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她这么一说，身边的人互相对视，竟同时点头：“我家也丢了东西，我没好意思说！” “我家也有，过年时我在家留了肉，最后莫名其妙消失了，还以为是我家小子偷吃，打了他一顿......” “......” 邻居们说开，竟发现家家户户都丢过东西。 至于为什么没人说出来。 要么是觉得丢的东西太少不值得，要么就是觉得都是邻里邻居，没必要。 小程听着大家议论，找出一条手帕，想帮许二茂把脚包起来。 许二茂躲了一下，他屋里有纱布和药，但既然已经伤了，就不能白伤。 总得让秦淮茹看看吧！ 说曹操曹操到，下一秒，就听到熟悉又陌生的哭声。 估计刘光天已经跟秦淮茹说过了，众人回头，就看到她衣衫不整地拉着小当和槐花，头发在夜风中凌乱飘散，脸上带着慌乱和焦急。 大伙儿自觉给她让开路。 秦淮茹瞧都没瞧，只扑到棒梗身上，边哭边骂：“你这个小兔崽子，又给我惹事，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她一拳拳砸在儿子身上，哭骂声在黑夜里，尖锐如同刺耳雷鸣，震得人耳朵疼。 邻居们纷纷往后退。 秦淮茹仿佛被什么东西附身，又放开棒梗，起身跪坐在地上：“老天爷你怎么不长眼啊，早早把孩子他爸带走，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该怎么活！” 她仰起头哭诉，一会望天，一会儿用手拍着自己的胸口，与往日那副默默流泪的模样完全不同。 仿佛要把所有委屈和不甘摊开放在大家面前。 许二茂在旁边冷眼瞧着，心中冷笑，秦淮茹肯定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才会抛弃往日可怜兮兮的做法。 毕竟只流泪不出声对男人有用，女人可不吃那一套。 想让大家饶了棒梗，男人做不了主，还得看能顶半边天的女人。 秦淮茹继续嚎叫：“我每天要去厂里上班，回来还要做饭洗衣服，棒梗啊，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小当和槐花也跟着哭，声音甚至比秦淮茹更加尖锐。 不多时，中院儿和前院儿的人也都过来了。 边对那娘儿几个指指点点，边猜测发生了什么事，能让秦淮茹如此不顾形象。 只是瞧着怪可怜的。 傻柱则一眼瞧见许二茂的脚，皱着眉上前，一脸担忧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许二茂冷哼一声，指指地上的棒梗：“棒梗来偷东西，被小程警官抓住，我帮了小程警官，谁知那小子气不过，踩了我一脚，就变成这样了！” 两三句话，将众人从秦淮茹刚营造起来的可怜气氛打破。 也让后来的人知道事情真相。 秦淮茹余光扫过许二茂，却看到一摊血，当即愣在原地，嘴里还未唱完的调儿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心中更是惊慌。 想当初许二茂刚进四合院，傻柱只轻轻踹了一脚就赔了上百块钱。 棒梗现在把小许医生的脚弄成这样...... 小程适时露出被咬得红肿的胳膊：“还有我，贾家棒梗简直疯了，今天晚上就留在这里，明天直接送派出所！” 邻居们倒吸了口凉气。 连民警同志都敢咬，不知天高地厚啊！ 贾张氏已经进了拘留所，要是棒梗再进去，贾家可就成笑话了。 四合院四五十口子人，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无奈同情。 秦淮茹眼睛一转，瞅见易中海，顾不上小当和槐花，直接跪爬到他脚边，重新哭诉：“一大爷，我们家的情况大伙儿也都知道，” “还有各位邻居，我们家就剩棒梗一个男丁了，要是他进了派出所，不是把我们剩下的娘仨往死路上逼吗！” “你们行行好，看在棒梗年龄小的份上，就原谅他吧！” 哭着哭着，秦淮茹的膝盖就对准了许二茂和小程。 眼中充满哀求，如同溺水之人想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好似许二茂和小程不放了棒梗，就是什么天大的恶人一般。 许二茂只看着她表演，什么话也不接。 秦淮茹再次将目光投向身后的邻居。 邻居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 对门儿大哥脸上的愤怒已然变成无奈，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显然是被秦淮茹说动了。 刘海中也微微摇头，拳头握紧松开又握紧，不知道该作出什么样的决断。 只能把目光放到易中海和阎埠贵身上。 阎埠贵还是老样子，麻烦的事从来不管。 倒是易中海，原本说过不搭理贾家了，可看着原本对自己形象极为重视的秦淮茹如此求人，神情也变得复杂。 隐晦地瞧了眼许二茂，说道：“贾家确实......有不对的地方，但棒梗毕竟是个孩子......” “对啊......”隔壁新嫁过来的小媳妇儿心软，跟着点头附和，“小孩子好好教育就是了，带去派出所......有点太过了......” 许二茂依旧什么话都没说，只“斯哈”一声，显示自己的脚很疼。 小程福灵心至，也跟着把自己的伤口亮了出来。 作为一名合格民警，虽然要有同理心，但得用在受害者身上，而不是加害者。 再者，刚才邻居们也都说了，各自家里或多或少丢过东西。 贾家不仅没有过任何表示，他都怀疑是不是支持这孩子偷盗。 总是，不管是维护其他百姓的利益还是为了棒梗的未来，小程依然坚持着之前的决定：“棒梗明天一定要送去派出所，经过审问后，进少管所！” 既然家里教育不好，就由国家代为教育。 秦淮茹见小程如此不近人情，只觉眼前一黑，差点要晕过去。 好在心里还有一股劲儿，眼睛红肿地望向邻居，尽是哀求。 “求求你们，帮我劝劝小程民警，让他饶了棒梗吧......” 说着，又拽住聋老太太的裤腿：“老太太，咱们院儿你说话最顶用，别人谁都比不上你，只要你救棒梗，我就让棒梗认你做奶奶！” 无意间，秦淮茹也变得和贾张氏一样，开始让棒梗认干亲了。