏直接办理,废除了原来通过粮长、里长办理征解赋役的“民收民解”制,改为“官收官解”制。” “这!” 王介甫的脑海里瞬间划过这条政策对于大宋如今课税繁重的巨大意义,不由得神色振奋,划拉着地上的纸张,小心翼翼的捧着观看起来。 而司马君实也意识到问题的关键,立马和王介甫一起,二人合力整理起地上的纸张,丝毫不介意地上的灰尘。 这一幕要是让外人看见,估计能惊掉下巴。 三个朝廷大员,一个躺地上,嘴叼着毛笔杆发呆,另外两个如同进了宝山的疯子,不断趴伏地上整理着。 不到片刻,被韩明挥洒的到处都是的纸张,被王介甫和司马君实收拾完毕。 看着还在发呆的韩明,王介甫不由得讪笑一笑,搓了搓大手,挨着对方坐在地上。 “韩侯!” “干嘛?” “您这是要预备开始全国改革变法了吗?!” 听到王介甫的话,韩明晃了晃神,撑着地板坐起,看着面前的一脸汗水的王介甫、司马君实二人,不由得一笑。 “正好,我这太缺人手了,您俩来得正好,今天就别走了!” 韩明直接拉了二人壮丁,这让外间一起来的王家大娘子、司马家大娘子都无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